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 你看我給你帶了啥!”夏夕擰開門就迫不及待地向沈晨討功。
結果一進門,才發現陶姿、沈鈺和沈家祺都陪在沈晨牀邊呢,三個人都轉向了門口的夏夕, 盯着他手裡的糖葫蘆。
“呃, ”夏夕懵了懵, 但很快就回過了神, 叫道:“阿姨好, 叔叔好。”
“我不好嗎!”沈鈺嘟着嘴道。
夏夕笑:“你也好。”
沈鈺切了聲,傲嬌地扭過了頭。
沈家祺笑笑:“夏夕好,吃飯了嗎。”
“沒吃的話, 阿姨這兒還有。”陶姿也笑道。
“吃了吃了的,”夏夕忙擺手, “天不早了, 阿姨和叔叔快回去休息吧, 我在這陪着沈晨就行。”說完還趁機和沈晨來了個對視。
“夏夕啊,”沈家祺說, “其實你不用這樣,這幾天很麻煩你了,你就回家休息把,叫你陶姿阿姨陪在這就好了。”
“啊,”這幾天夏夕都在病房裡陪着沈晨, 突然叫他回家, 他···不想回啊, “我, 我在這就行了, 而且沈晨已經習慣了,是吧, 沈晨?”說完立馬轉頭對向沈晨,滿臉期待地看着他。
沈晨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說:“爸,媽,你們回去吧,夏夕在這陪我,我挺好的,我現在也能下牀了,再養幾天就差不多了,沈鈺還要你們照顧呢,別擔心我了。”
陶姿握着他的手,滿眼歉疚:“晨兒,媽媽是想在這陪你的,畢竟···以前都沒好好陪過你。”
沈晨回握她:“媽,我沒事,你和爸回去吧,天很晚了,夏夕在這陪我我已經習慣了,換了人我反倒會怪怪的。”
沈家祺吸了口氣,說:“那行吧,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別不小心感冒了什麼的。”沈晨點點頭。沈家祺又轉身對夏夕說:“麻煩你了小夥子,誰叫我們家沈晨太依賴你了。”
夏夕一臉傻笑:“沒事沒事。”
等陶姿他們一走,關上燈,夏夕立馬上了沈晨的牀,滿眼笑意:“你是不是太依賴我了啊。”
“滾,”沈晨轉了個身背對他,“下去。”
夏夕嘿嘿笑了聲,用手指戳了戳沈晨的後背:“轉過來吧,讓我看看你。”
沈晨猶豫了一會,還是轉過了身,面對着夏夕。
“欸~”夏夕笑道,“這纔對嘛。”
沈晨直接給了他個白眼,不說話。
夏夕笑着看着他,藏在被子下的手一點點探向沈晨。
“你幹什麼。”沈晨突然出了聲。
“啊,”夏夕立馬停住了躁動的手,“沒啊,啥也沒幹。”
沈晨微微擡了擡腦袋調整了下睡姿:“你以爲我瞎嗎。”
夏夕笑了:“那你也不應該有透視眼啊。”
沈晨淡笑了聲:“我要有呢。”
“有啊,”夏夕笑道,“那你猜猜,我今天穿的什麼內褲。”
“黑的。”沈晨說。“臥槽!”夏夕驚訝道,“你真有透視眼啊!”
沈晨笑的幅度變大了些:“傻,逼。”
夏夕繼續問:“你怎麼知道的。”
沈晨鼻子裡嘆出氣:“你今兒早上起牀我醒着呢。”
“哈!”夏夕手點着他,說,“你偷看我!”
沈晨把頭轉向仰面躺,沒理他。
“說,”夏夕撐起了半邊身子,“你是不是覬覦我很久了。”
“你?”沈晨用疑惑的語氣反問他,帶着不屑的表情,呵着笑了聲。
“好啊!”夏夕裝着生氣的樣子,“你居然嘲諷你夕哥哥,必須給你點顏色看看!”說完從牀頭櫃上拿起那串糖葫蘆,指着沈晨說:“給你紅色看看!怕不怕!”
沈晨笑得幅度又變大了,要是陶姿在,看到他這樣子,肯定驚訝得不行,畢竟在她面前,可是連扯動嘴角的次數都能用單手數出來。
“傻,逼。”沈晨笑罵道。
“呵,”夏夕挑了挑一邊的眉毛,說,“要是讓康熙他們聽見學神還罵別人傻逼,估計得把他們得嚇成傻逼。”
沈晨笑着抖了兩下,沒說話。
夏夕把糖葫蘆外面那層特別薄的保險紙撕掉,先自己咬了一顆,然後遞到沈晨嘴邊:“來一口?”
沈晨看着眼前的在黑暗裡也透着亮的糖葫蘆,伸過嘴去就要咬下去,結果夏夕突然移開了手,沈晨上牙合下牙碰撞發出挺響的一聲。
“你!”沈晨長大兩隻漂亮的眼睛,擰着眉瞪着夏夕。
“哈哈,”夏夕笑得不行,“哎呦哎呦,晨晨張開嘴我看看,牙碎了沒。”
沈晨扭過頭,背臉對他,不說話。
“沈晨,”夏夕輕輕推了一把他,“開個玩笑呢,晚上吃糖對牙不好,我這是對你好啊。”
沈晨轉過頭,說:“幼,稚。”想了想又加上:“傻,逼。”
“嘿!”夏夕一臉訝異,把糖葫蘆放回櫃檯上,戳了兩下沈晨的腰,“你罵上癮了是吧。”
沈晨被他戳得一顫,把被子一扯,給自己捲了起來。
夏夕見他把被子都給裹了去,笑道:“你以爲過上你夕哥哥就沒辦法了啊。”說完就把手伸進被子裡,對着沈晨胳肢窩就是一抓。
“哈哈,”沈晨算是笑了出來,“快拿出去!哈哈。”
夏夕這還是第一次見沈晨笑出聲,笑那麼開的,哪兒能就這麼放過他,逮着那兒塊就撓,沈晨現在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很怕癢,感覺身上哪兒塊都是癢癢肉,夏夕一碰哪兒,一撓哪兒就癢得不行。
“別撓了,哈哈,”沈晨求饒道,“我傷都得裂了。”
話落夏夕立馬就收了手,一臉擔心:“臥槽,我給忘了,你有沒有傷着哪兒啊,要不要叫醫生?臥槽,我這欠的···”
沈晨平復了一下心跳,說:“沒事,我就說說,沒扯着哪兒。”
“真的?”夏夕問,“沒哪兒不舒服?可別騙我。”
“騙你幹什麼,”沈晨說,“這我的身體,傷着了我可擔心好嗎。”
夏夕又躺了下來,看着他,說:“不止你,我也很擔心,我擔心得快死了。”
沈晨不說話看着他,扭過了身和他面對着面躺着。
“沈晨,”夏夕擡手放在了沈晨的頸窩上,沈晨顫了顫,沒有拒絕,“我當時真的快擔心死了,我覺得我就是要死了。”
沈晨淡笑道:“我纔是要死···”
夏夕用拇指封住了沈晨的嘴脣,搖了搖頭說:“別說,別說這個字,你說不得。”
沈晨從被子裡伸出沒受傷的手蓋在了夏夕的手上:“那你也別說。”
夏夕覺得兩個人有點矯情,死什麼死的不讓說,說了不吉利,但是他就是聽不得,聽不得沈晨說這個字,就跟什麼開關一樣,沈晨一說,他就想起那天晚上,血啊,雨啊,他就想吐。
“沈晨啊,”夏夕用已經蠻大的手掌摩挲着沈晨下顎附近光滑的皮膚,“我可不想失去你。”
沈晨淡笑着看他,呼吸了口氣,說:“我也是。”
夏夕眼睛一亮:“你說什麼?”
沈晨笑道:“經歷了生死後,我似乎看清了很多事。”
“比如?”夏夕兩眼放光且期待無比地看向沈晨。
“比如,”沈晨笑着,說,“我喜歡你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