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距離實在太近,又沒有提前防備,老者連同周圍的數十名玩家一時間被震得頭昏腦漲,而回頭再去看拳場,卻發現它已經膨脹成了一個巨球,原本模擬成建築狀態的壁面因爲過度拉扯而變得纖薄起來,似乎再用力一點這玩意兒就快被扯破了。
事實上,下一秒,這個拳場道具便遍佈裂痕,緊接着強大的熱能氣力從縫隙泄露,減小內部壓力的同時也將裂縫撕扯得更大,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拳場便像是氣球一樣破掉了!
巨大氣流傾斜而出,迫使周圍的玩家不得不一退再退,不過這已經沒了剛爆炸時的威力,拳場道具又消化了部分,對周圍城市沒有造成毀滅性衝擊,只是玩家們頗受驚訝。
當然最驚怒的莫過於管理拳場的老者,他也最清楚拳場的狀態,見狀忍不住破口大罵,“瘋子!”
正常人誰會在明知受困的情況下拿道具去炸,難道他不怕先把自己炸死嗎?
然而“風暴中的小屋”要比徐獲想象的結實一點,堅挺地立在原地,連位置都沒挪動一下,只是外牆有些變形了,看上去稍微有點破爛——原本拳場騰出的巨大空地上,現在隻立了一個小房子。
“嘎吱”一聲,門開了,畫女先從裡面跑出來,高興地揮動通訊儀,“真的炸爛了呢!”
早就想試試用A級爆破道具炸A級防禦道具的徐獲也端詳了一下小屋,道:“問題不大,修修還能用。”
修修還能用……這話可戳了拳場玩家的肺管子,這件道具放置在這裡少說也有十來年了,竟然就這麼被他炸爛了,更可氣的是這兩人竟然毫髮無損!
老者牙都快咬碎了,政府玩家見狀也沒了看笑話的心態,而是嚴肅地道:“何老,帶着你的人走吧,不要給和城惹來更大的麻煩。”
敢在場所道具裡用爆炸道具,還成功破壞了拳場,又憑藉防禦道具完好無損,只能說明不管是爆炸道具還是防禦道具,都至少是A級,何況,“對方手裡拿着時間道具,你這條地頭蛇難道還真想把那條強龍壓下去?”
何老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話有道理,對付玩家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先困住對方,而顯然徐獲和畫女是困不住的,打起來他們倒是可以隨心所欲在和城大鬧一場,了不起拍拍屁股走人,他們卻還不知道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退……”何老撤退的命令還沒說出口,周圍的空間再次靜止,且這次的範圍至少是剛纔的數倍,不但來支援的玩家和政府玩家都被定住,附近的街區,連同其中的外區玩家,也全都陷入了靜止時間。
驚愕之餘何老想逃,可徐獲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將他封進了“鏡面空間”拉回地面。
下一秒,兩人便面對面,“其樂融融的氛圍”使何老的道具無效後,避開對方的兩個特性,徐獲連續用切線、黑刀突破了對方的防禦屏障,利落地貫穿了對方的胸膛。
黑刀抽出來的時候,靜止的時間也差不多失效了,抖落刀身上的鮮血,徐獲反手將黑刀收入道具欄,迎着其他拳場玩家以及和城政府玩家道:“這兩天我不會離開和城,如果還有想把我和我的朋友製作成標本的人,歡迎嘗試。”
城市很靜,彷彿只剩下風聲。
“走吧。”徐獲回頭叫畫女。
畫女蹲在何老的屍身前,有點可惜地說:“剛纔那個人被炸爛了,我本來想把他的腦袋掛在牆上的。”
“爲什麼要掛在牆上?”徐獲邊走邊問。
“因爲他耍流氓啊。”畫女理所當然地道:“這種事我看得多了,他想睡我。他想睡我我不願意給他睡他就是耍流氓,耍流氓的人應該掛起來,免得他以後對別人耍流氓。”
“很有教育意義。”徐獲道:“不過腦袋沒了就算了。” 畫女一臉惋惜,她還想掛僅剩的一具屍體,不過見徐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是跟着走了。
直到兩人走遠,拳場周圍的人又才活動起來,看着急急逃走的拳場玩家,政府這邊有人道:“用不用管?”
“算了。”小隊長擺擺手,“這幫人有恃無恐時間不短了,現在吃到了教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安排人留意那兩名玩家的動向,不管誰鬧事,都把他們請出和城。我們的責任是維護遺址,其他管不着。”
知道有人跟着他們,除了和城政府和拳場的人,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外區玩家,從徐獲和畫女離開拳場位置便一直尾隨。
“先休息一會兒。”徐獲找了家酒店訂了個房間。
畫女在牀上蹦了幾下,又走到窗邊,指着外面跟蹤的人道:“要把他們都殺了嗎?”
“是有點煩,不過目前還是算了,”徐獲道:“明天我們要進遺址,事情鬧得不可收拾難免別人送客。”
畫女點點頭,“不能白跑一趟。”
徐獲躺下來,“我眯一會兒,你自己玩。”
畫女表示沒問題,拿起菜單的點了水果和冰激凌來吃,沒一會兒她便不知道被樓下的什麼東西吸引,悄悄離開了房間。
徐獲沒在意,關上窗簾閉目養神。
休息了半個小時他才重新起來,正好這時候畫女也滿載而歸,瞥見她手裡五顏六色的食物和小玩意兒,他道:“應該不太好吃。”
畫女眉眼彎彎地搖頭,舉起通訊儀,“可好吃了,我剛剛嘗過的,裡面有夾心,好多口味。”
她說着連剝了麪糰似的糖果丟進嘴裡,不到三秒又吐了出來,驚訝地看着手裡剩下的,彷彿在奇怪爲什麼剛剛還好吃的東西,現在突然就變了味道。
“不好吃就丟了。”徐獲淡淡道:“別人特意送上門來的東西不見得是好東西。”
畫女不理解,但不深究,只是不信邪地把所有吃的都挨個試過,苦的就吐出去,其他的就美美地吞了。
徐獲看着她被毒素染黑的牙齒,遞了瓶水給她。
“你要嚐嚐嗎?”畫女問。
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