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修煉室中的空氣都變得不安分起來,用狂躁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在古清泉的周身,緩緩颳起了一陣“藍色的風”,修煉室中水元力的濃度,居然達到了一種用肉眼都能夠看到的可怕程度。古清泉被這陣“藍色的風”籠罩着,咬緊牙關,臉上的肌肉抑制不住的抽搐着。一邊抑制着體內瘋狂的水元力,一邊還要努力維持靈臺的清明。藍色水紋妖嬈的搖曳在古清泉的眉間,越來越亮。
“嘀嗒——”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水元力在古清泉的體內環繞一個周天後,一點一點的濃縮成一滴深藍色的**,滴入古清泉的精神海中,與那個小小的漩渦緩緩融合。
深藍色**融進漩渦的一瞬間,一股讓人感到十分舒服的清流竄入腦海,抵抗着因爲心力不足所產生的眩暈。
經脈的疼痛已經麻木,只有那一陣陣的心絞痛依然在刺激着古清泉。全身的經脈在水元力的瘋狂沖刷下,鍍上了一層盈盈藍光,變得更加柔韌。掛在古清泉頸間的藍色珠子越來越亮,片刻後,從藍色珠子中飄出了幾點藍色的幽光,沒入古清泉的眉間。儼然第一次在青山白霧中,月歌給他傳授若水訣時的情形。
藍色的光點沒入的瞬間,古清泉體內的弱水訣的運行路線發生了微妙的路線。似乎是打通了什麼一般,古清泉感到自己和水元力之間的感知更加清晰了。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這些水元力的情緒,它們都在歡快的向自己涌來,就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分外親切。
心中靈機一動,古清泉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要試着和這些水元力溝通,像父親安撫自己的孩子一樣,溫和的安撫着瘋狂涌入的水元力。詭異的是,這些水元力似乎能夠明白古清泉的心意,慢慢的乖順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狂躁。
這就是先天水靈性體質的逆天之處嗎?古清泉目瞪口呆的看着剛纔還瘋狂猛躥,此時卻乖順如小綿羊般的水元力。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後調用水元力豈不是更加容易了?想到這裡,古清泉不由得一陣狂喜,看來自己受的這些疼痛還是很划算的。
一滴,兩滴……古清泉精神海中的小漩渦,在這些深藍色**的滋潤下,不斷的伸縮着,頗有一種要掙脫某種桎梏的氣勢。
古清泉緊張的盯着精神海中的小漩渦,雖然月歌姐姐已經說過,自己的精神海無礙,但還是很擔心。那種失去力量的感覺,自己不想再感受第二遍,現在的自己,必須要變的強一點,再強一點。直到,強大到讓那些和自己作對的人都感到顫抖。
弱水訣依舊緩緩運轉着,在之前,古清泉不能修煉的那十五年中,父親古雍給他吃了不少的好東西。但是這些東西並沒有被古清泉的身體吸收,都沉澱在了經脈中。此時卻被激發了出來,一股暖流從四肢散了出來,隨着弱水訣的運轉游走在全身。古清泉覺得,現在自己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舒服的直冒泡泡。
“嘣——”終於,精神海的小漩渦中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音中,只見得旋轉中的小漩渦比之前大了幾分,其中蘊含的水元力不止龐大,而且還無比精純,隱隱間還散發着藍色的幽光。隨着這一個細微的聲響,一直籠罩着古清泉的“藍色的風”也萎靡了下來,盡數涌入古清泉的體內,修煉室中終於慢慢恢復了平靜。
一星大術士!自己終於又回到了大術士的境界了麼?感受着精神海中充盈的水元力,古清泉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由魂珠碎裂後變異而成的神秘漩渦始終都是古清泉的一塊心病,就像一個人身上帶着一顆不定時炸彈一般,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而今的順利進階,讓古清泉長久以來提在嗓子眼的心臟安然的放回了肚子裡。仔細的感受着精神海中的漩渦,古清泉感覺到這個漩渦似乎比魂珠更加強大,它對於水元力的吸引力,至少是魂珠的三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手指輕輕揮動,一條藍色的水龍猛地從古清泉的指尖竄出來,順着古清泉的左臂攀沿而上。凝眸看着左臂上的水龍,進階後的水法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但具體是哪裡變了,古清泉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古清泉任由從藍色地板中出來的氣勁衝擊着自己的靈魂,閉上眼睛,靜靜的鞏固着剛進階了的修爲。
不知道過了多久。推門的響聲打破了長久的靜默。古清泉睜開眼睛,門口站着的,赫然就是可以隨意在這間修煉室修煉的水聖子安果兒。
安果兒看到古清泉在修煉室中似乎有些詫異,旋即換了一副然了的神情,妙水聖使的徒弟嘛。從他眼眸中爆出的精光和內斂的氣息上可以看出,這傢伙的修爲精進了不少。
“看來妙水聖使給了你一些特權,”安果兒嬌笑着走到另一個角落坐下,拂了拂白色的狐皮大衣,“即使你這個月可以像我一樣,能隨時來這裡修煉,也難以在聖子爭奪會之前進階到九星大術士的境界,我勸你還是認輸吧,總比當衆被打臉強。”
“既然我已經當衆應戰,那便不會認輸。無論是輸是贏,都是我自找的,不勞水聖子掛心了。”到時候被打臉的還不知道是誰!斜睨了安果兒一眼,看着安果兒十分精彩的表情,古清泉心情大好的笑了一聲,不再理會安果兒,起身向修煉室外走去。
安果兒憤恨的看着古清泉離去的背影,怒極反笑,一張美麗的面孔有些猙獰。
這傢伙骨頭真是又賤又硬啊,有本事你就在聖子爭奪會上繼續硬骨頭給我看!妙水,呵呵,好一個妙水聖使!我的天賦哪裡比這個傲慢的傢伙差?居然對他如此偏袒!如果不是看在表哥的面子上,我定要你好好領教一下,得罪我安家的下場!倒黴的狐皮大衣被安果兒拿在手中狠狠的蹂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