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2 崩潰的輪迴六道
但想到九凰，內心又無比黯然。
曇花一現的她，與自己似乎有揮之不去剪不斷的淵源，冥冥之中，總覺得她在身旁默默的看着自己。
輕啓的紅脣，分明是在呼喚着自己。
站起身，捏了捏拳頭，最終走出洞府，出現在這昏暗的天地當中。
“你來了？”
耳邊，傳來一聲平淡之聲，風清揚嘴角一挑，咻地一聲騰空而起。
在他前方萬丈之內，有一座輪盤，輪盤上站着一人，長髮灰袍，鶴髮童顏，眼裡閃爍着精芒，此人，正是爲風清揚擋住後方大能追擊的鬼王！
當日若不是他替風清揚擋住後方大能的話，只怕他現在都還在一場混亂的血戰之中。
“多謝師尊！”
風清揚上千一拜，旋即收回身子站在他身後，同樣的揹着手，不同的兩個人，但都彰顯着二人的無上風采。
“突破了？”
“突破了！”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聞言，風清揚沉吟，少頃，語鋒一轉道：“這裡是熒惑古星的鬼王宗道場！”
說着話，目光看向天際，昏暗的空間中，除卻身下的輪盤，那方虛空之內，不是也有輪迴六道的影子嗎？
“不錯，這裡正是鬼王宗，實際上我鬼族一脈，不分什麼道場，凡有亡靈之地，皆是我鬼王宗地盤，不過，你可要仔細看看那輪迴六道。”
接着，鬼王一指點出，墨色光暈直指遠方天際，只聽轟的一聲，似乎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風清揚目光緊緊跟着，就在光幕消失的那一刻，他瞳孔一縮，深邃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驚訝，臉上更是寫滿了不可置信。
“不相信嗎？”
鬼王語氣低沉，顯然心情極爲不佳，不過當看着身旁的風清揚之後，眼中又閃過一抹欣慰，強烈的希望之色寄託在其中。
“不敢置信！”
風清揚目光不變，但臉色有些蒼白，看着前方點開光幕之地，心情忽然跌落千丈，好似由雲端瞬間掉入了大地一般。
巨大的齒輪緩緩轉動，沒動一次，便有無數亡靈投胎轉世，當然，這僅僅只是紅塵凡物，或人或獸或物。
然而，仔細看的時候，會發現，如今齒輪沒轉動一次，便會停頓片刻，就在停頓的瞬間，那些原本進入六道輪迴的亡靈，便在停頓之時化作飛回。
因爲輪迴六道運轉乃天地規則，但每一次的時代末期，都會造成這件無上神物的損傷，似乎有着保質期一般。
被震開的亡靈，不能重新進入輪迴，要麼徘徊在外，要麼飛灰湮滅，但還有一種，那便是產生變化。
當然，這變化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長到要經歷整整一個時代才能徹底完善的過程。
在輪迴六道之外，有這一個黑色的骷髏頭，它似乎沒有意識，但每當輪迴停止一刻，它便會吸收從其中震出的無數亡靈，緊接着自己逐步強大。
它就像是一個肉瘤一般長在輪迴六道之上，雖然沒有意識，但散發的氣息卻是即爲恐怖，一個時代的累積，此時的它，若是誕生了意識，那該有多強！
風清揚不敢想象，若是輪迴六道崩潰，那瞬間所產生的亡靈殘魂，只怕是要衝入整個靈界之中，而最終的結果，則是崩潰！再次崩潰！
“知道爲什麼輪迴六道會變成這樣？”
鬼王見風清揚沉聲，再次開口說道。
風清揚不語，望着天空，眼裡閃過一抹掙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天下蒼生自由正道門派相救，且他們受天道庇護，我不明白，師尊你，爲什麼要讓我看這些。”
“天道庇護？”
鬼王不屑的恥笑，深深的看着風清揚，身上的氣勢一收，剎那間散發出一股濃郁的哀傷。
“也許，我就是這末世的最後一尊鬼王，所謂的天道庇護，這些都是狗屁，什麼是正道，你心中可曾明白？”
是啊，何爲正何爲邪？
閉上眼，腦中出現一幕幕畫面，回憶往昔，那些所發生的事，不正是如此嗎？所謂的正道，真的是正道？
他初入修真界，便遭到追殺，以至於一直處身於生死追殺當中，一出現便被打入了魔道二字，遭天道打壓，遭人族追殺。
萬族不認可，與世皆敵！永生孤獨！
“我認爲，能拯救蒼生，就是正！殺戮好鬥，就是邪！”
最終，風清揚如此開口說道，當說出這句話之後，心裡忽然一鬆，似乎瞬間少了什麼，只覺心頭無比暢快。
“清揚，爲師有一句話想要問你。”
“什麼話？”
風清揚一甩衣衫，在風中錚錚作響，看着鬼王，心頭思緒萬千，他有好幾個師尊，但若掄起神秘來，卻是無人可與此人相比。
末代鬼王，掌控輪迴六道，不是聖尊，但卻有聖尊之威，行走靈界，鎮壓一方！
“當你與世皆敵，你可還會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不分種族，就算是封界蒼生，你可願意挺身而出？”
“與世皆敵麼？”
風清揚喃喃，沒有直接回答鬼王的話，而是泛起了滔天巨浪，是啊，當自己與世皆敵之時，還會去拯救天下蒼生嗎？
既是敵，何以救？
“人不分善惡，既然誕生，則有其存在的道理，我不管是什麼種族，也許怨我是魔道，又或是打壓與我，但若遇到本性善良之人，必當救之！”
他沒有直接回答鬼王的話，但如此說出，卻也說出了自己的道心以及立場，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可天下蒼生，有何道之分？
“哈哈，好一個人不分善惡！”
“我鬼王一生收取弟子二人，你正好是第三！你大師兄以及二師兄都在封界之中，當靈界大劫降世，掌界與封界開啓之時，便是你與他們相見之時，屆時你就會明白，什麼是正什麼是邪！”
“當所有生靈都面臨死亡，你纔會明白，天道的庇護，到底是什麼，而我們這些存在與靈界切受天道庇護的人，到底是什麼。”
聞言，風清揚渾身巨震，原來，他還有兩個位於封界的師兄。難道，我們三人，便是世尊分辨的正與邪，善與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