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這些菜吧。”徐獲打斷了畫女的繼續發問,道:“列車上的工作人員不會偷偷藏起來吃好吃的。”
畫女有點失望,但是花大價錢買來的飯菜卻很好吃,有一些食材本身就帶着濃郁的香味,甚至不用多少調味品也能讓人食慾大增。
“這些食材之所以能這麼香都是被特殊培育過的。”餐廳裡有玩家懂這個,和同伴說道:“我有個親戚就在養殖場工作,有很多動植物都是朝着更強的方向進化的,所以沒什麼吃頭,但通過注射藥物,可以讓它們變得美味,而且時間一長,連進化進程都會被打斷,由原本的進化方向改爲更加適合端上餐桌的肉質進化。”
“這樣也行?”同伴有些驚訝,“如果動物可以被幹擾進化進程,那豈不是人也行?”
“你以爲沒有嗎?”那名爆料見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故作神秘地道:“要不然你以爲那些B級A級蟲洞點怎麼那麼多厲害的玩家?有些人祖上幾代都在做基因改良,據說一些A級蟲洞點在這方面的技術非常成熟了,副作用很小,玩家體能更好,進化劑更容易吸收,而且還更容易二次進化。”
這倒是引發了一些玩家對於A級蟲洞點的不滿情緒,大部分的A級蟲洞點仍然是副本場地的一部分,車票可以抵達,但作爲最先進入融入遊戲的蟲洞點,A級蟲洞點中,只要不遭遇毀滅性打擊,分區的進化程度都很高,科技也很發達,玩家進入其中會比在其他分區受到的壓制更大,也更不自由,對很多人來說,如果不是副本需要,他們寧願一輩子也不去A級蟲洞點。
“不知道是不是嗑藥進化讓他們喪失了人類的某些本能,有些人看着跟假人似的,完全沒有情緒,又像條狗,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是比狗還聽話。”一名玩家哼笑着道。
這讓剛開始爆料的玩家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掩飾過去,並起身道道:“飯已經吃完了,我先走了。”
同樣起身的還有另外兩名玩家,二話不說離開了餐廳。
這讓剩下的人多少有點瞧不上,不過是說一說A級蟲洞點的玩家,竟然讓他怕成這樣?
罵A級蟲洞點玩家是狗的男人更是不滿,“一羣孬種!比那些狗還不如!”
“叮!”一聲低低的敲擊玻璃水杯的聲音在餐廳裡響起,餐廳一角的那張三人桌上有人回過頭來,笑問道:“你不是孬種,爲什麼不當面找A級蟲洞點玩家的麻煩,反而要在背後說人?”
這話激怒了之前說話的男人,他回頭打量了一下這三個穿着統一印刷着鐘錶圖案的人,冷笑道:“怎麼,你是A級蟲洞點的?狗知不知道有你這個狗腿子?”
敲擊玻璃杯,也就是三人中面朝男人而坐的女玩家鼓起掌來,她鼓掌的動作很緩慢,但每一次雙掌相擊,男人的身體就朝中間擠壓一點,防禦道具沒有起到任何緩衝作用的情況下,男人立刻就想逃,然而他剛站起來便雙腿一軟直接癱軟在地,又隨着兩次擊掌聲,整個人直接被擠成一灘肉泥糊在地毯上。
兩名乘務員默不作聲地上前用道具更換了地毯,又快速將空氣中的雜味去除,餐廳恢復了食物飄香的氛圍,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看我幹什麼?”女玩家目光陡轉,落到了畫女身上。
畫女從她開始敲玻璃杯的時候就轉過了身,直接趴在椅背上直直地盯着對方,眼睛都不帶挪一下的,聽到女玩家的話,她在通訊儀上戳了幾下,“你的衣服我也想穿。”
語意不清,這話甚至可以算得上挑釁,不過女玩家卻是一笑,揚手丟了一件給她,“我這個是學徒服,不是誰都能穿的,你喜歡鐘錶的話穿這個也一樣。”
和“學徒服”相比,女玩家給出的這一件衣服就非常漂亮了,一個簡單的套頭衫,前後卻都有用細碎寶石拼出來的鐘表圖案,品質和印刷的天差地別。
畫女表演了一個當場換衣,摸着衣服上的寶石眉開眼笑,然後從揹包裡翻了個相對漂亮的道具出來——這是她從徐獲的那堆戰利品中挑出來的,具體什麼效果不清楚,因爲從超級副本場地開始就在她包裡,現在被禮尚往來地送給了女玩家。
女玩家拿到手有些訝異地挑眉,“一件衣服換一件A級道具,A級蟲洞點的人都沒你這麼大方。”
畫女半點不在乎,笑眯眯地擺手,表示真的送給她。
女玩家看了徐獲一眼,見他一副根本不關注的模樣,笑了笑,然後起身走到畫女身旁,微微俯身,食指輕撫過她的臉頰,低聲笑道:“你真美。”
說完這個女人便率先離開了餐廳,另外兩個男人也跟着走了,走之前還衝畫女擠眉弄眼。
畫女摸了摸女人剛剛摸過的地方,回頭問徐獲,“她是不是在調戲我?”
“可能是吧。”徐獲道:“你想打她?”
畫女搖頭,“她身上香香的,我也想摸她。”
“那下次你問她願不願意。”徐獲起身,“快到熄燈時間了,先回車廂。”
兩人穿過車廂往前走,卻發現他們後面的4車廂有人打起來了,之前的學徒服三人組恰好在這個車廂,看徐獲二人停在過渡車廂,其中的男玩家便站起來拍拍手,“都停一停,有人要過路,別擋了別人的道。”
車廂裡原本對峙的幾名玩家你看我我看你,竟然真的都將道具收了起來。
十幾雙眼睛明裡暗裡看着他們,彷彿在探究什麼,徐獲經過朝三人組微微點頭,三人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迴應,倒是畫女,快樂地朝女玩家招了招手,女玩家也擡了擡手。
眼見走在身邊的人立刻就要跑偏,徐獲先一步按住她的肩膀,“想聊天等明天。”
畫女只好跟着離開了。
回到3車廂,徐獲才問畫女,“爲什麼這麼喜歡她?”
畫女學着別人的模樣左看右看,然後湊到他耳邊……舉起了通訊儀,“她身上有勳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