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有一週沒來上班了,後來我聽說是他父親中了彩票,全家都搬走了,怎麼搞的,也不和我打個招呼,不過又一想,我似乎也不算他傢什麼人,人家爲什麼要和我打招呼,躲我還來不及呢。
我估計是元一給了他一筆錢吧,或是做了什麼手腳,因爲小芳的老爸根本就不像沒事去買彩票的那種人。
實習期滿我也回到了自己的醫院,很多人都說我變得成熟了,可是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變得頹廢了呢。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無法從失落中走出,每天晚上,就是躺在啤酒瓶邊上醉飲,唯一能慰藉我的就是表哥的筆記,但是表哥在上面只留下了簡單的幾頁,好像是個大綱,具體的內容都應當在電腦裡。
電腦的密碼始終不對,表哥留的密碼根本就是假的,想盡各種辦法我都無法解開,後來就放棄了。
春節回老家聚會,我雖然總是笑容滿面,但父母卻看得出我好像有些不對勁。
一開春,就特意給我介紹了一個孫家的姑娘,也在瀋陽上班,是一家醫院的大夫,長得也很標誌,年齡比我小一歲,可以說是十分般配,但是我哪有心思處對象呢,見了兩次面就分手了。
終於苦熬到夏天,這一天是週六,我剛好休息,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原來是小雯,“哎呀,是雯雯啊,能聽到你的聲音真是太好了,每次見到你我都能遇到好事,好久不見了。”奇怪我這說的是什麼話,好像有點勾引的意思。
“我下個月要結婚了9月8日,希望你也能來。”我聽了腦袋都大了,感覺雯雯結婚似乎是對我的又一次打擊,結婚的日子可是我的生日啊,老天你是故意的嗎。
“喂,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啊,在聽,在哪舉行婚禮,去,一定去。”我掛斷電話,躺在牀上,感覺好像到了世界末日,2012年爲什麼還沒到啊,快點讓我解脫吧。
突然電話鈴又響,不是小芳,這個號碼很陌生,“喂?”我接通了電話。
“怎麼搞的,這語氣跟丟了魂似的,沒睡醒嗎。”電話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原來是老八,“你買手機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難道老八也要結婚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失戀了。”
“失戀了,也叫好消息,頭回聽說,你是不是傷心過頭了。”
“沒有,與其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早晚要分手,還是趁早分手,大家都解脫是不是,走,陪我到中街去逛一逛。”
“不去,大熱天的誰去逛街,有什麼意思。”心想我哪有心思去逛街。
“哎,還是不是哥們,我失戀了,你得安慰安慰我吧。”
“好吧,那你到別墅來吧,我給你做一頓可樂雞,安慰一下你的胃。”
“你還真安胃呀,好像我就知道吃似的,你知道我爲什麼去中街嗎,這你都不懂,這季節,滿街都是穿裙子的美女,那風景,美極了,全城一半的靚男靚女都會去那裡搞對象。去吧,去吧。”
“你就那點出息,跑到大街上去看美女。”
“嘿嘿,好像你多純潔似的,還不是沒事就看非法小報,說,到底去不去。”
“好,我去。那在哪見面呢?”我實在擰不過他 ,不過也許自己是真的在家憋久了,該去到陽光下曬一曬了。
“就下午1:30光陸電影院門口見。”
午後的陽光異常明亮,照得人又熱又渴,我買了兩杯冰飲在手裡舉着,和別的等對象的男生一樣站在電影院附近,這個老八,急着約我出來,自己反倒遲到了。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羣,還真是有不少美女帥哥,不過大熱天的,中街也會這麼多人,我真是佩服他們。
終於這傢伙從人羣中擠了過來,“嘿,七哥,你好白啊”說着用手就要摸我露在短褲下面的大腿。
我急忙躲開,“你小子是不是發春啊,看到我都想摸呀。”
“不是,哥,你是不是一夏天都不出屋啊,看着又白又嫩的”,說着又來摸我胳膊,我忙吧飲料遞給他,“正經點,拿着飲料。到哪去逛啊?”
“要不,看看有什麼電影?”
“不看。”我一口回絕了他。
“對對,我們兩個大男人一起去看電影,好像同性戀似的。去吃冰激凌吧,那個過癮。”
“好,你請。”我知道中街的冰點要很貴的。
“你這個人,好,我請,看在你先買飲料的份上。”
到了一家有名的冰點城,裡邊居然熱的要死,但人卻仍然多的沒有座位,我好不容易在二樓排到了一個四人桌子,老八這時候也端着冰激凌上來了,還買了十個烤串,這冷飲店也有意思,居然還賣烤串,最好再配點扎啤,那就徹底清涼了。
“快吃點冰激凌,這店裡大夏天的,也不說開點空調。”我邊吃,邊抱怨,因爲我都一身汗了。
“這你就不懂了,開了空調,那誰還愛吃冷飲,等你吃一會就好了。”
這時候剛好有兩個美女端着冰沙和冰粥上來,問我們旁邊是不是有人,老八連忙說到:“沒人,沒人,坐吧。”
於是兩男兩女就這麼坐着吃冷飲,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兩對對象呢。我望着窗外,透過那古蘭色的玻璃看外面,就好像是陰天了一樣,這玻璃的確有種心理暗示的意思。
可是不一會兒打在窗戶上的雨點就認真地告訴我是真的陰天了,剛纔陽光還那麼足,怎麼說下,就下起雨來了。
這雨竟然越下越大,大街上被淋溼的人們紛紛躲進就近的商鋪,這冷飲店裡就更加擁擠了。
這雨就一直下着,到了傍晚都沒有停的意思,外面地上都成河了,而我們都沒帶傘,可如何是好。
隨着一道閃電,很快就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雷聲。
我端着已經化成水的冰激凌,站在窗戶前看街上的雨是否更大了。
一道閃電,晃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但我確實看到,本來一個人都沒有的街上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孩,也沒有打傘,全身都被澆透了,徑直的向冷飲店走進來。
我起先並沒有太在意,但是聽到樓下一陣騷亂,一個溼漉漉的女孩走.上了2樓,用一種迷茫的眼光掃視着周圍。
老八的眼睛死定着她,當然大多數人的眼睛都在看着她,因爲她被雨淋得一塌糊塗,白色的連衣裙緊貼在身上,內衣都能清晰的看到。
她直勾勾的走到我面前,說了一聲:“救我,小哲。”然後撲通一下,跪倒在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