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天那五個女子和夜紫曦也只是有短暫的交流,而在場的又是他們自己人,所以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五個女子居然和夜紫曦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們現在更多的是警惕,警惕那五個女子。
至此,所有的勢力都將夜國拉入了不可惹的名單之內,太可怕了。
就算有玲瓏心又如何,有玲瓏心你也要有這個實力保有啊,就好比這次圍困夜國,若是夜國沒有這個實力,那麼玲瓏心一定就被別人奪了,可是事實證明,夜國依舊完好無損,就算是世家聯合,也不能逼迫他們將夜傾舞交出來,那麼只要夜國存在一日,他們就不可能得到夜傾舞。
至於其他的暗殺之類的,那就說不準了,畢竟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明着來不能造成效果,那麼就來暗的,他們就不相信了,夜傾舞會一直呆在夜國不出來。
但是他們其實並不知道,夜傾舞真的不在夜國。
一座古色古香的莊園之內,佔地面積絕對不比一個皇城差,而這裡,就是司徒家的根據地。
當年司徒世家被夜紫曦那麼一鬧,死了大半,剩下的多半都是分支而已,但是分支依舊不可小覷。
大廳之內隱約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接着一個驚愕至極的聲音從內響徹而出,幾乎所有人都能夠聽得見。
“什麼?你說三位長老死了?”
一個身軀很是有些魁梧的男子站了起來,眼神之中都是錯愕,而他,就是司徒世家現任的家主——司徒鍛。
他面前的一個男子渾身也是有些顫抖,頭也不敢擡起,跪倒在那裡不敢接話。
司徒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子,目光震懾人心。
“長……長老……他們……他們的確是死了,死在了……夜……夜紫曦的手中。”
那男子顫顫巍巍的回答着,甚至於變得有些口齒不清起來。
司徒鍛的眼眸之內盡是怒火,身子也有些顫抖,但是他正在努力壓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夜紫曦!又是夜紫曦!爲什麼夜紫曦偏偏要和他們司徒家族作對?
這一次,他可是將家族之中的三個長老都給派出去了,他們三個可以說是司徒家最厲害的高手了,可是偏偏又折在了夜紫曦的手中,難道他們司徒家和夜紫曦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和解的餘地了嗎?
和解?
若是夜紫曦知道他這樣的想法,恐怕只會嘲笑他一番。
和解?你要和我談和解?你們當初對我所做的事情,我夜紫曦在心中可是記得一清二楚,想談和解?告訴你,別說門了,連窗戶都沒有。
想到此處,他不再理會跪在地上的那人,急匆匆的往一處密室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在一處略顯陰暗的地方,他才終於到了口中所謂的密室。
恭恭敬敬的開口,沒有一絲冒犯的道:“老祖宗。”
好半晌,幽暗的密室之中才傳出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何事?”
司徒鍛心下一驚,卻依舊是開口了,將夜紫曦曾經滅了司徒主家滿門,還有這一次的圍困夜國,將司徒世家僅有的幾個高手給滅了的情形,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然後等待着裡面的回答。
寂靜的密室之中傳出來一句淡淡的話語:“先回去吧,此事我會處理的。”
司徒鍛一喜,臉上的神情再也忍不住:“老祖宗,告辭。”
他知道,只要自家老祖宗一出手,夜紫曦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等司徒鍛離開之後,他卻沒有聽到密室之中傳來的那一聲聲嘆息,裡面夾雜着多少無奈和辛酸,又有幾人知曉?
若不是情況特殊,他怎麼會甘願躲在這密室之中不見天日。
十多年前是司徒世家被滅門的慘案,他又焉會不知,可是就因爲他自身情況比較特殊,若是出去了,必定性命不保,還談何報仇呢?
更何況,那個人竟然姓夜,是夜國的人,他知道的總要比其他人多一點。
比如說他知道夜國的人和雲海仙門是能扯上關係的,所以這件事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處理纔好,畢竟自己大限將至,更何況自己似乎也不是夜紫曦的對手啊!
不過瞬間,那密室之中又傳出來一句話:“老夫既然大限將至,天道不可違,那麼這一次老夫就出手吧,報了司徒家被滅門的仇怨,那也算我死得其所了。”
至於夜國事後的報復,他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此時,夜紫曦絲毫不知道,她又被人盯上了。
自從那些世家圍困夜國那一場大戰之後,夜國一直處於一場忙亂的重建之中。
畢竟這次圍攻夜國,皇宮雖然沒有遭受到侵害,但是都城之中那些大臣和百姓的房屋多半都損毀了,如何能不擴建一下呢?
不過這些事都已經交給夜沐辰去處理了,夜傾凰他們幾人可沒有這個閒心。
現在夜傾凰很苦惱,惱的事情無非就是夜傾舞罷了。
她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她安不安全?其實她更想這一輩子都不知道她在哪裡,如此夜傾舞才安全。
這是勝利之後的第一個夜晚,外面沒有那些軍隊的圍困,他們可以踏踏實實的睡一個好覺,可是夜傾凰卻始終睡不着。
“你在想什麼?”
一道有些清淡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夜傾凰回頭,卻見來人竟是孤芳豔,身後不遠處還跟着御藍。
孤芳豔在此次戰鬥之中可以說是功不可沒,御藍同樣如此。
而他們打算在夜國休息幾天便回去了,本來只是想出來散散心,卻沒想到今夜竟然能看到夜傾凰也沒睡,一個人站在城樓之上,不知在想些什麼,不由得她便上前來問道。
其實她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看着她此時如此憂傷的模樣,不由得便不由自主的問了起來。
夜傾凰一襲紅衣瀲灩,在這月色之中更添悽美,一張絕美的臉龐之上帶着一抹憂傷,望着天空之中那有些圓圓的月亮:“你都知道了吧?”
很多從前想不清的事情,在這一瞬之間忽然就已經想通了。
當初孤芳豔鐵了心的要將夜傾舞抓走,不爲其他,爲的就是她的心。
孤芳豔輕笑一聲,背靠在城樓的欄杆之上,緩緩開口道:“不錯,我的確很早就知道了。”
眼角的餘光望着夜傾凰一瞬間就變得很哀傷:“那你要她的心去做什麼呢?”
孤芳豔嗤笑一聲,有些感嘆:“當初要她的心,就是爲了代替我們雪國的星辰石,而如今鳳雪衣已經回來,自然就不需要她的心了。”
夜傾凰“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玲瓏心的確是至寶,甚至於就像她,只有得到了玲瓏心,才能解開鳳凰淚的封印,可是爲什麼玲瓏心偏偏在夜傾舞的身上。
“你說心沒了,人還能活着嗎?”不知怎的,夜傾凰就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孤芳豔嘆了口氣:“不能。”
如此肯定的答案,縱使孤芳豔不說,夜傾凰姐也知道啊!
一個人若是心都沒了,怎麼還能活着呢?
夜傾凰望着天空中那圓圓的月亮,銀色的光輝灑滿大地。
她其實很想和大家吃一頓團圓飯呢。
孤芳豔在一旁安慰道:“你不要擔心了,事情總會有辦法解決的,現在她不在你面前,這不說明了這就是天意如此嗎?若是她在,你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可若是她不在,你便有了不能下手的理由,不是嗎?”
夜傾凰睫毛微顫,是啊,夜傾舞並沒有回到夜國來,而現在她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知道究竟會走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笑了笑,夜傾凰轉身便走下了城樓,便見不遠處帝千絕正在等她。
她輕輕地一笑,便迎了上去。
城樓之上,望着夜傾凰和帝千絕成雙的背影離開,孤芳豔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瀲灩的流光,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她轉頭望着夜國皇城之外那一片空無一人的地帶,有些感慨,明明在今日之前還是大軍圍困夜國,可是現在卻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夜晚的涼風總是清爽的吹過。
身後的御藍見孤芳豔一人站在此處更顯孤單,緩緩走了過來,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看着月光之下這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心中不禁然產生了一抹淡淡的溫柔。
曾經他和她因爲一些事情的原因總是有些針鋒相對,而現在,那些困擾已經解開,他發現孤芳豔開始慢慢的信任他了。
不過一想到今天發生的那件事,他還是略微有些尷尬:“今天的事,對不起!”
孤帆燕整個人不由的一僵,話語之中帶着別樣的情緒:“我知道你今天是爲了救我,你不必向我道歉。”
不錯,今天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雖然她受傷不重,但是血流的很多,必須要止血才行,所以她不會怪御藍,因爲他的出發點的確是爲了自己。
聽到孤芳豔的話,御藍鬆了一口氣:“你不怪我冒犯了你就好。”
孤芳豔輕輕地搖了搖頭。
夜晚的微風輕輕拂動,將她的一縷秀髮吹散在空中,劃過了御藍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