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衛斯玄和苗可可二人便被兩個劫匪用槍要挾着推推搡搡地來到郊外一處偏僻的草地上,最後在一棵大樹旁停了下來。
在路上的時候,苗可可一直苦苦哀求那歹徒把項鍊還給她,非但被無情地拒絕了,而且還把歹徒惹怒了,要不是衛斯玄及時開口替她解圍,只怕便要吃苦頭了。
不消半分鐘時間,兩個歹徒便合力將衛斯玄和苗可可捆在了一起,並威脅他們不準作聲,否則便用布條塞住他們的嘴。
苗可可從來沒受過這種罪,被繩子捆得難受,而且身體還和衛斯玄緊密地貼着,更加讓她難以接受,忍不住皺眉叫道:“綁得太緊了,放鬆一點!”
“千萬別聽她的,請幫忙再綁緊一些,這荒郊野外很冷的,身體貼緊一些才溫暖。”衛斯玄故意和苗可可唱反調,想借機捉弄她一下,讓她嚐嚐被人算計的難堪。
“好,我就做一次好事,成全你們兩小口。”黑衣蒙面男當即點頭答應一聲,像是良心發現般要做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又將繩子捆得更緊了。
“多謝兄弟成全,看來你也並沒有壞透。”衛斯玄用讚賞的口吻對那黑衣男子說。
黑衣男子聞言便道:“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纔出此下策,只想求財不會害命的。只要你們聽話我就不用堵住你們的嘴巴,讓你們兩小口可以聊聊天,說說情話什麼的……”
“什麼兩小口,你還說了兩次!”苗可可月眉微皺,不滿地瞪着黑衣男子,連忙糾正道:“我纔不是他的……他……的……”
“難道你不是他的小老婆?”黑衣男子立即把苗可可難以啓齒的話接了下去,“那就有些尷尬了,不過沒關係,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我就不打擾你們培養感情了。”說完便向同伴招了招手,二人一道迅速跑開,不多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夜更深,四周人聲寂靜,在這荒野郊外能聽到的就只有婆娑的風聲和此起彼伏的蟲鳴之音。
在那兩個劫匪離開之後,苗可可就一直努力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可以她如此嬌弱綿薄之力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一切都是徒勞。
事實上,苗可可自己也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掙開繩索的,所以她嘗試了一會便放棄了,正感氣急敗壞之際忽然擡頭看見衛斯玄神態安詳,一臉悠然,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甚至感覺衛斯玄在暗暗偷笑。
此情此景,怎麼還會有人笑得出來?不但錢財被洗劫,而且還被捆在這個鳥兒不拉屎的地方喝着西北風,如果還笑得出來要麼就是腦子有病,要麼就是心懷不軌!
苗可可是這樣想的,所以她不禁怒由心中起,立即狠狠地瞪了衛斯玄一眼,斥問道:“你是不是腦袋不好使,怎麼一點也不着急?”
“我爲什麼要着急?”衛斯玄悠悠的反問,垂頭看着苗可可,不緊不慢的說:“這樣挺好啊,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培養一下感情。”
“培養你個頭!”苗可可怒道,“我的便宜都被你沾光了,你個死色魔,我恨死你了!”說完便眼紅欲泣,神態楚楚可憐,像是受了很大的屈辱般,讓人看了心碎。
衛斯玄看到這一幕,忽然有些心軟
,但他一聽到苗可可仍舊以“色魔”來稱呼自己,不禁又有些氣惱,忍不住便要再戲謔她一番,於是立即回了一句:“這能怪我嗎?又不是我叫他們綁的,我還不想和你綁在一起呢,現在是我吃虧了纔對。”
“你不要臉,你一個大男人吃什麼虧啊!”苗可可振聲反駁,美麗的雙眸中隱隱升起了兩團霧氣。
“怎麼,現在又說我是大男人,不是大色魔了?”衛斯玄戲謔地說,“誰規定只有男人佔女人便宜,女人就不能佔男人便宜的?”
“你還要不要臉……我不跟你說了……”苗可可緩緩地說着,聲音已經有些哽咽,說完默默垂下了頭,神情哀傷。
衛斯玄一開始還以爲是自己的話有些太過分了,於是便輕輕的問:“你哭了嗎?”
苗可可聞言也不說話,只是低低的啜泣着,顯得很是傷心,兩行淚水自光滑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衛斯玄此刻感覺到不對勁,他知道苗可可之所以如此傷心肯定不是因爲他剛纔戲謔的言語導致的,想了想才又試探地問:“是不是因爲那條項鍊被搶了,所以傷心難過?”
苗可可不說話,反而哭得更傷心了,此時已經是淚盈雙目,不一會便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衛斯玄終於還是被苗可可的淚水折服了,他終於心軟了,不想再捉弄她,而知想安撫她。
不知什麼時候,衛斯玄已經掙開繩索,輕輕摟住苗可可盈盈一握的柳腰,一手輕輕撫摸她的秀髮,關切地問道:“那項鍊一定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吧?”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苗可可仍舊把頭埋在衛斯玄的胸前,啜泣着說:“那是我母親的遺物,世上只有一條,現在本人搶了,我該怎麼辦啊……”
衛斯玄聞言登時什麼都明白了,過了一會方纔緩緩地說:“不要哭了,或許那項鍊能找回來呢?”
“你不要安慰我,那兩個劫匪不知跑哪去了,怎麼可能找回來?”苗可可只是不信,還不停地落淚,把衛斯玄胸前的衣衫都弄溼了。
衛斯玄聞言登感一陣心碎,又輕輕撫摸苗可可的頭,安撫道:“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幫你找回來的,如果找不會來,你就殺了我好了。”
苗可可一聽衛斯玄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忽然擡起頭來,這才發現身上的繩索已經鬆開,不禁愣了許久,方纔驚奇地問:“你什麼時候解開繩索的?”
“這種繩索怎麼可能綁得住我?”衛斯玄不屑地回答說,“我想的話隨時可以掙開。”
“那你怎麼不早點掙開?”苗可可聞言又用淚目怒瞪了衛斯玄一眼,責怪地說。
“因爲我想和你多聊會天。”衛斯玄如實地說道。
“誰要和你聊天啊,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苗可可聞言大怒,生氣地捶打了幾下衛斯玄,儘管疲軟無力,但也足以表達了自己的憤慨,發泄完後又嗚嗚地哭了起來,正轉身要走卻被衛斯玄一口叫住了。
“等一下!”衛斯玄振聲叫道,“你還想不想要回你母親的遺物?” ▪ ttκan▪ ¢ o
苗可可聞言情不自禁地停住腳步,倏然轉過身來一看,登時驚喜不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衛斯玄手裡正舉着一條項鍊,正是苗可可剛纔被搶的那條。
這項鍊十分獨特,苗可可是斷然不會認錯的,她只看了一眼就確定那正是她母親遺留下來的那條項鍊,當即破涕爲笑,箭步衝上去,從衛斯玄手中一把將項鍊奪過來,捧在手心仔細端詳,如獲至寶般高興得不得了。
“是不是這條項鍊?”衛斯玄緩緩地問。
苗可可連連點頭,感激地望向衛斯玄,好奇地問:“你什麼時候找回來的?”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反正我自有辦法。”衛斯玄道,“我一早就料到這項鍊對你來說有着重要的價值,所以略施小法,趁那兩個劫匪不備將項鍊神不知鬼不覺地搞了回來,只是不讓你知道而已。”
苗可可此時已經破涕爲笑,對衛斯玄說:“看來你這個人也不是太壞。”
“那麼你現在是否願意和我這個並不是太壞的人聊會天?”衛斯玄這樣問。
“你想聊什麼啊,我又和你不熟。”苗可可邊說邊把項鍊重新佩戴上,語氣神態已經和之前大相庭徑,不再對衛斯玄表現出抗拒之情。
“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相信你肯定知道我的名字,就不用先自我介紹了。”衛斯玄一本正經地說。
苗可可聞言便道:“好吧,我告訴你也無妨,我叫苗可可。”
“苗可可?”衛斯玄緊接着又問:“那天和你一起出現在餐廳的是你哥哥吧?”
“是的,他是我哥哥,叫荊棘。”苗可可毫不隱瞞地說了出來。
“那……能告訴我你們父母是誰嗎?”衛斯玄試探地問。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不然我會被罵的。”苗可可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宛然拒絕了回答。
衛斯玄聞言,暗暗思忖片刻,心想再這樣追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於是便說:“那麼你爲什麼第一次見到我便要污衊我?我相信這不是你的主意,一定有人讓你這麼做的吧?”
“不是,並沒有人讓我這麼做,是我自己的主意。”苗可可坦言。
“哦?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呢?”衛斯玄更爲驚奇地問。
“因爲我知道你不是好人,我就想教訓一下你。”苗可可這樣說。
“是誰跟你說我不是好人的?”衛斯玄緊接着追問。
“你問這麼多幹嘛?我不想再說這些了……”苗可可忽然不耐煩地轉過身,不願再談論這個話題。
“好,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你。”衛斯玄道,“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晚上最好不要在這一帶閒逛,因爲附近有能把人變成蠟像的魔物出沒,已經有不少人遇害了,信不信由你。”
“我其實都知道,我會小心的。”苗可可這次居然沒有反駁,而是十分順從地點了點頭。
“那好,現在項鍊也給你找回來了,你趕緊回家吧,如果害怕的話,我也可以送你回去。”衛斯玄道。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可以了。”苗可可說完,頓了頓才又緩緩地說:“這次我真的該多謝你,要不是你幫我找回項鍊,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