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四派三教

白羽書得到如意水煙羅,準備返回峨眉山,黎宸告訴他:“你先回去煉寶,我還要採煉五行精氣,等練完以後,就去峨眉山,幫你們一起對抗邪派。”

白羽書納悶:“什麼對抗邪派?幫誰?誰要對抗哪個邪派?”

黎宸愣了:“四派三教啊,他們雖然單個拿出來都不如你們,但是人數太多了,還有各大派的BOSS,號稱百萬劍仙要炸平峨眉山。”

白羽書搖頭:“這幾年我一直在洞中閉關修煉,對於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

聽黎宸解釋,起因還是峨眉派跟五臺派的衝突,原本峨眉跟五臺就準備鬥劍,由於外界大量人員的涌進,推遲了第一次鬥劍,但是人多了,衝突更多,積攢的能量也越大。

這幾年的時間,五臺派先後擺平了恆山派、太行山的涵虛派、中條山的赤霞派、汾河上的汾陽幫,還幫助華山派統一了陝西境內的大小勢力。

五臺派向東發展,併吞河北、東北、華東等地,華山派向西發展,吞併了甘肅、新疆等地,兩家聯合起來,一統北方,號稱共有八十萬門徒!分壇分舵,遍佈北方各地,到處都能看到駕馭幾道紅線飛劍和揮舞大旗御火遁行的修士。

五臺派完成了北方的統一,於是再度推動跟峨眉派的鬥爭,兩派弟子不斷翻過秦嶺,南下入川,跟峨眉、青城兩派的人爆發衝突,互相仇殺,稍有吃虧就回去跟五臺派的掌門太乙混元祖師訴苦,備言峨眉派如何蠻橫,如何鄙視誹謗五臺派,鼓動太乙混元祖師出面跟齊漱溟鬥劍。

太乙混元祖師十分護犢子,聽一次還好,聽十次也罷,聽一百次,一千次,終於動了火性,派弟子來峨眉山下戰帖,約齊漱溟鬥劍。

這第一次峨眉派跟五臺派的鬥劍正式拉開序幕,也是整個蜀山世界戰鬥的引子。

五臺派的門徒開始四處串聯反峨眉勢力,拉攏了已經佔據終南山,開山創立玄陰教的谷辰,北邙山的徐完,廬山神魔洞白骨門的掌門白骨神君,連同歸順臣服的恆山派和崆峒派,共是四派三教,要踏平峨眉山,斬三仙誅二老,將峨眉和青城的男仙都殺光,女仙都擄走,挖出長眉真人留下的寶藏,一起迎來由他們主導的蜀山盛世!

峨眉派有出門積修外功,懲惡揚善,守正誅邪的傳統,看見拿殺活人練功,攝去魂魄煉劍煉寶的邪教中人都會出手阻止,窮兇極惡的以飛劍誅之,這些年從長老到弟子,沒少殺死這些教派門下的徒衆。因此這些人認爲,玄門正宗就是他們稱霸天下,快意人生的絆腳石,是眼中釘,肉中刺,頂在咽喉的匕首,必須得殺滅蕩平。

聽黎宸講完,白羽書樂了:“他們是欺負玄門正宗人少嗎?他們應該不知道,玄門正宗培養出來的弟子,每一個都能以一敵十,以一當百。”

“就算能夠以一當百也不夠吧。”黎宸很認真地計算,“現在峨眉派和青城派加起來,總共也就三千多人,就算武當和崑崙能夠派來一部分人幫忙,他們也不能全來,三分之一頂天了,他們也怕自己的老窩被端掉,那麼五千人就頂天了,以一當百,也才五十萬人。

人家可是號稱百萬,保守估計至少能有一百二十萬人,再加上一些聞風而動,乘火打劫的,不下一百五十萬,他們可是豁出來要用人來添兩儀微塵陣了,還打算遇到和尚尼姑們幫忙,就用人名相祭,故意送死,給和尚尼姑送殺業,反正也不會真的死掉……”

“行啦!”白羽書阻止他繼續較真,“人雖然不會真死,但是身上的東西會掉,沒有靈性的跌落塵埃,有靈性的才能飛回去尋找主人。況且他們不會死,我們也不會死,只要能穩住陣腳,到了後面我們會越打越強的。”

“你咋這麼樂觀呢?”黎宸很不解,“人家這些年集合羣中的力量,收集原料,大量精煉,玄鐵精鐵成噸生產,五行精氣成罐液化。五臺派煉成九子母陰魂劍的,據我所知就有七人,那種紅線遊絲劍,據不完全統計,平均每個人有九點八道。玄陰教的玄陰聚獸幡,不說人手一套也差不多了。華山派的都天烈火陣至少能擺出上百套,峨眉有啥?就一個兩儀微塵陣,還不能罩住全山。”

白羽書忍不住擡手摸了摸他的頭:“仙家煉寶,是精細活,最重要的是心誠,要求心息相依,神氣相容,需要的是手工的匠人精神,大規模流水線生產,人無心,寶無意,搞出來的都是垃圾,再多也沒有用!比如他們就算是有了原材料,也練不出哪怕一口我的紫郢、青索,也製造不出這如意水煙羅和你的神禹令,連碧斜鉤都煉不出來有什麼好怕的!”

“人家就不許由別人蒐集材料,然後單獨一個人用匠心精神煉製一口紫郢劍啊?”黎宸翻了個白眼,“你有功夫最好到他們的練煉劍工廠,煉寶基地去看一看,我們幾個旁門道友商量着,都說最好提前去把五臺派的鑄劍城和玄陰教的聚獸嶺給炸了,一則可以敲山震虎,二來也能斷絕他們的後勤補給。我們這些旁邊幫忙的人都記得跟什麼似的,你還不當回事,你再厲害也是一個人,面對幾十萬邪派修士,能起多大作用?再不當回事,峨眉山就真的讓人家給炸掉了。”

“炸掉就炸掉吧,反正這個世界註定要崩壞!”白羽書說完使太清仙法,乘風而起,輕飄飄扶搖遠去,直入雲霄,轉眼不見。

“哇!好厲害!”黎宸看他遁法神奇,驚歎不已,“恐怕只有我師父的霹靂震光遁法可以與之媲美,可是以我的功力要想將那遁法修成,還要好久好久呢。”

白羽書離開岷山返回峨眉,由於有仙光護體,不懼罡風吹拂,他在雲層之下,好整以暇,便走便鳥瞰下方的山河大地。

正行間,忽然前方自西向東飛過一團紅雲。

他仔細觀看,那紅雲乃是無數細碎的紅砂聚合而成,每顆沙礫表面都纏繞着五道粘稠的紅色煙氣,內紅外黑,託着數米長的黑色煞尾,相互糾結纏繞,煞氣騰騰,好不厲害。

有四個穿着怪異的人,分別佔據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四角,施法操縱這些紅砂。

紅砂中間困着一個人,由於有毒煙煞氣阻隔,看不十分真切,但是身上卻穿着白羽書十分熟悉的杏黃道袍,環繞周身,旋飛着十二柄木劍,結成一片光圈,勉強將自己護住,宛如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中載沉載浮,他努力向東逃走,但是外面的是個人始終用紅砂將他裹住。

杏黃道袍,這種制式,蜀山裡面沒有,是殭屍道長裡的道士常穿的。

難不成是小苗苗他們跑來蜀山世界了?

還是確認一下,如果是小苗苗,自然得救下來,如果不是,再任由他們廝殺好了。

白羽書催動遁法,疾速趕過去,瞬息間飄到紅雲跟前,攔住東方去路:“諸位,請等下。”

四人正洋洋得意,不斷讓裡面那人把仙草交出來,忽然被人攔路,都面露警惕:“你是誰啊?要幹什麼嗎?”

白羽書笑着說:“我看裡面那人穿着很奇怪,就想問一下,他是哪派的?”

四人十分吃驚:“你能看到裡面那人的穿着?”

“能啊,他穿着的,不是杏黃道袍?不像是咱們蜀山世界裡任何一個門派的制服啊。”

說起制服,四人打量白羽書,有一人大聲說:“你是峨眉派的!你身上穿着是當初峨眉派最初代的老制服!”

看出他的來歷,四人都緊張起來,紛紛放出飛劍,懸在身前,劍尖指向白羽書。

白羽書皺眉:“你們管我是什麼派的幹嘛?我就問問,你面那小子是哪派的?”

不等四人回答,被困在紅砂裡的人高聲說:“我是茅山派的,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茅山派毛小方真人座下第七弟子蘇充兮在此!”

果然是他們!

白羽書十分驚喜:“你是蘇充兮?那你認得苗高陽嗎?”

裡面的人也是試探地報出名號,不知道他是敵是友,心中十分忐忑,聽他提起苗高陽,頓時長出了口氣,覺得是友非敵,趕緊說:“苗高陽是我五師兄,你認得他嗎?”

白羽書笑道:“豈止認識苗高陽,我也認識你呢,蘇充兮,白羽書這個人你還記得嗎?”

蘇充兮還未應聲,外面四個施法的先驚呼出聲:“你是白羽書?”

“就是我啊。”白羽書點頭,“裡面那人是我好兄弟的師弟,不知道你們怎麼打起來了?能不能把砂陣先散開,讓我跟他見面說話。”

“你想……”

其中一人剛起了個話頭就被同伴打斷:“你要進去也可以,就怕你不敢進啊。”

白羽書樂了:“我有什麼不敢的?再說咱們也沒有仇是吧?你們既然聽說過我的名號,相比之道我的身份,我不知道你們因爲什麼打起來,想做個和事佬,如果他有錯,讓他給你們賠禮道歉,給你們造成了什麼損失,我讓他賠,他賠不起,我替他賠。”

“好,那你進去吧!”這人掐訣施法,白羽書前方的紅砂左右分開,形成一個凹陷。

被困在裡面的蘇充兮急聲說:“白羽書你不要進來,他們這砂陣很厲害,而且有劇毒,沾到身上一點就完了。我們這次來大雪山採藥,共是三個人,五師兄和六師兄都被他們用這紅砂拍到身上,當場就掛了,只剩下我,仗着兩位師兄留給我的神符,才拖延到現在。”

“你五師兄掛了?苗高陽?小苗苗,被他們殺了?”

“是啊!”蘇充兮大聲說,“所以你千萬不要進來,你在外面,我在裡面,咱們聯手內外夾攻試一試,或許還有機會,一旦你也被困進來,咱們就都完了!”

白羽書沉下臉,問那四個人:“你們爲什麼要殺我兄弟?”

被他直視的那人被看得心虛氣弱:“他們盜採了我們種在大雪山裡的明玉仙芝。”

“你胡說!那明玉仙芝是野生的,我們尋找了半個多月,我們先得到,自然是我們的,還你們種的,真不要臉!”蘇充兮在裡面大聲駁斥。

白羽書問:“他說的是真的嗎?”

那人唯唯諾諾,他在東南角的同伴大聲說:“老三你怕他幹啥?他就是個縮頭烏龜,當年蜀山和古劍在崑崙山大戰,他都不敢出頭,躲在王八洞裡,銷聲匿跡了八九年,現在纔出來。哼,現在誰還認識他啊?大家都用天殺神君的穿行印章,早就把他扔進歷史的垃圾堆了!”

“哦?是這樣嗎?”白羽書身子一晃,從東北角瞬間平移,在空中劃了個大圈,輕飄飄地到了毒砂紅雲的東南角,問說話那人,“你別管我是誰,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只問你,是不是你們見財起意,殺了我的兄弟,想要奪得他們的仙草?”

這人看到白羽書快速平移到自己面前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嘴硬:“是又怎麼樣……”

白羽書不等他把話說完,伸手一指,紫郢劍化作半米寬的紫光凌空戳去,速度快如閃電,這人只見眼前紫光一閃,就被攔腰斬成兩段!

“怎麼回事?老二!老二!”西南角的人發覺不對,大聲呼喚,“老三老四,你們還在不在?東南角的砂陣塌了……”

“我們在呢!”老三老四同時答應。

這位老大卻沒有時間再說話了,因爲白羽書已經平移到他面前,這人大吼一聲,揚手放出一道紅色劍光,搶先斬向白羽書。

白羽書再次放出紫郢劍,先將他的這道紅色劍光攔腰斬斷,再繼續飛去梟了首級。

砂陣兩角崩塌,毒砂不受控制地向外飛散,剩下兩人發現不好,連喊“大哥二哥”無人答應,正慌亂着,看到了突然平移飛來的白羽書,嚇得手忙腳亂。

先一人緊急掐訣唸咒,調動紅砂化作一道滾滾洪流,往白羽書身上席捲而來。

紫郢劍三次出動,穿透毒砂,準確地在這人胸膛上一穿而過。

第四個人嚇得要死:“你不能殺我!我是滇西派的,西方魔教在此地的分壇主,你要殺我,我們西方魔教也要跟四派三教一起去攻打你們……”

白羽書以爲他能說出什麼能讓自己不殺他的理由,哪怕是一句對不起也好,沒想到是拿西方魔教來威脅自己,不耐聽他囉嗦,再次出劍將他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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