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向的門把手?
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算起來到底哪裡是房間哪裡是走廊了。張鵠的手放在門把手上,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按了下去,打開了這扇看起來很是普通的木門。
吱呀
木門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聲,就是這麼點的聲音,都讓張鵠神經一緊,房間裡面一片黑暗,轉身關上了木門之後。張鵠緊貼着木門,馬上打開了手電筒。
還好,盧向南的手電筒是沒有掉鏈子,一道明亮的白色光芒刷的照亮了這個不大的房間,張鵠拿着手電筒,認真的四處查看了一圈,他的手機雖然在錄像,但是他還是打算後期再錄音,畢竟現在分神去解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看了一圈,這個房間確實不大,就是比那種普通的酒店單人間要稍大一些,不過佈局卻是很奇怪,這個房間根本沒有一盞燈或者是開關,這和外面走廊是一樣的,只不過在房間的四個角落都是有一個燭臺,上面的蠟燭都是多少燒了一截,進門是一個不長的走廊,然後左邊是一個獨立的衛生間,一扇玻璃門隔開了廁所和房間。廁所裡面很普通,不過沒有洗澡的地方,張鵠特意拿手電筒照了一下鏡子,鏡子裡倒映出他略有些蒼白的臉,除此之外沒有可疑之處。
右邊就是牀,不過上面本該白色的牀單被子都是有些污黃,四面牆壁也是黴斑叢生,看起來幾處地方的牆皮都脫落了很多,斑斑駁駁,一張木桌子,張鵠去拉了拉抽屜,發現那個抽屜根本拉不開,這張桌子也是跟長在了地上一樣,紋絲不動的。
張鵠大致檢查了一下這個房間的東西,除了這個抽屜拉不動,其他倒是毫無可疑之處。他坐在牀上,略微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拿出了盧向南的衛星手機,撥通了盧向南的電話。
“小張?”
電話對面傳來了盧向南的聲音。
張鵠馬上的說道,“我已經到了酒店的房間中,一樓有個靈異事務處理司的人賣了把鑰匙讓我住在這裡。”
“靈異事務處理司的人?”盧向南驚訝的聲音立馬打斷了張鵠,“他長什麼樣?”
張鵠想了一下,“臉上有兩條很深的傷口,然後看起來很多天沒睡覺,眼睛全是血絲,然後因爲我用腳頂開門想看他長啥樣他就拿了把槍指着我。”
“有槍?”盧向南沉默了一會,“我不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是誰,倒是很有可能是靈異事務處理司的一個失蹤成員,不過他不是在這邊失蹤的,但是,”盧向南停頓了一下,“他的眼睛裡有夢魘的詛咒,所以睡不了覺,但是他失蹤了很多年了,沒想到他沒有死,他叫賀建輝。”
“夢魘是什麼東西?”張鵠好奇的問道,沒想到盧向南知道這麼多東西,“身上有詛咒怎麼能活這麼久。我聽一個朋友說身上有詛咒的驅鬼人只能活一年時間。”張鵠口中的朋友說的話自然就是楊詳從趙樂鬆那裡聽來的。
“是一個A級的黑衣男鬼。”盧向南心有餘悸的說道。
張鵠聽了頓時一驚,“黑衣男鬼你們也殺掉了嗎?”何況這個夢魘聽着就是和做噩夢有關係,好處理就是怪事。
“當然沒有,這只是夢魘的一個分身被拔除留下的詛咒。”盧向南嘆了口氣。
“還有分身?”張鵠傻眼了,不過他聽着盧向南說了這麼多,感覺這傢伙有點古怪,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盧向南點了點頭,“一個分身也有B級的威脅。還有什麼情況嗎?”
張鵠便原原本本的把櫃檯後面的被剝皮的人還有二樓反過來的門把手告訴了盧向南,結果盧向南聽了是大驚。
“趕快離開二樓,二樓不是人應該待的,這裡全是鬼,每個房間都會鎖着鬼,但是走廊上也絕對會有鬼,鋪着軟地毯的地方最好都不要去。”
張鵠聽了心一沉,這個王八蛋賀建輝算計他,不知道是純粹的想殺了他還是想利用他。
張鵠掛斷了電話,從包裡拿出幾根巧克力棒嚼了幾口,今天晚上也許是個不眠之夜,他必須要做好充足準備。把身上的睡袋,染血的掃把還有被數據線綁起來的替死娃娃拿了出來,他把睡袋鋪在離廁所和那個打不開抽屜的的桌子遠一點的地方,然後坐在上面繼續吃巧克力棒。
“還需要有什麼佈置?”張鵠掃視了一圈,因爲這個門把手是在門外的,所以在門裡面並不安全,在門外的人反而是能輕易地打開他的門,但是他自己出去還要掏出鑰匙,張鵠想了想,必須用一個東西卡在門把手那裡,這樣外面的人進來也會費很久時間或者根本進不來。
張鵠身上的棍狀物除了染血的掃把就別無他物,但是把掃把插在上面張鵠怕搞斷掃把,那就是白白丟失一個能駕馭鬼的機會,人皮書上說的很清楚,這把掃把是鬼的藏身地,擁有這把掃把可以獲得鬼的信任。四下似乎也沒有什麼棍子之類的東西,不過當張鵠看到那個打不開抽屜的桌子時,快步走過去,抓起邊上的椅子,對着椅子腿就是一鏟子下去。
盧向南給他的軍工鏟有一邊非常鋒利,劈了幾下就把椅子腿給劈掉了,這裡是鬼住的酒店,損壞傢俱什麼的,自然是不用賠償,不過他抓着手裡的椅子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個鎖着的抽屜,然後轉身去把桌子腿給插進門把手裡面,確定兩邊架着的地方不會鬆動,張鵠塞了幾張紙墊在了角落,試着拉了拉門把手,確實會被椅子腿牢牢地擋住,張鵠回到了睡袋上,鑽到了裡面,他要每時每刻保持精神抖擻,要抓緊一切時間休息。
身上沒有什麼防備的武器,張鵠把軍工鏟攥在手裡,閉上眼睛,雖然在這個環境下很是壓抑但奈何張鵠的心理素質實在是很好,一會就入睡了。
自從進了自己家的地下室之後,張鵠的睡眠時間顯著的變少了,但是他本身也沒有感到疲憊和壓力,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是他隱約的感覺是和接觸厲鬼有關係的,雖然不至於像那些植入了詛咒的傢伙一樣,但是多少會有點改變。
此時,整個文富酒店在十二點一過之後就從短暫的寂靜裡復甦了。
有幾個房間甚至亮起了燈光,在燈光後面甚至有一些模糊的人影,就好像這個酒店是很正常的一樣。到處都有細微的人語聲,甚至文富酒店的餐廳裡還出現了碗筷碰撞的叮噹聲,好像是有很多人在吃飯。
二樓的走廊裡逐漸傳來了一個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音,因爲那外面的地毯很厚,所以這個腳步聽起來很沉悶,完全聽不出來這個人是高是瘦,是矮是胖。
張鵠聽到腳步異動的一瞬間就從睡袋裡爬了出來,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將耳朵附在門上,仔細的聽外面的響動。
啪嗒
啪嗒
那個腳步聲似乎並不是只在這二樓移動,過了一會那個腳步似乎是往樓上去了,緩緩地消失在了張鵠的耳邊。
張鵠依舊呆在門邊聽了一會,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外面的東西沒有發現他一個活人呆在了鬼的樓層。
莫名其妙的,身後的廁所突然有流水聲嘩啦嘩啦的聲音,好像是誰在裡面洗頭還是洗澡。
張鵠頓時是感覺背上寒毛炸起,猛地一回頭,卻發現身後是空無一人。
廁所的水龍頭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扭開了,然後邊上洗手檯還放着一瓶洗髮露。
張鵠確定之前這個洗手檯上是沒有這瓶洗髮露的,難道是廁所裡的鬼出現了?
就在張鵠猶豫不決的時候,手中的人皮書突然地自己嘩嘩的翻動了起來,明明四周是沒有風。
“怎麼回事?”張鵠驚疑不定的拿起了不停翻頁的人皮書,之間之前文富酒店任務下面的空隙處跳出了幾行新的文字。
新的支線任務
洗頭
恭喜你還願師,你激發了文富酒店的支線任務:洗頭
在凌晨十二點過後,在文富酒店二樓厲鬼最多的兇間廁所洗頭,只有這樣才能略微祛除厲鬼的惡意,祝你在這間房間中活下來!
“厲鬼最多的兇間?”張鵠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看來那個賀建輝肯定是要他當替死鬼在這裡吸引兇間的厲鬼。
凶宅的兇間
張鵠恨不得現在就下去踢開賀建輝的大門然後往他的頭上拍上幾鏟子。
祛除厲鬼的惡意,大概的意思就是這裡的厲鬼對他的威脅降低一點,具體是多少張鵠估計是接近沒有吧。
不過也沒有辦法,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厲鬼在這個小房間裡,也虧他剛剛在睡袋裡睡得着。
合上了人皮書,張鵠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向了水池,他沒有去動那個不斷嘩嘩流水的水龍頭,而是盯着鏡子裡的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低下頭讓水沖洗在頭髮上面。
張鵠感覺自己的四肢都被灌入了一種陰冷,同時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