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你父親利用身份壓走競拍者就符合規矩了嗎?”黑袍人似乎沒把長孫渙放在眼裡,回答他的話時,頭也不曾擡起,語氣十分淡然。
長孫渙聽黑袍人道出一號房是自己父親時,瞳孔微微一縮,隨即桀然一笑,身子緩緩前傾,居高臨下的看着黑袍人問道:“閣下既然知曉一號房內坐着的是誰,爲何還敢挑釁?難不成閣下認爲一襲黑袍就能罩得住你?”
長孫渙並不是無腦之人,若是此人挑釁的對象是自己,見他有恃無恐的模樣,那麼長孫渙還能稍微忍讓,待調查清楚此人的背景再做決斷,但自己父親是誰?他可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首,曾經的趙國公!雖然女帝繼位,自己的父親退了下來,但其人脈以及手中的勢力,又有誰敢小覷?
“黑袍罩得不是我,而是你。”黑袍人說罷,終是擡起頭,但目光看向的不是長孫渙,而是一號貴賓房,說道:“下來見我。”
長孫渙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原以爲此人是父親的對頭,現在看來就是個瘋子!如今長安城內,除了宮中那位,還有誰能命令自己的父親?想到這裡,長孫渙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也消除了,正要出言嘲諷一番,卻見隔壁一號房的門被推開,自己的父親走了出來。
長孫渙正要上前請安,卻看到自己的父親直徑下樓,來到了黑袍人的面前,在衆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對着黑袍人微微躬身。
“怎麼…可能。”長孫渙見狀,下意識退了半步,喃喃自語道,在他的認知裡,整座長安城內,能讓父親做出這般舉動的,除了女帝,再無一人!“可這位黑袍人明明是男的啊…那他又是誰?!”此場景顛覆了長孫渙的認知,不禁讓他有些崩潰。
而崩潰之後,則是癲狂,在自己眼裡,父親是堪比神明般的人物,自己是聽聞父親的事蹟長大的,也將父親視作偶像以及學習的榜樣,但今日堪比神明的父親對着一位黑袍人行禮,還被場內如此多的下等人圍觀,他現在只想將今日看見此景的所有人都滅口,這樣就沒有人會將此事外傳,從而影響到父親高大的形象了。
相比長孫渙的癲狂,當事人則十分淡然,對着黑袍人行完禮後,嘆道:“要不是你那獨一無二的眼神,我還真不敢相信,你會出現在這裡。”
“我要是不來,豈不是錯過你,以勢壓人的橋段了嗎?僅用靈力喊了一口價格,就能壓退有備而來的競拍者,不用露面,自當也不會落人口舌,真是好手段。”黑袍人淡淡道。
長孫無忌聞言,苦笑了一番,知曉此人眼裡容不得任何沙子,當下告罪道:“我有錯,這樣,回去之後我便宣佈,長孫一族今後不再踏入此地,如何?”
見長孫無忌做出決斷,黑袍人點了點頭。
長孫無忌見此事揭過,當下問道:“你是何時回來的?”
黑袍人回覆道:“文物兩院招生在即,便回來看看。”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說道:“應當回來看看,畢竟是你的一番心血。”
黑袍人聞言,沒有接茬,而是對着長孫無忌說道:“換個地方在敘,別耽誤他們做生意,這件物品讓他們重新拍賣。”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對着米萊狄傳音之後,對着黑袍人提議道:“那就去我府上坐坐?”
“隨意,你兒子滋生心魔了,先解決他吧,我在門外等你。”黑袍人說完站起身來,先行往出口走去。
長孫無忌看着黑袍人離開後,隨即擡起頭看向瞳孔有些失焦的長孫渙,嘆了一口氣,對其傳音說了一句:“他是司空震。”說完之後也離開了拍賣會。
“司空震?…護國神相-司空震!”長孫渙聽聞黑袍人的身份之後如遭雷擊,身形猛然一顫,連忙退回到室內,面色蒼白的支着桌子大口喘息。
程處亮見狀,敢忙上前詢問長孫渙的狀況。
長孫渙只是輕微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事,隨着時間的推移,長孫渙氣息漸漸平復,瞳孔也回覆了原來模樣,長孫渙擦去額頭的汗水,隨之一笑,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他,原來是他,也只有他…”
“什麼它他她?你是不是魔怔了?”程處亮見長孫渙神神叨叨的,當下伸出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詢問道。
長孫渙拿下程處亮的手,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又恢復了原先淡然的模樣,答道:“我沒事,接着看吧。”
雖然長孫渙示意程處亮繼續觀看拍賣會,但他自己卻看的心不在焉,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待兩位大人物離開之後,米萊狄收到長孫無忌的傳音,當下宣佈道:“由於一些特殊情況,此顆死生逆轉丹,重新拍賣,長孫大人還特殊交代,此顆丹藥,二公子不得參與,米萊狄剛說完,目光便看向二樓貴賓室,等待長孫渙的迴應。
話剛落音,長孫渙帶有靈力的話語就傳至會場的各個角落,“父親大人的意思,我定然遵從,此顆丹藥我不會在參與競拍。”
得到長孫渙的確定,原先有備而來之人,神情一震,十分慶幸剛纔沒有離開。
米萊狄見長孫渙允諾,當下又重新宣佈了死生逆轉丹重新開拍。
經過激烈的競價之後,此丹最終以七萬枚中品靈石的價格被一位大宗門的宗主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