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之間,忽然從舞臺方向傳來一陣騷動聲,緊接着便看到有人驚呼着四散開去,像是在躲避什麼可怕的事物,原本風平浪靜的劇場內立即像炸開了鍋一般,恐怖的氣息在空氣中迅速蔓延,叫喊聲,求救聲不絕於耳。
衛斯玄一看勢頭不對,立即和包龍澤交換了一個眼神,準備展開行動。在這之前,他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將驚慌失措的苗可可擊昏,並託包龍澤照顧好她。
包龍澤抱住昏厥的苗可可,鄭重地向衛斯玄點點頭,道:“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衛斯玄向包龍澤回以一個堅定的點頭,二話不說,隨即轉身朝事發地點火速趕了過去。
當衛斯玄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有爲數不少的人遇難,他們臉上都帶着恐懼的表情,但都已經定格,整個人成了一尊蠟像。
這顯然是蠟人的傑作。
衛斯玄忿忿地握緊拳頭,站在原地遊目四顧,用透視天眼搜索着可疑之人。驀地,他豁然發現一個身穿黑色毛衣,把臉埋在帽子裡的人出現在視線之中。他立即斷定此人就是蠟人,當他正要追趕過去的時候,卻看到那個可疑的身影慢慢融入了厚厚的牆壁之中,眨眼便消失在劇場內。
“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逃掉了!”衛斯玄暗下決心,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開啓了變身器,化身紅俠朝蠟人消失的方向急追了出去。
出了劇場之後,衛斯玄便飛身上了附近一座大樓的屋頂,通過透視眼追蹤蠟人的行蹤,一直尾隨前進,最後來到一座爛尾樓內方纔停下。
蠟人進入爛尾樓之後便徑直上到樓頂,似乎沒有發現衛斯玄正在這裡等候着他。
“看來這就是你的棲身所?”穿着紅色變身衣的衛斯玄一躍來到蠟人跟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緩緩站直身子,緊接着說:“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他自顧自的說着,也不知道對方是否能聽懂。
不料,那蠟人居然像是聽懂了,緩緩擡起頭來,用不太流利的本地話一字一頓的說:“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和你……談談。”
“你會說人話?”衛斯玄不禁驚奇地問,要不是親耳所聽,還真很難相信一個外來生物會說地球人的話。雖然他知道上次那個藍鬼也會說人話,但那畢竟是能幻化成人形的魔物,關鍵是還能盜取人的記憶,所以會說話也就足爲奇,但這個蠟人完全就不具備人類的形態,居然也會說人話,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聽那蠟人緩緩地說道:“我……雖然……不是……這個星球……的人……但……我有……很強的……學習能力……所以……學會了……一點點……你們……的語言。”
衛斯玄聞言不禁暗暗佩服,緊接着又嚴聲質問道:“那我問你,爲什麼要來我們星球濫殺無辜?”
蠟人並不知道“濫殺無辜”是什麼意思,但他聽明白了“殺”這個字,於是便即回答說:“一開始……我是無意中……殺……了你們……的同類,事實上……我……只想找到……回家的路……”
“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嗎?”衛斯玄忿
忿地追問。
“我只想……引起……你們的……注意……找到……有能耐的人……幫……助我……返回我……的星球……”蠟人一字一字的說,“我頭……上發出的……能將……你們……蠟化……的東西……其實……是我……的……一種……排泄物……在我……的星球……是無害的。”
衛斯玄聽到這話不禁啞口無言,他實在不敢相信蠟人頭上射出的蠟化光線居然是一種排泄物,這真是他有生以來聽到的最荒謬的一件事了,儘管很難相信,但卻又不得不信,愣了半晌方纔好奇地問道:“那麼你是怎樣來到這裡的?”他儘量把語調放慢,好讓蠟人聽清楚。
蠟人聞言會意地點點頭,開始緩緩地回答說:“我……並……不知道……就好像是……突然出現了……時空裂縫……突然……就被傳送……到這裡來了……但是……目前……還沒發現……有我……的同伴……在這……星球上……”
衛斯玄此時不禁暗暗慶幸,心想:沒有你的同伴就對了,要是再多幾個那還不天下大亂?想罷變又說:“那麼你知道回去的辦法嗎?”
“不知道……”蠟人立即搖了搖頭,“所以……我想……請求……你……們的……幫忙。”
衛斯玄聽到這裡不由得也爲難起來,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置這個迷途的天外來客,要將他就地處決又覺得不太仁道,但如果放任他不管又可能會有更多的人死去,努力尋思片刻之後便試探地問:“如果我們幫不了你呢?”
蠟人聞言忽然沉默了,一雙金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衛斯玄,蒼白的臉上全無表情,不知過了多久才又緩緩開口用遲鈍的語調一字一字的說:“如果……回不去……我一定……會成爲……你們的……公敵……我肯定……活不成……”
衛斯玄聽了忽然無言以對,因爲他知道蠟人所說一點不假,即便他這次放過這個天外來客,其餘的人也不會放過他的,畢竟自古以來,人類都有排除異族的特性,別說是外來生物,就算都是人類,也會因爲國籍和膚色的不同而產生排斥之心。
“你……怎麼……不說話?”蠟人見衛斯玄不答話,便有開口說道:“我看得出……你和……別的人……不一樣……你……的能耐……遠比……其他人……要大……連你也沒……有辦法幫我嗎……”
衛斯玄此時忽然感到自己頭比之前大了二十一倍,又閃電般想了想,最後決定道:“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不過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再害人,否則我會直接將你在這個星球上抹除掉。”
蠟人聽了發出一陣低沉的怪吼,似乎是十分興奮,緊接着說:“沒……問……題……我會……在這裡……等你……並且……我……可以保證……不會再……讓我的……排泄……物……噴灑到……任何人……身上。”
“好,我遲些再來找你,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諾。”衛斯玄說。
“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只想……回家……所以才……出此下策……”蠟人迴應說。
衛斯玄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
是錯,但他最後還是放走了蠟人,決定先將此事向公會彙報,聽取一下他人的意見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另一方面,被送到劇場休息室的苗可可醒來的時候,發現腦袋昏昏沉沉的,迷糊間看到一張俊朗的臉正瞧着自己,這人便是包龍澤。
“你醒了。”包龍澤站在牀邊,雙手插進褲帶裡俯視着躺在牀上的苗可可,輕輕的說了一句。
苗可可一手扶着腦袋,一手支撐着身體緩緩從牀上坐起來,柳眉微微皺起來說道:“我怎麼會睡在這裡啊?”
“是我把你送到這裡的。”包龍澤直言道,卻又對苗可可撒了謊,緊接着說道:“你可能是太累了,一直打瞌睡,所以我就把你帶到這裡讓你小睡一會。”
“我一直打瞌睡?”苗可可極力回想着,將信將疑的說,“不對,我之前不是和小衛在說着話嗎?不知爲何,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那是你記錯了。”包龍澤立即一本正經地反駁。
苗可可狐疑地看了包龍澤一眼,也不再在這問題上糾結,轉而又問道:“那小衛他人呢?他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包龍澤道:“他臨時有事,所以就先回去了,我現在也必須走了。”說完便要告辭離開。
“喂,等一等!”苗可可一見包龍澤要走,立即高聲叫住了他。
“有什麼事嗎?”包龍澤緩緩轉身,微笑着望向苗可可。
“我還沒知道你的名字。”苗可可說完,目光微微下垂,不去看包龍澤,似乎有些難爲情。
包龍澤道:“你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吧?”
“這不公平,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爲什麼我不能知道你的?”苗可可立即不服氣地昂起頭來說道。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叫包龍澤。”包龍澤也不隱瞞,直接報了姓名。
“包龍澤?”苗可可默唸了一遍,似乎想起了什麼,沉吟少許方纔說道:“好,我記住了。”
“還有別的問題嗎?”包龍澤又試探地問。
“沒了,你可以走了。”苗可可說着朝包龍澤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自顧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不再搭理包龍澤。
包龍澤聞言又笑着向苗可可點了點頭,算是告別禮,然後便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離開劇場後,包龍澤很快就接到衛斯玄打過來的電話。
“包兄,我必須告訴你一個驚人的真相。”衛斯玄鄭重其事地說。
“真巧,我也有一個驚人的事實要跟你說。”包龍澤道。
“哦?那你先說吧,我要說的是關於蠟人的,一時半刻也解決不了。”衛斯玄說完便好奇地等待着包龍澤的後續發言。
包龍澤聞言便一字一字認真地說:“我要說的是關於那個苗可可的身世。”
“我就知道你一定從她身上讀到了不少信息,不知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她其實是苗斯坦的孫女。”包龍澤認真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