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站住!”二長老看着安然無恙的李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一個區區聚靈境的武者,怎麼可能完好無損的從腹眼碧麟蟒的口中逃生?由於太過顛覆認知,二長老有些驚悚的將李白喝止住。
李白從峽谷出來後,根據妲己的指引,一路追隨而來,見到落落還沒離開洞穴,心下鬆了一口氣,正要上前,卻被二長老阻攔。
正當李白不明所以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飛速向他奔來,原來是落落隨着二長老的視線看去,竟然發現李白完好無損的活着,先是身形劇烈一顫,隨後便不顧二長老的阻攔,站起身來便向李白跑去。
來到了李白身前,落落用已經恢復光澤的眼眸觀察了李白的身體情況,確定他沒有受傷後,語氣顫抖的說道:“曳影!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落落話音剛落,眼中便滑落出兩行熱淚。
李白本想告知落落自己無事,但見她落淚,心下微微一顫,沒想到身爲丹宗小公主的她,竟然如此關心自己的安危,心下本有得一絲怨念,也煙消雲散,李白也知道,當時情況緊急,落落也是強行被帶走,完全怨不得她,而她到現在還沒出洞穴,想必也是自己的原因,面具下的李白,浮起一抹笑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正當李白要告知落落,大長老的謀劃時,落落卻突然朝李白跪了下去,李白與二長老皆是大吃一驚,同時上前要將落落扶起,卻被落落堅決的眼神打斷,只見落落伸出手將面紗摘下,露出一張絕美無限的神顏,隨後眼神堅定的看着李白說道:“我是丹宗宗主落山河的女兒,今日做出此等卑鄙之舉,全出自我與二長老之手,與丹宗無關,懇請你不要牽連丹宗,落落今日在此,任你處置。”
“落落。。。哎”二長老見狀,睚眥欲裂,一雙大手緊緊握成拳頭,但又隨之鬆開,他知道,落落此舉是爲了丹宗的顏面,也是爲了替自己贖罪,自己若是阻止,只會讓落落更加爲難,“丹宗有此女,何愁不興盛。”二長老眼含熱淚的想到,隨後哈哈一笑,也跪了下來,還狠狠的朝着地面磕了三個響頭。
李白還沒將落落這邊搞定,又見二長老做出此舉,忙上前阻止道:“前輩不可!”
但二長老沒有理會,磕完三個響頭後,二長老眉心處流出一抹鮮血,可見他並沒有用功法抵抗,做完這一切後,二長老直視着李白,說道:“恩公不顧性命安危,來此告知此處的危險,而牛某不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還恩將仇報,將恩公拋棄,如今萬幸恩公無恙,牛某在此叩謝恩公,一切的一切都是牛某擅作主張,一切與小公主無關,只求今日將小公主安全帶回丹宗後,牛某便任憑恩公處置。”
李白神色複雜的看着當前場景,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迴應道:“好,我接受你們的歉意,接下來也的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們說,所以你們先起來。”
二長老與落落見李白如此嚴肅,對視了一眼後,便相繼站起,等待着李白的下文。
李白看着二人,思索了片刻,說道:“以你們剛纔說言,你們是將自己都交與我來處置,無論我做什麼,你們都絕無怨言,對否?”
“這。。。”
“是!”
二長老聞言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被落落斬釘截鐵的語氣打斷了。
李白見狀點了點頭,一位丹宗小公主,任由我處置,想必對於丹宗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嚴重的事情了,對吧?”說到這裡,李白見二長老又欲開口,急忙接着道:“但我接下來要說的,也許會比這個更加嚴重!所以你們一定要相信我下面所說的話!”
李白看着不明所以的二人,整理了一番言語後,徐徐說道:“在此之前你們一定很疑惑,我爲什麼會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是七品仙草-七幻青靈涎,以及藏於洞內的另一隻腹眼碧麟蟒,因爲這些都是你們丹宗的大長老告知於我的。”
說到這裡,李白見落落與二長老眼中佈滿疑惑,見二長老又欲發言,李白一擡手阻止了二長老,接着說道:“你們是不是想說,大長老在一年前,在落落感知到腹眼碧麟蟒洞內,有一株未成熟的七品仙草-七幻青靈涎時,就告訴你們宗主,洞內只有一隻腹眼碧麟蟒?”
李白不顧二人震驚的眼神,接着說道:“我還知道你們丹宗宗主就只有落落一個女兒,若是今日沒有我的提醒,你們很可能葬於此處,若是落落今日遇險,那些丹宗下任宗主之位,是不是就落入大長老之子手中?”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二長老沒想到李白竟然知曉如此多的秘密,終於忍不住打斷李白,質問道。
聽到二長老的質問,李白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直視着二人,神色認真的說道:“這一切都是你們大長老的計劃!他一年前就已經知曉洞內有一公一母兩條腹眼碧麟蟒,之所以謊稱一條,就是想讓丹宗宗主放鬆警惕,待到可摘取仙草時,派出的人手不足對付兩隻的數量,而他早就讓許多高手在附近埋伏好,待到另外四位金階武王合力攻擊腹眼碧麟蟒時,他出手偷襲,再讓埋伏好的高手,將他們擊殺,而你們應該也會死於藏於洞內的另一隻腹眼碧麟蟒的口中。
這樣大長老就可以自廢一條手臂,回去謊稱情報有誤,所有人都喪命於兩隻腹眼碧麟蟒之口,而他僥倖逃出,而只要落落一死,那麼接下來的宗主之位就歸大長老之子所有。”
李白一口氣將大長老的計謀全盤托出,可換來的卻是二長老的暴怒,只見二長老一把拎過李白,一張臉漲的通紅,發紅的眼眶死死的看着李白,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別以爲救下我們的性命就可以胡言亂語!大長老一生爲丹宗鞠躬盡瘁,爲人謙和,從不參與名利之爭,豈容你這般詆譭?看在你今日作爲,我暫且不與追究,若是再敢造謠生事,別怪我無情。”說罷,一把將李白推開。
李白被二長老的力道震退了幾步,沒有迴應暴怒的二長老,而是看向一旁的落落。
只見她面色蒼白,雙眼空洞的看着前方,二長老喚她卻不作迴應,二長老見狀,又是一陣暴怒,指着李白怒喝道:“都是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何要做出此等舉動?”二長老實在想不通,若是他想要害丹宗,只要不說出洞內藏有另一隻腹眼碧麟蟒便可,但說他救了丹宗,卻爲了當着他的面詆譭大長老?
李白見狀,嘆了一口氣,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七幻青靈涎,遞給落落。
“七幻青靈涎?!”二長老失聲喃道,隨後緊盯着李白,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不僅以聚靈脩爲從腹眼碧麟蟒口中逃生,竟然還獲取了七幻青靈涎!?”
而落落看着李白手中的七幻青靈涎,眼中恢復了焦距,但並沒有接過,而是斷斷續續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看着悲痛欲絕的落落,李白心下十分不忍,但還是點了點頭。
“落落你。。。怎麼會相信他說的?大長老是什麼樣的爲人,你不知曉嗎?大長老。。。”
“我相信他說的!”落落打斷二長老的話,說道:“他一個聚靈境界的武者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險前來跟我們說這些吹彈可破的謊言嗎?只要我們一出洞穴,便可印證他言語中的真假,但是大長老用了一年時間,都沒有調查清楚洞穴中存在着另一條腹眼碧麟蟒,這真的合理嗎?”落落說到這裡,擦去眼中的淚水,看向眼眶泛紅的二長老,問道:“二長老,你告訴落落,當你聽完曳影所說的,你難道沒有一絲相信嗎?”
二長老聞言猶如雷擊,當下銀牙緊咬,雙手緊緊握着拳頭,身形止不住的顫抖,隨後,只見二長老靜靜得看着李白,用沙啞的聲音問道:“最後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李白點了點頭,當下將自己藏匿於林中捕捉青靈貂時,卻無意聽見大長老與一衆黑袍人商議的計謀告知與二長老。
二長老聽聞李白說的時間,與大長老告知他們自己先行探路的時間完全吻合,當下絕望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