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蕭羞愧不已,是啊,當年的事情,若是沒有他的默許,二姨娘又怎麼敢如此做?現在卻要讓她替自己的仇人求情,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
一旁的二姨娘不服了,大聲嚷嚷:“難道這麼多年相府對你不好嗎?有少你吃少你穿嗎?如今不過是讓你回報一下罷了,你就敢反抗,你一個不明身份的人,佔了相府嫡女的名頭那麼多年,如果不是有相府庇護,你恐怕早就被人賣到那些骯髒的地方去了!”
慕容蕭大驚失色,想阻止二姨娘,但已經來不及。
慕容雪看向二姨娘,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看來是她昨天沒有用盡全力啊。
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二姨娘,這麼快就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了?”
聽她一提起昨天的事情,二姨娘的臉色便是一陣扭曲,憤恨道:“慕容雪,相府庇護你這麼多年,你難道還不知足嗎?”
慕容雪鄙夷的看向二姨娘,不屑道:“是啊,我是身份來歷不明,這麼多年佔着相府嫡女的名頭,做的事情可多了。而且,相府對我可好了,尤其是你,我穿的衣服,全部都是皇宮裡定做的,有拿過府裡一塊布料嗎,沒有吧!我吃的東西,都是在我院子裡的小廚房做的,我什麼時候吃過府裡廚子做的東西了,都沒有。你們對我真是太好了,好的讓我覺得噁心。”
慕容蕭回憶了一下,她說的似乎的確沒錯。
二姨娘則有些心慌,當初她剋扣慕容雪的東西時,以爲她必定會服軟,卻不料從那以後,府裡的東西她都沒有碰過一絲一毫,全部都是宮裡送來的。
“府裡屬於我的那一份東西,我想,應該都在姨娘的包裡吧!所以,千萬不要在和我說相府對我有多好多好,那樣只會讓大家彼此都不痛快。”
慕容雪又再次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接着說道:“至於你說的,沒有相府庇護我便會淪落風塵或是流落街頭,那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的母親是雲家的二小姐,我的外祖父是帝國的大將軍,我的姨母是夜國的皇后娘娘,我的表姐是夜國最受寵愛的公主,沒有了相府庇護,我依舊會活的很好,甚至比現在還要好。到是相府,現在應該是靠着我吧,只要我一句話,我相信,相府可能就沒有明天了。不知父親和姨娘同不同意我的這句話啊?”
慕容蕭和二姨娘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她卻覺得打擊還不夠,瞧了一眼一臉淡漠的慕容秋:“昨天,也有一個刺客潛入了我的房間,來意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說了。若不是我身邊有清染在,父親,您覺得現在您還能在這裡要求我替她求情?而要是我出了事,最高興的恐怕還是我的好妹妹吧?”
“你是說,曾經的晚衣樓最強殺手清染就在這裡?”慕容蕭害怕了。
慕容雪饒有興趣的看着慕容蕭,她的生死他不在乎,倒是很害怕清染嘛!
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是啊!染姐姐,出來和大家打個招呼吧!”慕容雪笑眯眯的說道。
一縷清風吹過,慕容蕭只覺得自己脖子一涼,才發現是一把匕首緊緊地抵着他的脖頸,而清染就站在他身後。
一臉笑意的說:“丞相大人,多年不見,近來可好?”
慕容蕭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滴落,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你要做什麼?”
任誰被一把匕首抵着脖頸會不害怕?
清染笑笑:“大人何須如此害怕,清染只是和大人打個招呼而已。”
慕容雪看向慕容蕭,眼神冷冽:“丞相大人,今天我們就將一切都清算一下吧,你看如何?”
叫慕容蕭父親都是一種侮辱,他這樣的人,不配做她的父親。
慕容蕭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因爲清染手裡的匕首抵着自己的脖頸,一個不小心,或許自己就沒命了,忙開口道:“沒問題,你想怎樣都好說,但能不能先讓她把匕首移開?”
“很好,丞相大人果然是個聰明人。”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慕容雪一個眼神,示意清染將匕首拿開。
看着清染收回匕首後默默地站在慕容雪身後,慕容蕭便知道,今天這件事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了。
看來,若是今天不能讓明慕容雪滿意,那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想怎樣?”慕容蕭輕噓了口氣,平靜以對。
慕容雪伸出手指晃了晃,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第一,從今日開始,我和相府沒有半點關係,我要你從族譜上將慕容雪三個字劃去。第二,我要把我孃親的牌位帶走,不然讓她天天見到你們這對狗男女,她一定不會高興。”
“你……”慕容蕭氣憤異常,卻實在不敢反駁。
慕容雪看了他一眼:“我怎樣?還有第三,這個相府屬於我的東西也只有我住的那個院子了,裡面的東西我都要帶走。”
其實這三個條件都沒有什麼困難,答應就答應了。
慕容蕭思索片刻就同意了。
慕容雪起身走向二姨娘和慕容秋:“既然丞相的算清了,就該輪到姨娘和妹妹了。”
看向二姨娘那張臉,慕容雪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示意身後的清染動手。
下一刻,清染手中的匕首一揮,二姨娘臉上就被刻下了兩個大字。
“姨娘,既然你那麼喜歡罵我是個小賤人,不如以後就好好體會做賤人的滋味吧?哦,忘了說,這兩個字是用法術刻上去的,除非施法者死亡,否則可是一輩子都消不掉哦!”又看了看清染的傑作,“賤人”兩個大字可能要跟着她一輩子吧,忍不住點了點頭。
不理會發瘋的二姨娘,慕容雪又看向慕容秋:“丞相剛剛不是說讓我替你去求情嗎?好啊,我一定會幫你的。只不過我先要拿點報酬吧,不如,就用你的一雙腿來換,如何?”
慕容蕭很想上前,卻見清染站在他面前,握着手裡的匕首看着他,眼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立馬了結了你。”
在自己的命和女兒的命之間,毫無疑問的他選擇了自己,他轉過頭,似乎不願意見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