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憶

“鳳白哥哥你是上古神族‘鳳族’中的其中一位天之驕子,在煉丹術與陣法有着非凡的造詣,但同時修煉的進度又絲毫不弱於同輩的翹楚,最主要的是鳳白哥哥在所有上古神族中根本就無人問津的人族中的‘詩詞’裡自成一派。”

說到這裡妲己狹長的狐眸漸漸迷離,兩隻紫色的雙瞳似要迸發出小星星,帶着追憶的神色繼續道: “最難忘的是那次,鳳族老祖大限將至,卻始終差一道坎不能突破,逼不得已只能離開鳳族獨自尋找突破的機緣,但是誰都知道,在底蘊強大的鳳族有着無窮無盡的資源提供都無法突破,離開鳳族突破的機率何其渺茫,那時候的鳳族彷彿朦上了一層愁霧,如果失去一位老祖,足以讓整個鳳族傷筋動骨......

就在鳳族老祖要離開那天,鳳族舉辦送別大典恭送老祖,大典結束之後,大殿中所有鳳族族人目送着老祖離開......

鳳族老祖背對着衆人,雖然身影依然偉岸挺拔,卻隱隱散發出一絲遲暮的氣息,如果此去不能突破,那麼現在將是他生前與族人見的最後一面。

因爲一位家族老祖坐化,是家族的第一機密,一位老祖的分量足以奠定家族的地位,如果家族老祖坐化的消息泄露,肯定會遭到其他家族的窺視,但只要消息不被泄露,就算其他家族有這個猜測,在沒有完全肯定之前,他們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此時的鳳族老祖明白,如果此去他沒辦法突破最後一步,他只能提前通知族人,在他坐化後,將他的屍身悄悄帶回鳳族,甚至連葬禮都沒有......

終於,鳳族老祖轉過身看了看身後的族人,看着一個個族人有些眼眶通紅,強忍着淚水,有得已經泣不成聲。

寂靜的氛圍,透露出絲絲悲涼。

鳳族老祖帶着不捨,慢慢的回過身,嘆了口氣,準備離開他守護數千載的家族......

就在這時,鳳白手提一壺鳳凰釀,在所有鳳族族人,包括老祖面前,帶着三分醉意,七分決絕的吟道: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在這寂靜的氛圍,鳳白的聲音彷彿可以穿雲裂石,等大家回過神的時候,羣中瞬間炸開了鍋,有些族人開始議論紛紛,都以爲鳳白要闖禍的時候,卻見正準備走的鳳族老祖彷彿入定了一般,皺着眉頭,有一句,沒一句的喃道:“欲上青天攬明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唸完之後也不見老祖有其他動作,就這樣立了許久......

大殿中的氣氛靜的落針可聞......

漸漸得,鳳族老祖雙肩開始劇烈抖動,隨後傳來一聲聲似無法抑制的笑聲,笑聲越來越大,低笑,大笑,最後仰天狂笑......

鳳族老祖笑的老淚縱橫,“虧老朽一生潛心修行,到最後還不如一個後輩看得通透。”

鳳族老祖此話一出,全場皆驚!瞬間所有人都看着鳳白,不明白鳳族老祖爲何給予他如此高的評價。

此時鳳族老祖也轉過身,看着鳳白問道“小娃,你剛纔吟的可是人族的‘詩詞’?”

鳳白躬身道“回老祖,的確是人族的詩詞。”

聽到鳳白肯定的回答後,老祖兩眼微眯,盯着鳳白看了一會......“此詩詞可有名字?”

“此詩詞,借酒壯膽,觸景生情,有感而發,還不曾命名。”

聽到鳳白的回答後,老祖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有感而發,光是憑你所看到的,就能道破老朽參悟數百載都無法解開的瓶頸,你......你很好,哈哈哈哈,天佑我鳳族啊,”

此時鳳族宗主,聽出了什麼,瞬間瞪大了眼睛,緊接着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要說什麼,卻緊張到上下嘴脣直打哆嗦,忙屏住心神,小心翼翼不確定的問道:“老祖,請問......您是要突破了嗎?”

鳳族老祖看了一眼鳳族宗主,眯着眼睛笑着點了點頭,:“瓶頸已過,念頭通達,過些時日,突破自然水到渠成,還得多謝這個小子啊,哈哈哈。”

聽到老祖肯定的回答,鳳族氣勢瞬間高漲,衆人歡呼,喜極而泣,當然也有許多人看向鳳白,表情各異......

待到衆人平復之後,鳳族老祖看向鳳白問道:“你幫了老夫這麼大的忙,老夫該如何謝你?或者你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與老祖提上一提!”

鳳白聞言道:“小子只是表達心中所想,老祖已經爲家族付出太多,小子不想老祖在最緊要的關頭,還揹負着家族的重擔,至於讓老祖頓悟,小子沒有這個能奈,一切都歸於老祖的機緣。”

鳳族老祖看着不卑不亢的鳳白,兩眼微眯,越看越喜歡,“小子,可把你的鳳凰釀借老祖一飲?”

鳳白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提着酒送到了鳳族老祖面前。

鳳族老祖笑着對他點了點頭,接過酒,舉過頭頂往下倒,瞬間透明的酒水如同瀑布一般傾泄而下,打溼了鳳族老祖的衣裳,老祖毫不在意,一飲而盡。

“哈哈哈,痛快,好久沒有這般痛快了,哈哈哈,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且無止盡,每一次突破,往後的修煉只會難上加難,老朽之前因大限將至,一心急於突破,陷入誤區,鑄就心魔,想想就像那抽出寶刀去砍流水一樣,水不但沒有被斬斷,反而流得更湍急了,借酒想要忘記憂愁,反而使得愁上加愁,老朽想要突破的執念越深,心魔就陷得越深......老朽起初修煉的原因是爲了保護族人而修煉,最後卻變成了爲修煉而修煉。有違本心吶。”

隨後看着眼前的族人道:“修煉萬萬不可急功近利,否則滋生心魔,寸步難行,切記,切記。”

此時的鳳族老祖身上已感覺不到了之前的暮氣,渾身散發着無盡的生機。

鳳族衆人被這股氣息感染,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一齊躬身道:“謹記老祖教誨!”聲音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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