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陳勝,田密驚的將菸袋都掉到了地上,當年的事情實在蹊蹺,當時他們也只是出其不意,不少人在不久以後就覺得有問題,因此田密在看到陳勝的一瞬間,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虛。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勝七大哥,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你又何必回來自討苦吃呢?”
陳勝道,“我回來,不只是要還自己一個清白,更要爲我死去的兄弟報仇,這仇無論過了多少年也得報。”
一旁的金先生卻是突然開口道,“田密堂主,此人實在罪大惡極,雖然當年被農家除名,可是依然到處宣揚他與田密堂主如何親密,最可惡的是,他還到處說當年田密堂主如何苦苦癡戀於他,此事在六堂弟子間傳的沸沸揚揚,實在玷污了田密堂主的名聲。”
“你放屁。”陳勝大怒吼道。
“這人確實該死,也不找面鏡子照照,就他這副德行,我會看得上他?”田密道。
“所以,所謂的親密往事,都是他自己編造出來的?”金先生的聲音加重了許多。
“沒錯,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田密有些得意忘形道。
“我終於明白了。”金先生突然舉起劍來,架在了田密的脖子上。
“老金,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敢背叛農家?”田密驚呼一聲,不明白爲什麼局面突然變化。
“我只是糾正了一件錯了很多年的事情,真正背叛了農家的人,是你!”金先生突然大聲說道。
“你到底是誰?”田密突然有些心驚膽戰起來。
“一個亡靈,當年本該含恨死去,可是卻活了下來,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與最心愛的人一同背叛的痛苦,一度將我淹沒,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我,跨越七國,滿世界找我,我不知道他找我是爲了什麼,是爲了滅口,還是爲了說明真相。”金先生沒說一句話,田密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到了了最後,她的臉上毫無血色。
“你是......”田密顫聲道,滿臉不可置信。
金先生,或者說吳廣緩緩地接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張田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兄弟!”陳勝驚呼一聲。
“兄弟,這兩個字我痛恨了這麼多年,從未想過要承受這樣的折磨,現在終於明白了痛苦的源頭。”吳廣慢慢的說道,隨着掏出一根針來,“當年紮在我心上的就是這根針,置我於死地的不是巨闕,而是這枚霧裡看花的針,只不過我不清楚,他是射向我,還是射向他。”
吳廣看着陳勝,“兄弟,這麼多年來,是我錯怪你了。”
“兄弟。”陳勝這時候也是熱淚盈眶,他苦苦追尋了這麼多年的真相,如今終於大白於天下了。
田密悄悄看向此時無暇顧及自己的吳廣,突然迅速後退,往地下扔了一個小球,粉色的煙霧迅速的瀰漫開來,等到煙霧散盡,她人早已沒有了蹤跡。
衆人這才明白,原來她之前的一切表情都是僞裝出來的,只是爲了讓吳廣與陳勝失去戒備。
“太子殿下今日來此,有何貴幹?”朱家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場中,陳凡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劉季,意味深長。
劉季不明所以,撓了撓頭,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帝國中權力僅次於嬴政的太子殿下爲什麼要看自己。
“你想當俠魁?“陳凡看着朱家,沒有說任何廢話,直奔主題。
朱家想說什麼謙虛的話,但是當他看到陳凡那雙平靜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睛時,卻老老實實說道,“是的,我想當俠魁,農家上下,也只有我最合適。“
“朱家,你放屁,你憑什麼最合適?“田虎一心想要當俠魁,自然不可能任由朱家在陳凡面前七說八說。
“論資歷,我在農家的時間最久,你出生的時候我就是農家堂主,論實力,我神農堂穩居六堂之首,我爲什麼沒有資格?”朱家也是怒道。
“可你神農堂卻只有一堂,而我手上卻有整整五堂的支持,你憑什麼和我鬥?”田虎直接說道。
“支持個屁,如果我不在了,他們還會再支持你?”朱家道,田虎之所以能夠得到衆人的支持,那是因爲他姓朱,他們當然要先排除異己,可是一但自己死了,那麼四堂的人瞬間就會內鬥。
“你......”田虎憤怒的說不出話來。
“行了,田虎,這麼說你也想當俠魁?”陳凡擺擺手,制止了他們吵下去。
“是。”田虎道。
“還有誰想要當俠魁麼?”陳凡看向衆人,繼續問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農家弟子,其實根本沒有人不想當俠魁,畢竟誰不想當領袖呢?但是在場的沒有人是傻子,現在跳出來,就是與田虎還有朱家爲敵,他們還不想送死。
“我想當俠魁。”就在衆人以爲俠魁必然在田虎與朱家二人之間出現時,田言突然站了出來。
“田言,別胡鬧!”田虎驚了一下,隨即便是憤怒,他本以爲田言會是他的支持者,沒想到田言竟然要與他爭俠魁的位置,憤怒的他此時連大小姐都不叫了,直接就叫上了田言的名字。
田言搖了搖頭,“我沒有胡鬧,我父親田猛是農家烈山堂堂主,他死後,我自然就是烈山堂的堂主,我爲什麼不能當俠魁?”
“你......好好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當俠魁。”田虎冷冷道。
“這麼說沒別人了?那很好,我知道你們農家有個規矩,通過農家堂主間的決議來達成一致共識的炎帝決你們應該都知道吧?既然大家久爭不下,那麼就使用炎帝決吧。”陳凡淡淡道。
衆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是點點頭,司徒萬里站了出來,攤開雙手,朗聲道,“阪泉之野,以民爲先,爲公決議,不吝忠賢。”
“好了,多餘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但是目前魁隗堂堂主田密罪惡滔天,當年之事已經證實陳勝是冤枉的,那麼他自然就恢復了農家弟子兼任魁隗堂堂主的身份,我想大家沒意見吧?”陳凡繼續問道。
田虎知道一但陳勝當上了魁隗堂堂主,那麼魁隗堂這一票就註定會到朱家身上,但是陳凡說的有理有據,他又沒辦法否認,只能聶着鼻子認了。
“我支持大小姐擔任俠魁。”司徒萬里直接表態,他是田言策反的,自然支持田言擔任俠魁。
“我支持二當家的。”田仲也表示了他的意見,他雖然是朱家的義子,但是卻姓田,所以自然支持田虎。
“現在二對二,平局,陳勝必然會選擇朱家,那麼我們三人都是有一個支持者,怎麼辦?”田虎聳聳肩道。
“陳勝還沒投票,一切都還尚未可知,陳勝,說出你的選擇。”陳凡看着陳勝淡淡道。
田虎眼中一陣冷笑,當年陳勝被沉塘,是朱家悄悄救了他一命,面對救命之恩,陳勝怎麼可能忘恩負義?
陳勝沉默了許久,突然對着朱家施了一禮,“朱家堂主,當年我陳勝蒙受不白之冤,被叛處沉塘之刑,是你不顧後果,救了我陳勝一命,這個恩情,陳勝日後一定厚報,但是今天,我支持大小姐。”
包括朱家在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陳勝竟然反水了,朱家對他有救命之恩,可最終他卻選擇了田言。
“能告訴我爲什麼嗎?”朱家平靜的問道。
“農家現在百廢待興,各堂爭鬥損失慘重,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帶我們走向復興的俠魁,您終究還是太講義氣了,所以您是一個好堂主,卻不能當一個好俠魁。”陳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