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伍博士”的住處會不會這麼輕易被找到,徐獲他們還是按照之前的辦法,分頭去公司職員以及對頭公司查找。
“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孟文廣道:“既然和入室搶劫案有關,時間又在晚上9點17分重來,只要等到9點17分,看看哪裡發生搶劫案就清楚了。”
“武博士一定和入室搶劫案有關嗎?”馮會不解,“爲什麼一定要鎖定在入室搶劫案上?”
孟文廣看了申亮一眼,“因爲傳說武博士的妻女可能就是死於入室搶劫。”
武博士的確在很多分區都留下了有關妻女的影像,但遊戲世界那麼大,他哪怕天天跑一個分區能夠留下的資料都極少,何況類似這樣涉及到搶劫事件的副本或者其他相關資料數量又非常龐大,不一定每一個碰到的人都能判斷出是不是和武博士有關,或者說,即使有人機緣巧合進入了武博士到過的副本,也不一定知道武博士這個人。
徐獲的信息獲取來源是舊聖劍會,舊聖劍會的成員從無數的分區和副本積累出來的數據,所以存在信息差一點也不奇怪,或許還有高級玩家連武博士這個人都沒聽說過。
孟文廣說的辦法的確最快捷,因爲南瓜城的犯罪率低,所以只要認定9點17分這個時間,完全可以守株待兔。
但問題就在於他們不清楚9點17分的時候時間還會不會重來,如果這個地方的時間機制是以入室搶劫慘案發生爲分界點的話,等到9點17分就太遲了。
最佳方案是趕在慘案發生之前找到武博士妻女的所在。
馮會不吭聲了。
馮會大概是想安慰他,於是道:“運氣好的話,進了高危隨機說不定也能拿到通關攻略。”
他一拍大腿,臉上呈現出一種奇異的興奮感,“你猜怎麼着,輪到我的時候要麼副本升級,要麼副本變動,沒一回讓我躺平通關的,無分組副本都這樣,更別說分組了,有的人苟到通關,我得從頭打到尾,他媽的當什麼不好當玩家,下輩子變棵樹天天被澆尿都不當玩家!”
“能不能救回來不要緊,關鍵是副本這麼要求,你就得這麼做。”徐獲道。
申亮的體力還沒完全恢復,不過從他的態度來看,即使恢復了他也不太想去找住址,頗有些自暴自棄地道:“上輩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孽這輩子趕上了遊戲,明明遊戲裡那麼多分區,分區裡那麼多副本,我偏偏就拿到這附近的車票,在這裡不知道待了多少天,說不定前腳出去,後腳就進高危隨機副本,早一步晚一步而已。”
申亮呵了一聲,“別迷信運氣,我告訴你,我的運氣從來就沒好過。高級副本多數涉及範圍比較廣,同一個場地可能有多個副本,這樣的地方沒有通關攻略不稀奇,那低等級副本總該有吧,這些車票明明白白寫着要進哪個副本,還有些固定副本成批成批的玩家進去刷等級,連地磚縫都快被摸透了,我尋思找這樣的副本去混個基本獎勵就當休假了,但是……”
“搞不懂武博士在想什麼,”申亮道:“他折騰到現在都沒把自己的妻女救回來,用這種假的影像來爲難我們玩家幹什麼?就算我們能趕在慘案發生前找到他的妻女,難不成還能真將他的妻女救回來?”
“誰留在這裡?”孟文廣問。
“我留下吧。”徐獲道:“小星星公司信息關鍵,後續肯定還會有玩家到這裡來。”
孟文廣沒有意見,他去了敵對公司,馮會的目標是公司裡的員工。兩人走後,徐獲便守在工作室外邊,將主要注意力放在了公司附近,以免別的人餓極了眼來這裡發狂。
沒有多久他便收到了嶽蕊的消息,確認她查到的住址是假的,並且她還帶回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她去的那個地址從生活用品的磨損來看,應該從沒有住過人,但每個房間都打掃的很乾淨,甚至連門口都擺了一些舊鞋,沙發和臥室放着玩具、零食等物品,零食的日期也很新鮮。
“這樣的假住處恐怕不止一個。”
作爲一個科技公司的技術主力,想拉攏或是想除掉“伍博士”的人多得是,他甚至比頻頻公開露面的老闆蘭道先生要危險得多,用一些假地址來保護家人很正常。
只是這樣會增加他們的排查工作,不知道能不能趕在9點17分之前完成。
“妻女被殺,說明武博士當時和事後都不在家,守在公司這裡有什麼用?”躺在走廊角落裡放空自我的申亮忽然道:“難不成你要在這裡等到9點17?”
“看情況。”徐獲道。
9點17分這個時間和可能發生的事已經明確,但時間塔上還有另外三個時間,尤其是12點3分,9點17分是入室搶劫案發生的時間,非常重要,12點3分又是什麼時間,在搶劫案發生之後,還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嗎?
申亮之前並沒有追問他們更多有關南瓜城的信息,9點17分這個時間還是他們主動說出來的,此時也沒細問,而是問到另一件事,“拿着時間道具的人才能進入真正的南瓜城,出去是不是也只有時間道具才能生效?”
不光他會這麼想,到時候聚攏過來的玩家都會這麼想。
除非他們絕口不提時間塔的事。
徐獲頭也沒擡,“拿着時間道具人畢竟只佔少數,但南瓜城開啓後,你們都進來了。”
申亮扯了扯嘴角,“那倒是。”
然後他又不說話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第三批玩家到了小星星公司外,一行五人,其中兩人神態憔悴,另外三人稍好一點。
雙方照面後沒有動手,其中一名看上去很有親和力的玩家主動和他們搭話,“你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快到中午的時候。”徐獲還沒說話,邊上的申亮連拿掉了搭在臉上的帕子,坐起來雙目無神地看着他們,“稀裡糊塗地就進來了,你們有沒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