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嫣,我欠你娘實在太多,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彌補,你可願意同……同我回大理做我大理的郡主?”段正淳擦乾了眼淚說道。
他本想說同你母親一起隨我回大理,只是轉念想到了刀白鳳,才發現這樣不妥,因此連忙改口道。
王語嫣早就不是當初的傻白甜了,她現在總是以最大的惡意去看待別人,如何聽不出段正淳的意思?當下在心裡冷笑一聲,說道,“不用了,我還想跟在師傅身邊,同師傅多學習一些武學。”
段正淳心裡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萬一王語嫣答應了他回去應該怎麼和刀白鳳說,現在王語嫣不同他會大理無疑是幫他解決一個巨大的難題,當下也是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爹爹也不強迫你,你就跟在鎮北候身邊,鎮北候手段通天,想必從他這裡你能學到不少東西。”
陳凡突然覺得有些無趣,於是對着段正淳說道,“段王爺,有件事在下覺得應該提前告訴你一聲,這擂鼓山裡住着一位老者,他的名字叫做無崖子,正是李青蘿的父親語嫣的外公。”
段正淳整個人頓時變得有些不好了,頓時扭扭捏捏起來,“啊……這樣啊……這個……岳父大人竟然在裡面……我……我這個空手來實在太失禮了……我回去準備下禮物再來,鎮北候,後會有期。”
說完,段正淳就用遠超平時的速度帶着段譽飛奔離去了,他和明白,若是讓無崖子知道了他對李青蘿始亂終棄,後果不堪設想,他可是很清楚李青蘿曾經說過無崖子的武功之高,比自己強上萬倍。
王語嫣臉上的冷笑之色更加濃郁,簡直不像是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喬峰見狀,微微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什麼,但是顧及陳凡也不多說,二人直接向珍瓏棋局走去。
此時,場中已經來了不少人,有陳凡的熟人也有不認識的,其中一個番僧稍稍引起了陳凡的注意,心裡想到,“這人應該就是鳩摩智了吧?修爲倒也不弱。”
“慕容復,你竟然還有膽子出現在這裡,看來你是真的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麼?”王語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冷笑連連,語氣中充滿着殺意。
“語嫣?你怎麼在這裡?”慕容復裝的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臉皮厚的,倒也讓人佩服。
“當然是來要你的命了。”王語嫣輕笑道,隨後,拔劍就朝慕容復刺來,她從小爲了能和慕容復有共同話題就拼了命的學習武功方面的知識,她的天賦本來就高,所以雖然現在她的修爲不過真元境,但是理論大師之名實至名歸,眼界甚至在慕容復之上,隨手一劍,都蘊含着極高的劍道至理。
只不過,理論畢竟是理論,有時候就算你知道怎麼破解對方的招式,身體跟不上也沒什麼作用,高超的理論與眼光在雙方實力差距不大時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若是修爲相差太大,根本沒有什麼意義,所以陳凡在雙方還沒交手前就已經出手攔住了王語嫣。
“你幹什麼?”王語嫣一臉憤怒的瞪着陳凡,不滿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上去了也只是丟我的人,還有,如果以後你再敢對師傅不敬,那也不用跟着我了,當初可不是我求着要收你爲徒的,一個不懂尊師重道的徒弟,我不需要。”陳凡淡淡道。
“是,師傅,徒兒知錯了。”王語嫣低着頭,輕聲說道,恭恭謹謹的站在陳凡身邊,眼中彷彿有一團火焰在閃動。
此刻,與蘇星河對局的人正是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段延慶,他的修爲已經到達了半步化靈,想來是想要依靠無崖子的傳承來突破了,只不過陳凡想要吐槽,“就你這幅尊容,也想當人逍遙派的掌門,你當人家眼瞎嗎?還是你打算來個同病相憐讓無崖子同情你?”
段延慶的棋藝高超無比,在這個世上恐怕還真沒幾個人能夠說超過他的,此時,戰局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只是蘇星河仍是一臉輕鬆,段延慶卻是冷汗直冒。
段延慶只覺得周圍的人物都突然扭曲起來,周圍充滿了喊殺聲。
“這……這不是當年叛軍攻城時的景象麼我到底在哪裡?”段延慶心中大驚,此刻,他失去了引以爲傲的武功,面對着重重包圍的叛軍,他只能本能的拔刀衝殺,可卻沒有什麼作用,屢屢被叛軍重創,很快就倒在了地上,而現實中的段延慶也是吐出一口血來,明顯受了不輕的傷。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這根本就是無解之局,太難了。”段延慶嘆息一聲,無奈放棄了這盤棋局,他雖然想要依靠逍遙派的絕學突破瓶頸,但是他也是個很理智的人,知道事不可爲就迅速放棄,這也是他當初爲什麼可以依靠一屆殘障之身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的原因。
段延慶一離席,喬峰就坐了上去,對蘇星河拱手道,“喬某對棋道倒也略知一二,今日在此獻醜,還望老先生莫要見怪。”
蘇星河朝他點點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來便等待喬峰落子,喬峰早在剛剛就想好了佈局,因此直接落下一子,蘇星河面無表情,再次與喬峰博弈起來。
很快,喬峰也陷入了幻境,他發現自己竟然再次回到了杏子林裡,只是這一次,陳凡不在他的身邊,他被康敏指責爲契丹人後,證據確鑿,衆叛親離,留下了打狗棒後,黯然退出丐幫。
緊接着,他被誣陷殺師弒父,在天下人都唾棄他時,他遇到了一生中最愛的女子,他爲了她,獨上聚賢莊,與昔日所有的武林的同道絕交斷義,大戰天下羣雄,他與她約定等到事情了結後就到雁門關外放羊牧馬,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惜,卻因爲康敏的欺騙,他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
他很痛苦,卻又無可奈何,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在思考,難道契丹人就一定非死不可?無論他是否有罪?若是從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契丹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可是現在他迷茫了,他開始懷疑自己從小到大的讓人灌輸的思想到底是對是錯。
後來他有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和遼王成了結拜兄弟,還找到了自己的父親,可是她與父親剛剛相認,父親就被掃地神僧渡化,出家爲僧,放下了以往種種,他再次陷入了迷茫,仇恨還應該報下去嗎?如果還要報仇,父親殺了無數人他們的親人又該找誰報仇呢?
再然後,他發現自己的結拜大哥竟然野心勃勃,想要發動戰爭,他不願幫助大哥,這個所謂的大哥竟然囚禁了他,在自己二弟與三弟的幫助下,他逃了出來,並且成功劫持了遼王,讓他退兵,到他身爲契丹人,卻背叛了契丹,所以死,就成了他最好的解脫,此時他還在思考,契丹人就真的非死不可嗎?他生爲契丹人,真的錯了嗎?
臨死前,他終於明白了,他沒錯,錯的是這個時代,他只是……生錯時候了。
刀準備無誤的插進了他的身體,他的視線漸漸模糊,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現實中,喬峰也是吐出一口血來,但他卻毫不在意,直接抹去嘴角的血跡,大爲驚歎道,“珍瓏棋局,在下服了。”
蘇星河也不應答,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珍瓏棋局果然神奇,竟可以讓人陷入環境,不如讓在下一試如何?”陳凡輕笑道,隨後,坐在了棋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