苗高陽告訴白羽書:“我師父還說了一個法子,需要硃砂,用燒酒把硃砂調開,滴入人的鮮血,然後彈到被害人的身上,或許就能變回來。”
“真的?毛道長有沒有說硃砂和酒,還有血的比例各是多少?”
“我問過了,我師父說,不拘多少的,用酒把硃砂化開,稀糊點,再滴進去三滴血,最好是童男子的,不是也能湊合,唯獨不能用女人和老人的。”
“硃砂我有,現在也只能試試了。”白羽書讓苗高陽去店裡跟沐折若匯合,“就說咱倆分開湊錢,你已經弄到了三千,我待會就到。千萬注意,不要喝店裡的水,也不要吃她給的東西。”
交代完,他撒腿往學校跑,如果這個方法不行,他就得去蜀山世界,出兩儀微塵陣,找峨眉派現任掌教齊漱溟,看看他有什麼辦法了。
齊漱溟作爲長眉真人欽點的接班人,辦法肯定是有的,關鍵是白羽書現在的水平得能用上。
其實解除邪術的仙法少清秘芨裡就有很多,但是那裡面記載的都太高級,白羽書無法修煉。
回到寢室,白羽書取出剩餘的硃砂,全部倒進小碗裡,澆上白酒。
沐折若抽屜裡有針線包,他翻出來取針,刺破中指擠血。
怕三滴不夠,他用力擼手指,擠出十幾滴,跟硃砂和白酒混合攪拌均勻。
用最快的速度把調製好的硃砂液裝進一個可樂罐裡,拎着出門。
飛步跑回寵物店,看見沐折若和苗高陽都還平安健在,白羽書暗暗鬆了口氣。
見他回來,苗高陽先起身迎過來,盯着他手裡的可樂小聲說:“你真的要這麼做嗎?萬一不是的話,咱們可就尷尬死了,說不定還要賠錢。”
“尷尬一下有什麼大不了,萬一真是我猜的那樣,那就是老大的命。”
“你們嘀咕什麼呢?”沐折若回身衝兩人笑,“錢呢?帶來了沒有?”
“帶來了,帶來了。”白羽書晃了晃手裡的可樂,徑直走到關着美短的籠子前面。
苗高陽配合跟他走過去,兩人用眼神交流,確定雙方都已經準備好,苗高陽將籠子外面的布罩一把拽起,白羽書立即把可樂裡的硃砂液倒向裡面的美國短毛貓。
“你們要幹什麼?!”美女店主已經覺察這三個小子有問題,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問題。
沐折若在這裡跟她東拉西扯,後來苗高陽也回來了,兩個傢伙嗚哩哇啦說個沒完,她面上不動聲色,心裡直犯嘀咕:這三個傢伙是看上我了?瞧這舉動又有點不像。
白羽書端着可樂進屋,她還以爲只是單純的肥宅快樂水,等潑出來紅色的液體以後覺出不好,跨步跑過來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硃砂液落在貓毛上,立即“嗞嗞”冒起濃烈的白煙,美短在籠子裡嗚嗚哭嚎,滿地打滾。
白羽書看出情況有異,硃砂加酒又沒有腐蝕性,竟然能弄出濃鹽酸的效果,肯定不對勁。
白煙越來越濃,把籠子裡面都充滿了,還帶着一股惡臭。
白羽書想把籠門打開,發現被鎖着,他衝女店主大吼:“鑰匙呢?快點交出來!”
話音剛落,籠子轟然脹破,一個赤迢迢的男生憑空出現,緊跟着,下面的桌子被壓塌,男生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白羽書揮開臭霧凝神去看,果然就是解結言,他趕緊把人拉起來:“老大!”
女店主見事情敗露,轉身逃跑。
白羽書大喊:“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沐折若攔住女店主,將她的肩膀抓住,要將她甩回屋裡。
女店主尖叫:“耍流氓啦!大學生耍流氓啦!”猛然擡起膝蓋,狠狠頂在沐折若兩腿中間。
“臥槽!”沐折若慘叫着雙手捂襠蹲下。
這時苗高陽追近,女店主轉身擡腿踢向苗高陽,也是當下要害。
有沐折若的前車之鑑,苗高陽有所防備,急忙側身用手去擋。女店主趁他注意力都在下面,揚手抽了他一個大嘴巴。
“啪!”手掌甩到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哎呦!”苗高陽捂着臉踉蹌倒退,女店主趁機推開玻璃門逃離寵物店。
這女人真特麼狠!
從解結言破籠而出,到她推門逃走,中間歷時不超過十秒鐘。
“小白,怎麼辦?”苗高陽捂着臉,滿是委屈,“咱們要報警嗎?”
白羽書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解結言:“苗苗你去她後屋找找,看看有沒有老大的衣服?我試試看這些貓狗裡面,是不是也有人是被害的。”
房間裡的貓貓狗狗都炸了鍋,他們都撲倒籠子邊上,喵喵汪汪叫個不停,不是那種發狠要咬人的叫,也不是發心情要配偶的叫,全都哀求式的嚎叫,一聲聲催人淚下。
白羽書有一種錯覺,他此刻置身其中的不是寵物店,而是屠宰場。
他去店主櫃子裡面找出一個不鏽鋼的圓輪,上面掛滿了鑰匙,按照編號把籠子依次打開。
所有的貓狗都擁到跟前,眼巴巴地看着他,有的還直身站起,合攏兩個前爪向他鞠躬。
白羽書把可樂罐子裡的硃砂液全倒出來,給每個貓狗身上的都彈上一些。
“嗞嗞”的響聲四面環繞,沾到硃砂液的動物身上都冒起白煙,濃濃的惡臭洶涌而來,那是一種皮毛燒焦的味道,讓人噁心得直想吐。
“我不行了……我出去避避。”沐折若最先推門跑出去。
苗高陽抱着一大包衣服從裡面出來,差點被撲面而來的惡臭撞個跟頭:“怎麼這麼臭……”
地上貓翻狗滾,顯出一個又一個赤迢迢的身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四十多歲的鬍子大叔,也有十四五歲的中二男孩,橫七豎八滾了滿地。
白羽書也受不了這種惡臭,把解結言推給苗高陽:“趕緊把自己的衣服找到穿上,我和小若若在外面等你們!”然後掉頭義無反顧地跑了,他一秒也不想在這屋裡多呆。
到了門外,被大自然的風一吹,噁心的感覺迅速退去,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錯覺。
“還好還好,差點死在裡邊。”
沐折若折腰坐在臺階上,兩腿夾緊,一隻手捂着要害地方,另一隻手拄着下巴,愁眉苦臉。
“我倒是想報警,但是感覺沒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