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冷笑道,“有德者居之。那誰又是有德者?你嗎?”
那名供奉也是冷着臉,說道,“在下無才無德,也不是寧家的血脈,當然無法成爲家主,但是寧皓少爺德才兼備,天賦超絕,乃是家主的不二人選。”
“家主之所以能夠成爲家主,那是因爲老祖的憐憫,如今家主當了這麼多年的家主,也該夠了,是時候退位讓賢了。”另一名供奉也站了出來,現在是立功的時候,如果這時候不表現一下,那麼日後寧皓成爲家主了又怎麼可能回報他們?
“宇兒的家主之位是老祖宗欽定的,你們想要謀取,那也要獲得老祖宗的同意。”寧宇的父親說道,雖然對於老祖宗他早就失望透頂,但是他還是抱有一絲僥倖心理,寧宇是老祖宗立的一塊牌子,如果他被免除了家主之位,老祖宗的臉上也不好看。
再加上當初寧宇是因爲寧皓的父親寧嵩高密才被人廢了修爲,老祖宗看在這一點上,說不定會有惻隱之心,不會讓寧皓做的太過份。
寧皓笑了笑,淡淡的看了一名供奉一眼,對方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我們本來是想和平解決這個問題,讓家主主動請辭,這樣大家臉上都好看,既然家主執迷不悟,非要賴在家主之位上,那在下也只好拿出老祖宗的令牌了。”
寧宇與父親見到令牌時,臉色都是一凝,寧宇笑了笑,沒說什麼,寧宇的父親臉色確實逐漸化爲鐵青,他沒想到,老祖宗偏袒寧皓竟然到了這個地步,哪怕連臉都不要了也要讓寧宇退位。
供奉手持令牌,說道,“奉老祖宗的命令,家主寧宇,統領無方,致使寧家損失慘重,現令寧宇退位,由寧皓暫代家主之位,寧宇之父寧寧崇,教子無方,令其閉門思過一年,不得踏出寧家一步。”
“簡直放屁,這麼多年開,宇兒可曾調動的了寧家的一兵一卒?明明就是寧皓擅作主張,導致戰敗,如今非但不治他的罪,反而讓他當家主,卻讓宇兒做替罪羊,何其不公!”寧宇的父親怒道。
“你的意思是說,老祖宗處事不明瞭,偏袒皓兒了?”門外突然再次走進一箇中年人,得意的笑道。
見到來人,寧崇臉色大變,牙齒咬的格格響,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死死的頂着來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寧宇疑惑得看了父親一眼,不知道爲什麼父親會這樣,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因爲寧皓這時走了過去,躬身道,“爹。“
寧宇終於明白了,這個人,就是寧家的上代家主,寧皓的父親,也就是害的他修爲盡廢的人——寧嵩。
他本來已經死了,因爲出賣了寧宇,這是所有人的共識,但是他今天卻活蹦亂跳的站在寧宇面前,一臉得意。
“爲什麼?你還活着?”寧宇很平靜的問道。
寧嵩笑道,“老祖宗是不會爲了一個廢人做什麼的事的,當初,你既然已經被廢了,那麼老祖宗又怎麼可能爲了你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廢物殺了我這個隕日境的家族強者呢?寧宇,自從你當初被廢了之後,你就已經輸了。”
寧崇憤怒的咆哮一聲,匯聚起渾身的靈力,就要動手,但是寧宇卻伸手攔住了他,對着他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就不再擔任寧家家主便是。”
寧嵩點點頭,“識時務者爲俊傑,侄兒,你很不錯。”
寧宇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說道,“從今日起,寧宇脫離寧家,此生不再是寧家之人,告辭了。”
說罷,寧宇站了起來,緩緩地從手中拿下了家主的扳指,放在了桌上,轉身離去。
寧崇也是道,“這種處事不公的家族,我同樣不屑居之,今日寧崇同樣脫離寧家,此生與寧家,再無瓜葛。”
“你什麼意思?你敢說老祖宗處事不公?“一名供奉指責道。
倒是寧皓走出來阻止了那名供奉,淡淡說道,“二叔,大哥,你們確定要離開家族麼?你們最好想清楚,一旦走出這一步,那就沒有後悔藥吃了。”
寧崇冷冷的看了一眼寧皓,“這樣就太虛僞了,當初宇兒已經廢了,你的天賦又極差,我出於替家族的考慮,同意了家族抽出宇兒的血脈植入到你身上,讓你擁有了不錯的天賦,結果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寧嵩站了出來,“當初若非因爲這一點,你以爲寧宇憑什麼能夠穩坐家主之位這麼多年?”
“穩坐家主之位這麼多年?”寧宇終於忍不住了,“這麼多年來?寧家有幾個人聽我的命令?你是因爲感恩纔不動手的嗎?少在這裡裝什麼好人,你從前不動手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寧皓面色一肅,鞠了一躬,“兄長,你對小弟的誤會太深了,小弟絕對沒有害你的心思,還望兄長明見。”
寧宇看了一眼寧皓,冷笑了數聲,“爹,我們走吧,這種噁心的地方我是一刻鐘也呆不下去。”
望着寧宇父子二人離去的背影,一名供奉不屑的吐了口痰,“不識擡舉的東西。”
寧皓淡淡道,“今晚準備動手,殺了他們父子兩個人,以絕後患。”
說完,寧皓轉身離去,供奉們看了一眼寧皓,都是渾身一冷,只覺得心臟好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捏住了一般,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寧皓實在太狠了,寧宇已經廢了,現在都退出了寧家,明明是他的錯,讓寧宇做了替罪羊,他竟然還是不願意放過寧宇。
寧宇與寧崇這些年由於寧皓的原因,一直被寧家的人排斥,所以他們也不住在寧家,而是獨自住在寧家外面。
當晚,寧宇一家三口吃過晚飯之後便各自前去休息了,這些年,寧崇也有一些積蓄,因此置辦了一些產業,雖然脫離了寧家,但是總歸還是衣食無憂。
黑夜裡,寧家外面突然出現了一股蒙面黑衣人,他們每個人都手提利劍,渾身上下都充斥着龐大的靈力波動,爲首的五個人,每一個竟然都是隕日境的強者。
而他們的身後,又跟隨着將近二十個左右的黑衣人,雖然靈力波動不如領頭的五人那般強大,但是也都是稱得上高手。
這一夥人悄悄的潛入寧家,想要在睡夢之中不聲不響的解決寧宇一家三口,但是當他們闖進寧家時,寧家大廳的燈卻突然亮了,黑衣人們定眼一看,此時寧宇已經都端坐在位子上,看着他們。
“我們都已經脫離寧家了,沒想到那個畜生竟然還是窮追不捨,他就不怕將來有報應嗎?”寧宇怒道。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斬草除根是最基本的道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所以還請不要埋怨我們。”爲首的一名黑衣人道。
“若是今日僥倖不死,來日我必將親自斬下寧皓的人頭,以報多年來得仇恨。”寧宇平靜的說道。
雖然他的話聽上去很平靜,但是所有人都覺得一陣沒來由得畏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名黑衣人冷笑道,“放心吧,你不會有機會了,如果當初你的天賦還在,我們估計還畏懼你三分,畢竟誰也不知道你將來得成就,但是家主已經獲得了你的血脈,而你卻只是一個不能修行的廢人,還想要找家主報仇?簡直是癡人說夢。”
“是不是癡人說夢,還很難說啊。”門外,不知何時,突然再次出現了一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