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霖乾脆利落的答應,恢復了一軍之帥風采。身份暴露之後,他也懶得再扮無賴了。
言罷走出營帳,他沒時間再做逗留了。
“那麼,克里斯蒂期待大人的再次光臨。”女子的聲音在身後遠遠傳來,也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克里斯蒂?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陳霖很快便記起來了,初到佛洛里斯城辦理藥師職業認證後,勾引自己的那個女裁縫也叫同一個名字。
“究竟是什麼事?”
到了離客營足夠遠的地方後,陳霖立刻問道。
古爾多顯然還爲剛纔的失言而惶恐:“對不起。城守大人,但我們剛剛得到一個糟糕透頂的壞消息:特拉多參謀長所率領地第二軍團,在與我們會合的路上被魔獸軍團團圍困於烈延平原中!”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陳霖的瞳孔驀然收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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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會議立刻召開,因爲實在大件事。
所有從還沒睡暖被窩中爬出來地將領並沒感到睏倦,特拉多被圍困的消息,讓他們無心睡眠。
一小時前因即將會師的好心情被破壞無疑,軍帳中一片焦急。
“城守大人。我們應該立刻連夜加快行軍,將特拉多與坦克他們救出來!”
鬥士隊長豪斯原本就是衝動之人,此刻對身處險境中的老友關心甚切。更是幾乎不經考慮,便向陳霖請兵。
“豪斯,先不要急,你不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嗎?”察達米羅還是那麼冷靜,首次戰鬥目睹無數兄弟的慘死,讓他思想成長速度驚人地快。如果在以前,他也是另一個豪斯,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帶領手下,衝進敵陣給至交席法給予救援。
豪斯聞言火大了:“不急?開玩笑。我怎麼能不急?這可不是在米其斯城內,而是空蕩蕩,沒有任何有利防禦條件的平原地帶,他們隨時都會在魔獸軍地圍攻下全軍覆沒!席法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着他死掉不成?”
他轉過頭來對陳霖道:“城守大人,請你快點下令吧,我願充當先鋒軍,第一個殺進平原!如果我們的動作快點,還來得及,到時與特拉多他們裡應外合,肯定能衝出敵圍!”
陳霖低頭不語,因爲他在思考。
特拉多的行軍路線其實並沒問題,烈延平原四通八達,無論從哪個方向都可離開是最佳選擇。
但好死不死的是,數量驚人的魔獸大軍幾乎包圍了整個平原!
游擊戰最大的好處之一就是讓對方空有強大的力量,卻不知如果調遣。因爲他們很難判斷虛實,而且捕獲靈活多變的敵人。
要困住一支游擊隊伍,最有可能地是掌握了正確的信息情報,預先得知對方的行軍路線,從而佈下埋伏。還有就是純粹運氣了。
第二點條件顯然是非常困難的,要在諾大的米其斯郊野集中力量於某地碰運氣,攔截一支游擊隊伍,情同大海撈針無異。而從魔獸軍的情況看來,它們似乎成竹在胸,更像是掌握了準確的情報。
然而米其斯的偵測兵團非常優秀,一直讓魔獸軍們無比頭疼,鮮會出差錯。
還有,前兩天己方同樣遭遇了埋伏,同樣是大規模的魔獸軍團,行軍數月以來都沒遇上那麼驚險的,難道真的那麼巧,竟然同時發生兩起危險的埋伏?
陳霖猛地想起不久之前奇怪的數場戰鬥,當時魔獸大軍不惜一切攻擊己方軍中的魔法師與弓箭手等遠攻兵種,雖說這些兵種很珍貴,不過魔獸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些。這樣的戰鬥不少,當時陳霖還頗爲不解,以爲作爲指揮官的窮奇氣急敗壞而昏了頭。
現在想起來,其中大有問題,因爲幾乎是在同時,特拉多帶領的第二軍團也損失了大批防禦性士兵。據他的報告,魔獸軍像是與該兵種有深仇大恨似的,專挑他們下手。與陳霖同樣,特拉多也一度曾爲此感到格外困惑。
一念到此陳霖心中豁然開朗,與特拉多的這次會師並非偶然,根本就是窮奇一手製造的!
無法掌握人類遊擊軍團的路線是它最爲頭疼的問題,不過製造了這次會師之後,便能反被動爲主動。只要知道兩支即將相遇的軍團在某處曾經出現過,窮奇便可以根據這兩個位置,大體推斷兩軍可能路經之地。
好在它沒有最確切的偵測情報,比如雙方的行軍速度,風格等,無法準確判斷最終會合點。如果知道會合點當然最好,可以將兩軍一網打盡。
陳霖這支軍團比較幸運,因爲沒有行軍路線上沒有比較突出的中轉點,所以窮奇不敢將兵力過於集中在此,讓陳霖順利逃過一劫。
而特拉多那邊則不同,只要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應該明白烈延平原是不二之選。人類能想到,智力堪比人類優秀智囊的窮奇,自然也能想到。於是它便毫不猶豫地大舉興兵,安排了這次埋伏。
它的包圍圈夠大,因此逃過了人類偵測兵團的視線,最後終是成功了。
原本以爲很細心了,沒想到不知不覺還是中了它的陷阱。
嘖嘖,不愧是輪迴妖獸啊,擁有着足可媲美人類優秀戰略家的智慧,竟然來上這樣一手,夠難纏的!
儘管處於敵對立場,陳霖還是不禁爲它的高明策略所折。
見陳霖沉默不語,豪斯更爲急躁了:“城守大人,你倒是說話呀,時間無多,特拉多和坦克他們可撐不了多久!”
大魔法師謁麗雅斥道:“豪斯,別打斷城守大人的思路!”
豪斯聞言閉上了大嘴,不過還是低聲嘟嚷着,不知說些什麼。和坦克的性格差不多,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敢於頂撞上司的傢伙,偏偏對謁麗雅不敢無禮。因爲他一直都在追求着這位美麗優雅的熟女魔法師,雖然一直十年了,都還沒成功。
謁麗雅不知是否對豪斯的忠誠也有些感動,到現在依然雲英未嫁,不過可能覺得他並非很適合,所以又不接受,於是雙方保持着若即若離的曖昧關係。不管如何,豪斯對她向來唯命是從,指東不敢向西,指南不敢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