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威壓讓她整個人都不住的顫慄起來,雙眼之中震驚和恐懼正在逐漸上升,拼盡全力抵抗着這股威壓,但是就好像是在大海之上的一葉孤舟而已,根本就毫無抵抗之力。
儘管夜傾凰已經拼命的抵抗,可是卻依舊阻止不了,她的雙腿慢慢彎曲,終於猛地跪在了地上,臣服於這股威壓。
然後,夜傾凰的面前,一個君臨天下的身影出現,讓她震驚不已。
“父皇?”
望着這突如其來的身影,夜傾凰震驚之中還有一份欣喜,因爲她知道,夜流雲還活着,只不過落在了夜紫曦的手中而已,現在他回來了。
本來有的一絲欣喜,卻在看到他那冰冷的眼神之後熄滅。
他既然回來了,那麼他現在爲什麼要這樣對她?難道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夜傾凰跪倒在夜流雲的面前,心中有些疑惑,臉上流露出了一抹震驚。
在看到夜傾凰臉上的震驚之後,夜流雲冷笑不已,居高臨下:“夜傾凰,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死了?”
夜傾凰呆滯的望着此刻猶如天神降臨一般的夜流雲:“沒,沒有,父皇,我沒有……”
夜傾凰覺得此時的夜流雲變了,變得不再像從前那般對她縱然和寵愛,更像是夜紫曦口中的夜流雲,爲了權勢不擇手段,不顧念親情,因爲此刻在他的眼中,夜傾凰看不到半分的溫情,有的只有冰冷,還有那一股無形的殺機。
得到這個認知之後,夜傾凰有些心驚,夜流雲竟然想殺她?
不可能,夜流雲是她的父親,怎麼可能會想殺她呢?
至於此刻夜流雲心中那一抹殺意,他究竟是不是想要殺了夜傾凰,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而夜國皇宮之中,很多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威壓,不禁面色一變。
尤其是寧月淑和蘇研雪,她們皆是一驚,她們和夜流雲生活過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自然對他的氣息瞭若指掌,而他的氣息之中夾雜着的憤怒和殺意,她們豈會不知。
他回來了,但是目標絕對不是他們,那就只有一個——夜傾凰。
不由得,兩人都連忙往夜傾凰的紫霄宮而去。
在夜國沒有離開的幾人都感受到了這強大的威壓。
清染此刻正和月清晚在一起,她們兩人感受到這股強大的氣息之後,也是臉色大變,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二話不說就往夜國皇宮而去,他們怕去晚了之後,夜傾凰真的會出事的。
她們兩人之中,唯有清染其實還是比較熟悉夜流雲的爲人,她知道他有時候做的事情簡直就是六親不認的,就像失心瘋了一樣。
更何況,現在夜國結界已破,夜流雲的實力便不再有了壓制,雖然他不是夜紫曦的對手,但是她知道,對付夜傾凰,他還是不在話下的。
而率先感覺到異動的其實還是紫霄宮之中另外幾人。
孤芳豔和言蹊並沒有離開,帝千絕同樣也留在了夜國,此刻感受到異動之後,他們立馬就從自己的房間之中衝了出來。
便看到庭院之中夜流雲那俾睨天下的姿態,而夜傾凰此刻正跪在他的面前,被打壓的毫無還手之力。
三個人看着此刻的夜流雲,暗暗有些心驚,尤其是孤芳豔,她此刻都覺得,夜家的人是不是都是上天的寵兒啊,一個一個的年紀那麼輕,修爲卻甩了他們這些所謂先天高手這麼多多,讓人氣憤的不行。
因爲她隱約覺得面前的夜流雲實力都已經超過她了。
當初在夜紫曦的身上,她還沒有察覺到這樣的情況,其實那不過是夜紫曦隱藏的很好而已,可是此刻夜流雲憤怒之下,並沒有掩藏自己的實力,如此才讓孤芳豔察覺到了。
三人對視一眼,皆有了一戰的決心。
因爲他們知道,夜流雲這個人將權勢地位看得如此之重,夜傾凰最近的所作所爲,尤其是將夜傾歌推向那個位置之後,實在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就算是親生女兒又如何?夜流雲同樣不會放過夜傾歌和夜傾凰的。
帝千絕率先動手了,手中長劍一揮,一道無形的劍氣朝着夜流雲揮去。
夜傾凰眼見着這一幕,不由得大驚:“千絕,不要。”
她知道以帝千絕的修爲根本不可能是夜流雲的對手,因爲就連她,此刻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說可以打得過夜流雲。
更何況夜流雲說到底也是她的父親,若是對他動手了,豈不是要落得一個不孝的罵名嗎?
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夜流雲只是隨意的瞥了他一眼,手輕輕地一揮,便抵消了帝千絕那強大的劍氣,很是不屑的撇了他一眼,轉而繼續注視着夜傾凰,開始給她不斷的施加壓力,想令得她心神崩潰。
另外兩人眼見着夜傾凰的情況有往糟糕的地方繼續發展,不由得也紛紛使出了自己的絕招。
方纔帝千絕那一招也不過只是試探而已,接下來這一招纔是他的絕招,雖然他也知道,以自己的修爲對夜流雲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但是能拖延一分也是好的,如此夜傾凰纔有時間來反抗啊。
帝千絕手中的劍被他舞得靈動飄逸,讓得夜流雲不得不正眼望了他一眼,可是終究任他如何,還是沒能傷到夜流雲分毫。
反而是自己,在夜流雲的一掌之下,瞬間便倒飛出去,砸在院中的一棵梅花樹上,這才停了下來,吐血不已。
可是夜傾凰由於在夜流雲的壓迫之下,整個人顯得有些精神不穩,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眼見着帝千絕被夜流雲打的吐血,更是心神錯亂之極,分心之下又被夜流雲的威壓侵入了幾分。
孤芳豔眼見事情危急,手中古琴一出,雙手搭在琴絃之上,一連串古怪的音符不斷的向第夜流雲襲去。
可是這些對於夜流雲來說,卻絲毫作用都沒有,慢慢的,孤芳豔的額頭之上劃過了一滴滴的冷汗。
她的實力,對付一般的仙君級高手也是綽綽有餘的,可是面對着夜流雲,卻猶如高山仰止一般,絲毫不起作用。
他的修爲究竟達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呢?
而言蹊此刻也是冷冷的注視着夜流雲,黑袍之下一道道黑色的氣澤往夜流雲的方向而去。
若說孤芳豔的攻擊,他還並沒有放在眼裡,那麼言蹊的攻擊就不得不讓他慎重以對了。
只不過瞬間,他又扭轉了局勢,言蹊的攻擊不知爲何,竟然也去不到他的身旁,在他周身不遠處便消散了。
言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自己的那黑色氣澤在半路就消散了。
自己的攻擊什麼時候這麼弱?還沒有到對方的身前就已經消散了?
但是很快的,他就發現,自己那黑色的氣澤根本就不是夜流雲擊散的,而是夜傾凰。
得到這個認知之後,他有些哭笑不得。
而夜流雲也發現了這一點,不過他並沒有過多的深究,畢竟她出生之時本就天生異象,還是上天選定的命定凰女,有如此景象,他卻不足爲奇。
不過言蹊卻隱約覺得,應該不是這麼回事。
他的死亡之力好像只曾經只對夜紫曦一個人沒有用而已,當然,對那些大佬也沒有用,可是現在這樣的情形又出現在夜傾凰的身上了。
頓時之間,他們就已經窮途陌路,沒有什麼手段可言了,他們的攻擊對夜流雲根本就產生不了什麼作用啊。
夜流雲望着身前還在苦苦掙扎的夜傾凰,露出一抹笑容來,居高臨下的道:“只要你臣服於我,爲我做事,過往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們終究還是父女,不是嗎?”
夜傾凰此刻的眼神之中,有的只有對夜流雲的失望,卻絕對沒有所謂的臣服。
她有些氣喘吁吁的道:“父皇,你做了這麼多,究竟是爲了什麼?”
夜流雲負手而立,不再理會遠處那三個已經呆愣掉的人:“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這夜國的江山,我要讓夜國成爲一個能夠與雲族比肩的存在,而不再只是四大皇朝之一,還屈居於五大仙門之下,我要凌駕於他們之上,超越他們,超越雲族。”
聽得夜流雲如此偉大的理想,言蹊不由得目瞪口呆,他多少還是瞭解一點夜國的歷史的。
更何況現在又出了夜紫曦,夜國根本不需要他怎麼做就已經超越了雲族啊。
至少他敢肯定,雲族的尊主現在都不一定敢對夜國下手的。
但是現在夜流雲卻絲毫不知道這些事情。
跪着的夜傾凰有些悲哀,原來在他父皇的眼裡,自己也只是一個工具嗎?
有些淒涼,有一絲悲哀:“父皇,我在你的心中難道只是你一統夜國的一個工具而已嗎?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嗎?”
夜流雲望着夜傾凰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份憐憫,不知是真還是假:“傾凰,我知道你肯定不能理解我的做法,但你要知道,父皇這麼做都是爲了夜國,都是爲了你的將來呀,你想一想,這夜國日後不都是要交到你的手上嗎?我現在做,只是爲你理清障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