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瀰漫着一股奇異的味道,令人眩暈。
夏夕坐在沙發上就沒怎麼動過,兩旁的女人一直在試圖靠近並觸碰他,都被他給瞪回去了。
斜對面摟着美女細腰的顧啓明看着他喝了口酒,突然笑道:“夏夕,你是不喜歡哥給你挑的人嗎。”
夏夕聞聲望去,兩人對視良久,他才說道:“我不好這口。”
顧啓明聽了這話,端着紅杯喝了口酒,眼睛像是笑得彎了起來,卻不見嘴角勾起,半響才聽見他大笑了起來:“夏夕啊!你早跟哥說啊,哥肯定親自給你挑,畢竟你好的這口,哥也遇見過不少好的。”
夏夕有些驚訝,但是沒有擺在臉上,說:“是嗎,啓明哥還真是愛好廣泛啊。”
顧啓明搖搖頭笑了笑,轉頭跟右邊的女人說了什麼,那女的便走了出去,不到十分鐘,那個之前的男侍應生又進來了,依然笑得很深:“顧少,你要的人來了。”
夏夕擡眼看去,一個嫵媚美豔和一個羞澀秀美的兩個男孩子走了進來,一看便知道都是畫了妝的,顧啓明朝那個嫵媚、頭髮有點卷的男孩子招了招手:“清亞。”
那叫清亞的男孩子便妖嬈地走了過去,笑着坐在了顧啓明的身邊,又看了眼另一邊的女的,對顧啓明嗔道:“顧少~”
顧啓明當然懂他的意思,轉頭對那女的說道:“你可以出去了。”
待人走了出去,他笑了笑,對懷裡的清亞說道:“滿意了吧。”
清亞嘴角輕揚,手撫着顧啓明胸前的衣服上的扣子,說道:“我知道顧少寵清亞,清亞高興。”
顧啓明寵溺地捏了捏他的下巴,轉向夏夕,笑道:“夏夕,這可是你好的口吧。”
夏夕看着坐在自己身邊那位濃妝豔抹的男生,看着他蹙眉道:“把妝卸了。”
那男生一愣,似乎不懂夏夕的意思,顧啓明捏着清亞的細瘦的腰,看了眼夏夕,對他旁邊的那個男生喊道:“夏少叫你去卸了!沒聽到嗎!”
連帶旁邊的清亞都嚇了一跳,那男生輕聲答道:“是···是。”
等男生卸完妝,黃毛早就跟那兩女的乾柴熱火起來了,顧啓明也和懷裡的清亞說着悄悄話,夏夕看了眼卸完妝的男生,給了他一根菸,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男生擺了擺手,拘謹地坐在夏夕身邊,輕聲道:“餘生。”
夏夕一聽,笑了:“這名字。”
餘生有些不明白他爲什麼笑,因爲這是吧長給自己取的名字,他沒讀什麼書,好像不是很懂這個意思,看着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歲,氣質風度卻完全不一樣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夏夕笑了笑,喝了口酒,說:“有很多意思,倖存的生命,人的晚年,不過。”
夏夕轉頭看着他說道:“很多人覺得它是下半輩子的意思。”
餘生低頭輕念道:“下半輩子···”
夏夕搖了搖酒杯,看着形成漩渦的酒,說:“你是同性戀嗎。”
餘生擡頭看他,想了想,說:“是。”
夏夕看着他說:“你怎麼知道自己是同性戀。”
餘生垂眸,思索了會兒,說:“我不喜歡女的,我碰她們沒有感覺,但是我被男···男的親,會有感覺,清亞告訴我這是同性戀。”
夏夕眯着眼看了他一眼,說:“你來這工作多久了。”
餘生答道:“半個多月了。”
夏夕又問:“是你自己來的?”
餘生搖搖頭,又點點頭,說:“家裡供不起我了,沒錢只能做這種事。”
夏夕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等黃毛完事後,顧啓明也覺得是時候走了,看了眼衣裝依舊整齊的夏夕,笑道:“夏夕啊,你這是來這兒找了個客服啊。”
黃毛邊扣衣服也邊說道:“就是夏夕,還說帶你來開瓢,結果開葷都沒啊。”說着還用手捏了下餘生的屁股,笑道:“不過沒想到夏少你好這口啊,嘿,這貨屁股還挺翹。”
餘生嚇得都不敢動。
夏夕看了眼緊張的餘生,笑了笑。
等顧啓明和黃毛都出去了,夏夕轉頭對後面跟着的餘生,說道:“如果你讓你的餘生在這裡度過,你就永遠別知道餘生的意思了。”
說完丟下一臉不解的餘生在後面,便走了。
後來餘生終於從燈紅酒綠的世界逃出去後,才知道餘生這名字對於自己最大的理解是劫後餘生。
從酒吧回來的夏夕洗完澡後,手抱着後腦勺躺在了牀上,又想起今天餘生跟他說的同性戀的理解,覺得餘生說得有些過於簡單了,可是仔細想想卻又不得不承認好像就是這樣?
煩躁地翻了個身,夏夕閉上了眼睛,慢慢地,腦海裡便顯現出那個人的臉,又想起自己牽住了他那滑嫩得不行的手,捧着他小巧的臉,輕捏住了他細長的脖頸,似乎又看見那人白襯衣下藏着潔白的胸膛和那倆枚對夏夕來說充滿了誘惑的櫻紅。
夏夕的手情不自禁地擡了起來,放在了肚子上,再慢慢地往下移···
十多分鐘後,房間裡散發出一陣特殊味道的麝香,而釋放出這種味道的主人正躺在一張白色大牀上,用一隻手臂擋住了他微微發紅的眼睛,只看見他輕微顫抖的嘴脣動了動:“沈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