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證沒想到在事情快要成的時候竟然有人來攪局,當下心中不由一陣憤怒,不過多年來的修行還是讓他壓住了心中的憤怒,依然和顏悅色的開口問道,“不知幾位是何人?”
“嘿嘿,怎麼,想要事後報復?不過沒關係,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王老子向問天。”先前出聲的人說到。
“阿彌陀佛,原來是向右使大駕,老衲有理了。”方證再度唸了句佛號,心中才明白過來,這些前來的支援的人,應該就是任我行的嫡系了。
向問天再度冷笑道,“嘿,你這禿驢總是這般虛僞,腦子裡想的怎麼殺老子,嘴上卻是客氣。”
衆人聞言均是皺了皺眉頭,此人的嘴實在太臭,當下定逸師太不禁出聲道,“方證大師,何必對這魔教妖人客氣,直接殺了便是。”
方證微笑着搖搖頭,也不答話,而是對着遠處說道,“武當的諸位師兄,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衆人聞言齊齊變了臉色,以他們的修爲,竟然都察覺不到周圍竟然有第三方的存在,而方證卻能輕鬆發覺,當下不由對方證的實力有了更深的忌憚。
方證此時心中也是暗道僥倖,武當派衆人極其善於防禦與隱匿行蹤,若非自己早已得知武當今日必到,心中有了注意,不然也不會發現武當諸人。
“呵呵,武當沖虛,見過諸位。”當下東南方向,突然便冒出十數人來,爲首一人,身着青衣,一副飄然如仙之狀。
“原來是沖虛師兄來此,貧僧有理了。”方證微微行了一禮。
“沒想到方證大師也在此處,我武當聽聞五嶽劍派要剷除魔教,故此奉張真人之命,特來盡些綿薄之力。”沖虛道長口中雖然客氣,可眼裡卻閃過一絲殺氣,千年少林,百年武當,作爲當世公認的兩大巨頭,二者之間如何會沒有一絲衝突?再加上張三丰本是少林之人,他取得的成就越大,少林臉面就越無光。
因此,少林武當表面上雖然一片和氣,但私底下卻是不斷的暗施小手段,先前方證的話,看似只是與武當衆人打招呼,實則卻是告訴衆人武當一直旁觀,企圖撿漏,好讓武當一下子得罪魔教與五嶽劍派兩大巨頭。
沖虛作爲當初與張三丰一同打天下的老兄弟,江湖閱歷何其豐富,如何會聽不出方證的言下之意,因此心中的殺意纔會一閃而逝。
“阿彌陀佛,有了武當諸位相助,我等勝算又增數分。”方證轉頭看向任我行,向問天等人,“諸位施主,如今形式,諸位若是負隅頑抗只會憑白賠上性命,不如就請諸位隨老衲一同前往少林走上一遭罷。”
“放屁,禿驢,想讓我等隨你上少林,恐怕我等有命上少林之,沒命出少林吧。”任我行右手邊的一人忍不住開口譏諷道。
“不知這位施主又是哪位?”方證眼中殺意一閃而過,任誰若是讓人百般辱罵,恐怕再好的脾氣也會憤怒。
“哼,在下日月神教光明左使曲洋。”那人高傲的擡起了頭回答道。
“原來是曲左使。”方證朗聲道,“看來曲左使對我少林誤會頗深,不如與老衲同上少林,化去心中戾氣。”
他口中雖然說的大義凜然,其實心裡卻已經給任我行衆人判了死刑,只要他們一到少林,到時候還不是任他宰割。
“呸,禿驢,你們以多欺少,乘人之危,算什麼英雄好漢?”曲洋大聲質問道。
“阿彌陀佛,施主一身戾氣之重,超乎想象,若不勤修佛法化去,恐怕命不久矣。”方證仍是一臉得到高僧之相,在他看來,今日這羣人不過是甕中之鱉,所知自然不用和他們計較什麼。
在他看來,任我行突破真元九層巔峰成功,就算是他,也沒有什麼把握將他擊敗,但沒想到他今日體內真氣竟然出了問題,此乃天賜之機,他必須要好好把握住,否則,若是放虎歸山,等到任我行穩定了傷勢,他少林必將遭到日月神教的血腥報復。
“任教主,昔年你乘三豐真人閉關修行之時,盜取我武當至寶真武劍與太極拳經,此事我武當上下多年來銘記於心,引以爲恥,今日,是時候清算了。”沖虛也明白機會千載難逢,所知也是沒有打算讓任我行活着離開。
“哈哈哈哈,少林武當,都是些雞鳴狗盜之輩,只會乘人之危,也有資格稱自己是正道豪傑?我呸,好生不要臉。”日月神教衆人還未答話,遠處再度傳來一陣聲音,隨後,一道幻影般的身形從遠處飛馳而來,那等速度,當真世所罕見。
“阿彌陀佛,今日諸位施主多次辱罵,難道真的以爲老衲心中沒有無名業火麼?”方證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一輩子捱得罵恐怕還沒有今日多。
“怎麼,你們敢做難道還不讓說了?方證,別人怕你少林,我韋一笑可不怕。”那道幻影很快便站在了任我行身旁,一臉嘲諷的看着方證。
“哈哈哈,老蝙蝠,楊逍平日都覺得你說話如同放屁,但今日你說這話倒是不假。”隨後,數到人影也是從遠處飛奔而來,爲首一人,相貌英俊,一身儒雅之氣,不像是什麼武林高手,倒像是翩翩書生。
韋一笑聞言頓時大怒,說道,“姓楊的,你說誰說話如同放屁?”
韋一笑與楊逍向來不對付,當初陽頂天在位時還能壓制他們一二,如今陽頂天已死,世上再無壓制他們之人,爲了爭奪教主之位,明教如今更是四分五裂,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強盛。
楊逍正要答話,沖虛卻是直接說道,“你們明教今日來此是想與我等七大門派一決雌雄了?”
明教中,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出聲道,“昔日陽教主在位之時,對張真人多有敬佩之心,武當少林今日若是願意休兵罷戰,即刻退去,老夫殷天正以幾十年的名聲做保,雙方都不得在私自尋仇,違者其餘人等共誅之,如何?”
“阿彌陀佛,殷施主此言大大不妥,任教主等數位施主均是戾氣太重,若再不入我少林,將來必定爲禍江湖,老衲身爲少林弟子,理應匡扶正道,所以此提議,請恕老衲無法遵從。”方證緩緩說道,開玩笑,明教裡的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在清楚不過,沒有好處的事,他們會做?他們前來支援魔教,無非是想讓少林武當諸人退走,自己撿桃子罷了,估計少林武當前腳剛走,後腳任我行就會被他們控制,從而吞併日月神教,到時候他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是,魔教與我等有着血海深仇,今日任我行這魔頭好不容易遭了報應,如何能夠錯過?”天門道人當即開口道。
“天門師兄所言有理,任我行此人卑鄙無恥,向問天曲洋等人也具是魔教妖人,今日若就此作罷,無異於放虎歸山,自據墳墓,等到任我行傷勢恢復,我等定然要被他逐個攻破。”左冷禪也是贊同道。
五嶽劍派與日月神教本就是死敵,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機會,他們又怎麼錯過?
“當真臭不可聞,你要打便打,講這些屁話作甚?”向問天聞言當即大怒,在方證言語中,好像自己等人今天必定會被擒住一般,這樣的輕視,讓心高氣傲的他如何能夠受得了?
“無量天尊,今日要雙方休兵罷戰是不可能了,老道如今有個提議,不如衆位看看如何。”沖虛道長稽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