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睜開雙眼,眼神閃過一絲恍惚後隨即變得清明,只見他看着桌上的花卿酒,若有所思。
“哎!客官,這裡已經有人住了,你不能進去!”門前店小二的叫聲,打斷了李白的思緒,隨即便看到自己的門被一位中年男子推開。
“這。。。客官對不起,我攔不住他,你們是否認識?”店小二見沒攔住那位中年男子,忙對着李白賠禮道歉。
李白先是看了中年男子一眼,隨後將店小二揮退,待店小二將房門關上,離開之後,中年男子很隨意的坐到了李白對面。
李白看着他,而他看着酒。
李白並不認識面前這位中年男子,正要詢問,卻被中年男子搶先道:“少年郎,此酒叫什麼名字?從何而來?”
鳳白聞言,看向桌上的酒,說道:“此酒名爲花卿酒,爲家鄉所釀。”
中年男子聽完,眉頭微皺,一隻手搓着嘴角的鬍子,一邊嘖嘖道:“大老遠就能聞到此酒的芳香,光憑這一點來看,足以證明此酒不凡,但咋這名字取得娘們唧唧的,嘖嘖,不好聽。”
說到這裡,中年男子終於看向李白,對他問道:“老夫平生嗜酒如命,今日難得遇到認知之外的好酒,所以不請自來就是想向少年郎討杯酒吃,可願?”雖然中年男子話語中想要從李白那兒討杯酒喝,但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樣子。
李白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見他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思索了片刻,取出杯子將花卿酒倒滿,送到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看着面前的花卿酒,鼻翼動了動,卻沒有動手,看了李白一眼,問道:“你認得我?”
李白聞言,也是詫異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隨後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見狀,反而有些驚訝,又問道:“你不認得我?”
聞言,李白微微眯起,似在思索些什麼,隨即將身子往身後的椅背靠了靠,略微與中年男子拉開距離,認真的將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番後,問道:“先生在長安城內很有名望?”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並沒有回答李白的問題,而是端起杯子將酒一飲而盡,隨即便見到中年男子面色開始發紅,
“好酒!”男子呼出一口氣,由衷的稱讚道。
很顯然,一杯酒並不能滿足這位中年男子,只見他咂巴了幾下嘴,回味了片刻後,又看向李白,“再來一杯?”這次從語氣聽來,似乎有了幾分討要的意味。
李白聞言,拎起葫蘆又給對面的中年男子倒上了一杯。
中年男子看着斟滿的酒,還是沒有着急喝,隨即擡起頭對着李白說道:“老夫名爲程咬金。”
“在下李白。”
。。。
“你…你沒聽過老夫名諱?”程咬金十分意外的看着李白,自己本欲不想欠這位少年人情,所以觀察了一番後,見此人不似大奸大惡之徒,便報出名諱,日後若這位少年有難處,自身也可照拂一二,好還今日贈酒之情。
本以爲此人聽後,會急忙起身行禮,可誰知面前這位少年聽後,只是很自然的報出自己的名字,就好似兩人互道姓名,相識一般。
李白並沒有聽過程咬金這個名字,但見到此人十分震驚的模樣,再結合之前來看,看樣子坐在自己面前之人,定是非富即貴的人物了,當下站起身,對着程咬金行了一禮,解釋道:“在下從遠方的村落而來,昨日剛到此地,所以並不知曉先生的威名,還望先生見諒。”
程咬金見李白神情坦然,不似作假,隨即哈哈大笑,“有趣!有趣!哈哈哈,你這少年郎也別先生、先生的叫,聽着彆扭,你叫我程老便可。”程咬金讓李白坐下後,又問道:“那你如今來此,所謂何事?”
李白沉吟了片刻,說道:“尋人,尋一名叫作王昭君的女子,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但卻因某些變故,導致與她失散。”說到這裡,李白又站起身,對着程咬金微微躬身,請求道:“看得出來,程老在長安城中頗有威望,所以我想請程老幫忙打聽一番,若程老願意幫我這個忙,程老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定然不會推辭。”
程咬金聽完後,擺了擺手,示意李白坐下,說道:“你待會畫上一幅要尋找的女子圖像,待我走後會吩咐下人來取,三日內,你在此客棧等候,到時自會有人前來將消息告知於你,倘若消息裡沒有那人的線索,那麼只能說,你要找的人在刻意隱藏,或是不在長安境內,你也無需回報我什麼,就當作是這兩杯酒的報酬吧。”程咬金說完,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隨後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李白見狀忙叫住程咬金,隨後拎起葫蘆遞與他,說道:“程老如此費心幫忙,小子實在過意不去,見程老對此酒十分中意,若不嫌棄,小子便將此酒贈與程老。”
程咬金聞言,停下身形,但並未轉身,只見他擡起手擺了擺,說道:“好酒並非要佔爲己有,偶得一杯已是幸事,今日貪杯,尚已破例,倘若老夫再收下你這壺花卿酒,待喝慣之後又無處覓得,這讓老夫如何回頭對面昔日所飲之酒?嘖嘖,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吶,不美,不美。”說完便不再停留,只見他雙手背在身後,悠然自得的離開了客棧。
目送着程咬金離開,李白細細品味程咬金最後說得一番話後,便吩咐店小二幫他到街上買些顏料與畫紙回來。
待李白畫完王昭君的畫像交付於程咬金派來的下人後,李白收拾了一番,便見到一抹紫光躍了進來。
妲己落在牀上,先是抖了抖毛髮,便看向了李白,只見妲己看了片刻,隨即不確定的問道:“李白哥哥,你…恢復記憶了?”
剛收拾好的李白,聞言,頓了頓,頗爲意外的問道:“哦?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妲己見李白沒有否認,當下略微激動的說道:“因爲失去記憶的李白哥哥與恢復記憶的李白哥哥眼神不同,失憶記憶的你,眼神隨和、偶爾能從眼神中看出當下的情緒,而恢復記憶的你,眼神則十分的淡然,就好像做什麼事都胸有成竹那般,其實最主要的是妲己十分熟悉此刻李白哥哥你的眼神呢。”
李白聽完,笑着走到牀邊坐下,揉了揉妲己的腦袋,說道:“妲己說的沒錯,此刻的我,的確恢復了記憶。”
“此刻?聽李白哥哥的意思,是說,你還有可能失去記憶,像白天一樣?”妲己聞言,擔憂的問道。
李白點了點頭,“不是可能,是必然,雖然我不清楚此刻我身體是什麼狀況,但從這兩日看來,我似乎發現了一些問題,但也不敢斷定,就在午時,失去記憶的我,喝了一杯花卿酒,由於那時的我,沒有任何功法抵禦,所以花卿酒的酒力很快將我醉倒,當我醉倒後,我很快便醒來,並且恢復了記憶。
所以我猜想,是否失去記憶的我,在自身沒有意識之後,便會恢復記憶?例如睡覺、喝醉、暈倒等等,但這也只是猜測,具體還得等後日後實踐,當下還有一個疑問,就是當我恢復記憶之後,是什麼情況我纔會失去記憶?只有弄清楚這些規律,我纔好作出相應的對策。”
妲己聽完,沉默了一會,才消化完李白所說的內容,想了想,說道:“李白哥哥昨晚說要鞏固修爲之後,妲己便去休息了,醒來之後就發現你失去記憶了,所以李白哥哥你自己對昨晚如何失去記憶的過程還有印象嗎?”
李白搖了搖頭,“我午時恢復記憶後,就一直在回想昨晚的細節,但並無所獲,所以在沒找出規律之前,我也許隨時都會失去記憶,方纔我已經託人尋找昭君的下落,這幾日便會有答覆,所以妲己你就不用去了。
當下我擔心的是,若我失去記憶後便會忘記所有功法,與普通人無異,倘若遇到危險,無法保全你與自身,所以我決定,在沒有徹底恢復記憶之前,我準備讓失去記憶的我,開始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