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霖似乎並沒聽出她話中的逐客之意,哈哈一笑到:“小姐,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呀!”眼罷方纔大搖大擺地再度返回舞池之中。
辛迪婭倒是爲之愕然,意境那麼高遠的妙句,還是第二次聽到,第一次就是出自史密斯,那句讚頌愛情的絕世佳句俘虜了她的芳心。就在辛迪婭發楞之時,眼前忽的一黑,整個大廳的燈光完全熄滅。吃驚過後的她旋即明白過來,並非照明設備損壞,而是到了化妝舞會必經的一個節目:秘密時刻,同樣也是伴奏歌曲的名字。
在此曲終了之前,大廳都會處於雙目不能視物的黑暗之中,人們會憑藉手套上非常微弱的彩光來判斷性別,並且隨機尋找舞伴,通常兩人都不出聲,因此與己共舞的有可能高挑或矮小,豐滿或苗條,上級或下屬,年輕或成熟,未婚或人妻,於人心理而言,這是很刺激的行爲,因此人們都對“秘密時刻”樂此不疲。
孤獨的人,在黑暗中只會更加孤獨,辛迪婭多麼的渴望那個人能忽然出現在眼前,並且陪自己說下話兒,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是快樂無憂的,然而辛迪婭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個奢侈的願望。
正當此時,一隻代表男士的白光手套伸了過來,並且將辛迪婭紫手套中的纖纖玉掌抓住。
雖然這是晚會的規矩,所有男方均有權通過此種方式試探女方是否有意,辛迪婭還是微微慍怒,剛欲掙脫拒絕之時,對方以聚音術發話了:“辛迪婭小姐,不知能否有幸與你共舞一曲呢?”
辛迪婭聽到他熟悉的聲音,驚喜交集,奢侈的願望不再奢侈,夢想,竟然成真了。
辛迪婭幾乎是沒經任何考慮與推辭,就被拉進了舞池之中。
寬闊的場地上一片漆黑,沒有人能看清自己舞伴的面孔與身材,只能通過衣服所帶起的風聲判斷其他人的行動,以免“撞車”。
悠揚的音樂聲飄蕩在大廳當中,曲子名,最古老最永恆,大陸上每個人都向往的浪漫故事,配以這浪漫的一刻,再合適不過了。
辛迪婭心神盪漾,那隻大手有點粗糙,然而卻寬厚結實,充滿了可依賴的安全感。
辛迪婭有些身處夢中的不真實感覺,也以聚音術問道:“史密斯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噢,這個嘛,這個……”陳霖一時間倒沒想到什麼好理由。
女子的心總是特別的敏感,辛迪婭頓時就胡思亂想起來了。難道他也喜歡自己,只是不能暴露身份,才一直暗中相隨?一念到此她在羞澀的同時又喜悅不已。
聰明的女人總會懂得在男人尷尬時替他解窘,辛迪婭微笑道:“我知道,你也是剛好有事情要到卡路斯來辦是嗎?”
這個藉口老套得已經不能再老套了,就連陳霖都不好意思再去用,不過從辛迪婭口中先說出來,就獲得了一個下臺的理由,藉機道:“沒錯,呵呵,沒想到竟然能碰上辛迪婭小姐,真是幸運呢。”
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到對方的動作,但二人第一次的配合卻非常默契。舞蹈原本就是需要用心去體會的東西,動作圓潤自如,銜接天衣無縫,灑脫自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已是一對優異的好舞者了。陳霖以前在宴會上基本上都是爲了應付,還未嘗試過這種奇妙的滋味,不由大爲興奮,沉浸其中。一隻手不知不覺間已落到了辛迪婭纖腰上。半是爲了動作需要,還有可趁機揩下油。與辛迪婭暗中的交往雖然已達到了很親密地地步,當始終只是神交,二人並不逾禮,陳霖所扮演的史密斯自出現以來便保持着翩翩君子的優雅風度。而辛迪婭也整一位淑女。眼下大好良機,順理成章,陳霖自然不會錯過了。
手上的纖腰彈力驚人,隔着層厚厚的妝衣都能體會到其光滑柔膩,據陳霖已並不淺薄的經驗所判斷,這樣的女子在牀上肯定很帶勁,況且她還是一座冰山,有幾個人能親眼目睹冰山融化的那美麗壯觀地一刻。陳霖不由有些想入非非了。
就再陳霖的左手移到她的腰間時,辛迪婭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是她第二次與陌生男子親密解除,前兩次都是陳霖,分別爲遇到兩隻詭獸娃啼和鯨吞之時。不過都是處於危險時刻,無暇想得太多,與現在的情形大不同。
那種感覺很奇怪,那人的手掌上陣陣熱力傳來。柔嫩肌膚被他粗糙的手掌輕輕摩挲,如觸電流,好像身處雲端之中,輕飄飄的很是舒服,辛迪婭意外地沒起厭惡之意,相反竟然還有些喜歡這種感覺。她的手也落在了陳霖地肩膀是,轉爲交際舞的姿勢。
愉快地享受着冰山美女的纖腰與體香的陳霖,忽然感覺辛迪婭的俏臉靠得越來越近。吃了一驚。難道她竟然那麼大膽豪放,竟然想趁黑暗與己熱吻?
真是太刺激了,陳霖高興得不行,拭脣以待,然而辛迪婭地櫻脣只是靠到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道:“史密斯先生,你覺得辛迪婭如何?”
陳霖不知她爲何會有此一問,自然是大拍馬屁:“辛迪婭小姐國色天香。蘭質蕙心。冰雪聰明,任何一位心理與生理正常的男子。都會爲你而傾倒。”
辛迪婭衝口而出道:“那你可以向我的家族提親麼?”
“咦?”陳霖當即愣住了。
像辛迪婭如此傳統保守地女子主動向一位男人示愛,是件非常羞人的事情,然而已經開了頭,辛迪婭就已拋下矜持不顧一切了,她要抓住最後的機會爲自己爭取從小便一直嚮往的幸福,不主動追求便永遠都無法得到的東西:“史密斯先生,雖然很冒昧,但是我們家族有意撮合我與那個討厭的上級,而我,我喜歡的卻是你……”說到後來,辛迪婭已聲如蚊吶了,好在黑暗中看不見彼此,否則人們肯定會發現她的臉豔紅得如熟透了地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