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個時辰前,混血魔種三人組,趁着混亂的發生,傳送回了堯天教坊內……
一片血色牡丹花瓣憑空出現,並將百里玄策,公孫離與裴擒虎三人帶回到這裡。
“快快快!”百里玄策提起腳步,不顧一切地往裡面跑,而公孫離與裴擒虎也緊隨其後。
他們來到教坊的最深處,來到一個佈滿機關的建築前。百里玄策想都沒想,舉着飛鐮一頓砍,直接就是物理式拆機關,讓身後的兩人都差點看傻了眼。三人迅速通過重重機關後,便來到了一個密室的暗格裡,並開始了一頓地毯式搜索。
幾乎找遍了所有的角落後,直到百里玄策赫然發現底層書架下,藏着一個精緻的盒子,上面同樣刻着牡丹的圖案。他立刻拿起盒子,並打開了它。只見盒子裡放置着一封塵封已久的信函。
公孫離與裴擒虎立刻湊了上來,跟着百里玄策閱讀着信函裡的內容。
“明,當我寫這封信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你在哪,甚至連你是否還活着,都無從知曉。
但如果上天真的能再給我一次見到你的機會,到了那時,我定會親自去給你道歉。”
“當年在我們分開之後,我們正式成爲了隸屬於大唐之下的長城守衛軍,而我也在長安裡暗中調查了從前的一些檔案,才得知你們一家都是被大唐害得家破人亡……”
“原來,你的真名叫明崇儼,卻被迫要做起隱藏於世的明世隱,而不是想要活出自我的明崇儼……”
“對不起,明。這麼多年來,終究是我對不住你。但爲了我們的家園和家人,我沒得選……”
百里玄策在讀完信件後,整個人陷入呆滯了好半天,赤紅的雙眸裡更是百感交集,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這封密函應該是你父親百里茂,曾經親手寫給明世隱的。”裴擒虎的話語,將百里玄策的情緒拉了回來。
百里玄策點了點頭:“確實是父親的筆記。”
“沒想到父親和明世隱是舊相識,到底怎麼回事?”百里玄策百思不得其解道。
就在這時,公孫離從角落翻出了一個破舊的卷軸:
“你們看……”
公孫離打開卷軸上,並指着上面說道:
“這是六十多年前的大唐死刑犯記錄,裡面有個被處死文官的名字就叫明恪!”
“這……”裴擒虎頓時沉默了……
而百里玄策瞪大着雙眼,深呼吸一口氣:
“我明白了,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忽然,一陣強烈的震動從地底下傳來,讓三人差點就沒站住腳跟……
“發生什麼了?”百里玄策連忙緊扶着一旁的牆壁,勉強維持住重心。
裴擒虎想都沒想,直接把公孫離拽入自己懷裡,出自本能地護住她的人身安全,這自然讓公孫離霎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撕啦——”這間密室的牆壁出現一層層裂縫,隨後三人當機立斷地以最快速度跑到外面。
“快走!”
混血魔種三人組喘了一口大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剛跑出來沒多久,身後的建築接連倒塌。
還好他們撤離及時,躲過一劫,否則分分鐘被壓成肉餅……
“阿離!”沒等公孫離緩過來,稚嫩的少年之音映入她的耳簾。
公孫離提起幾分驚訝地看着眼前藍白相間的少年:“弈星,你怎麼在這?”
“我聽見地震的聲音,擔心師父纔回來的,但我們……”弈星說到這,登時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但下一刻,如雷貫耳的野獸咆哮聲,打斷了他們的思緒:“吼——”
這些咆哮聲都是從地下傳來的,四人下意識地朝着咆哮聲發出的方向跑去。
他們低頭一看,所有的堯天士兵包括作爲帶領者的明世隱與楊玉環,被一羣魔種所籠罩。
百里玄策卻驟然睜大了眼睛,他凝視着那些魔種的模樣,而其中一隻長得如同獵豹,對於他來說至死都不會忘卻:
“那些魔種,是四年前的時候……”
“娘——”那時候的赤發少年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一隻獵豹魔種用尖銳的爪子捅穿了自己母親的腹部。
曾經的噩夢迴憶在剎那間閃過,這一刻百里玄策,終於確定了……
“他孃的,原來我之前一直被耍得團團轉啊!”百里玄策咬了咬牙關,愈發用力地手裡的飛鐮與信件。
“可惡!該死該死!”
“明世隱!!!我百里玄策絕對不會放過你!終有一天,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百里玄策的眼眸裡閃過一陣血光。
嗖的一聲,百里玄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喂!百里玄策,你要去哪!喂!”來不及攔住他的裴擒虎大喊道。
“究竟……發生什麼了?”好不容易控制住血魔之力的李信捂着胸口,剛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明世隱這老傢伙,連神造魔種都控制不好嗎?”李信微怒道。
但他擡頭一望,赫然見到遠處的兔耳玲瓏嬌軀,但他卻不敢上前一步,讓她發現到自己的存在,反而是刻意隱匿住自己。
“阿離?裴擒虎?”
“他們爲什麼會回到這裡?”李信不解道。
而仍處於地下包圍圈中的明世隱等人……
“明!傳送法陣好了!”楊玉環急速卻毫無雜亂地彈奏着手裡的琵琶,腳下的金色法陣漸漸擴張開來。
“明?”但明世隱並沒有響應,楊玉環轉頭看向他,發現明世隱雙目緊閉,嘴裡小聲嘟囔着什麼。
“主上,請您再度借給我一些力量。”明世隱冒着冷汗請求道。
“你一次次搞砸,讓我如何信任你?”腦海裡那個聲音充斥着十足的不滿,與冷到極致的語氣。
“屬下該死!”明世隱道。
“罷了,見你幫我收集到了不少的能量,距我肉身重臨於世,又更近了一步。”
“我就再幫你這一回吧,只是這一次之後我的靈魂會陷入沉睡來進行恢復。”那把聲音似乎帶着一絲玩味地說道。
“多謝主上,屬下絕不辜負您的期望!”明世隱連忙道謝道。
下一刻,明世隱陡然睜開雙目,那一灰一紅的異色瞳飽含滄桑,但依然有一點光輝殘存。
法器裡的血色牡丹在這時,閃爍起金色的餘光,這是在明世隱身上從未有過的顏色。金光與紅光的結合,神秘的力量徹底被展現。
只見明世隱揮揮手,法器裡的血色牡丹飛出一道金色光柱,於眨眼之間化作一個巨型雀籠,將眼前的所有神造魔種束縛在內。
陷入發狂的神造魔種一下下拍打和撕咬,試圖撕碎眼前的籠子,但卻無法辦到……
神的造物,在真正的神之力量面前,
又有什麼資格與造物主媲美,猶如渺小的灰塵遇上無垠的黑洞,只有被吞噬的下場……
“這是……”
“從未見過明使用過的力量,難道說……”
“收!”所有的神造魔種在明世隱的束縛力量下,又一次失去了自由,野獸的咆哮聲漸漸減弱了些許。
見場面得以控制,楊玉環靜靜地觀察着明世隱,那昔日妖豔的臉龐蒼白無比,嘴裡還溢着一絲鮮血,法器中的那朵血牡丹光輝也黯淡了不少。楊玉環呆了呆,一下子明白了那份力量的由來,以及使用它的代價。
她再度拉動起琵琶弦,法陣一啓,她與明世隱以及所有堯天成員瞬間傳回到地面上。
回到地上後,明世隱立刻下令將整座教坊封鎖。
“暫且休整下吧。”明世隱輕嘆一口氣道。
“那教坊外的長城守衛軍怎麼辦?”楊玉環問道。
“他們此次的目標只是救出凱因·寒星,再說了,眼下他們也無暇顧及我們了……”
“立刻準備重啓傳送法陣,既然大唐跟我們玩傳送消失這一套,我們又何嘗不會呢?”明世隱抿了抿脣道。
“你說是吧?百里玄策。”明世隱一早就有所察覺。
話音剛落,百里玄策就像是從陰影處突然出現,擡着飛鐮對準了明世隱的喉嚨。
一旁的楊玉環立即起手,指尖觸碰着琴絃,但明世隱一個手勢,示意她不用出手。
“我還以爲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馴服那些魔種身上呢。”百里玄策冷着臉沉聲道。
“百里玄策,至始至終,我們的目標依舊是一致的。爲了幫你們混血魔種一族和我們人類在這片土地上,殺出一條活路。
徹底根除長安城裡的污穢,然後奪得方舟核心的力量,迎來屬於我們的盛世!”明世隱頭頭是道地解釋着。
“放狗屁!”百里玄策大聲怒斥道,隨後拿起手裡的密函。
“這封密件你應該還記得吧?沒想到,你殺了人還喜歡收集戰利品!”
“呵呵,那又如何呢?玄策啊,你是要僅憑一封破信,就反過來一口咬定明某我是你的殺母殺父仇人嗎?”明世隱冷笑道。
百里玄策眼眸裡再度燃起復仇之焰:“明世隱,我真想把你的舌頭割下來看看,我很好奇沒了舌頭的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如此的巧舌如簧,顛倒黑白!?”
“我既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人類與魔種能夠和平共處,更不相信你這個視人命如草芥,滿口謊言,背信棄義的畜生!!!”
“這一戰長安城和長城死的絕大部分種族,都是混血魔種!而他們的死因不是被敵人所殺,而是被你頒發的黑石,活活被吸光生命而死的!”百里玄策惡狠狠地說道。說到這,百里玄策的飛鐮已經壓住明世隱的喉嚨,彷彿再瞬息間就能將其割破。
“你知道你殺了我也沒用,我會無數次地捲土重來。”明世隱輕蔑地笑道。
“但至少能讓你一次次嚐盡死亡所帶來的痛苦,尤其是我父母所感受到的痛苦!”百里玄策的臉上同樣洋溢起一抹冷笑。
“你的父親當年是自殺的……”
“何況就算真是我親手殺了他,也是他欠我的……”明世隱理直氣壯道。
百里玄策則惡狠狠地反駁着:“不管我父母和你之間有過什麼恩怨,但事實是你害我和哥哥家破人亡,被迫分離多年,這筆帳我必須跟你算!”
“還有我之前加入堯天、也只是因爲看着這裡有着無數跟我和哥哥一樣的混血魔種!”
“結果呢?他們在你這個畜生的手下,居然變成了黑石的祭品!那麼多條年輕無辜的生命,就這樣因你而犧牲!死得不明不白!”忽然,百里玄策的瞳孔收縮了幾分,腦海裡靈光乍現,登時理清了所有思路。
“我終於都想明白了……”
“你從前的名字叫明崇儼,你的父親曾經在大唐爲官,涉及行賄,而犯了殺頭重罪。你的母親也因此鬱鬱而終,你從此對大塘河洛恨之入骨。你不得不隱姓埋名,化名“世隱”,意指隱藏世間,只爲在假以時日捲土重來。”
“在之後,你結識了一羣,跟你一樣無家可歸的孤兒。有混血魔種也有人類,而與你結拜爲兄弟的,正是百里茂。”百里玄策道。
“九年前,你在當時僞裝成上上任長城長官—吳王李恪,蠱惑雲中漠地的高澄國王,打着壯大金庭國的名號,在雲中漠地的暗處一直飼養着大量的神造魔種。
爲的就是等待時機,將雲中漠地徹底摧毀,再將一切嫁禍給大唐河洛!你和已經加入長城守衛軍的李信裡應外合,在大唐潛伏多年,爲的就是等到時機的來臨。
終於,在四年前你們成功了。
你們帶領着那些魔種,屠殺了我師父的故鄉,更成功把一切都嫁禍給了大唐,讓蘇烈大叔和高長晟身負罪名,而李信則名正言順地坐上了長城長官的位置。
更讓隊長和師父,這對原本如此深愛着對方的戀人,不得不兵刃相向。
不僅如此,你們當時還特意指派那些魔種屠戮了一個位於雲中漠地和長城之間的小鎮!
因爲你當時就知道,百里茂的妻子和他的兩個孩子就藏身在那,你一定會對他們趕盡殺絕到底!
是你,害我和哥哥失散這麼多年!
還害我受盡非人的折磨,差點死在了後來的那場獻祭當中!要不是鎧叔,我已經沒命了!
“當年殺害我父親和母親的魔種,是你背後那位神明創造的!真正的殺人兇手是你!!!”
“所有的一切皆是你的所作所爲!”
“明崇儼!!!”百里玄策那雙握着飛鐮的雙手,因情緒波動而流滿了汗水,眼眶也充斥着血絲。
明世隱哈哈大笑了起來,鼓起了掌:
“哈哈哈哈!真是小瞧你了!百里玄策!”
“我今天就要替我爹孃,還有那些被你害死的孤兒們報仇雪恨!!!
明崇儼,納!命!來!!!”說罷,百里玄策雙手一用力,直接砍向明世隱的喉嚨。
但他卻撲了個空,明世隱在這短短一瞬,已經化作無數的牡丹花瓣,消失在他的眼前。
“就憑你?”明世隱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從百里玄策的身後傳來。
百里玄策一聽,頭上的尖耳豎起,飛鐮朝着身後劃破而去,卻依然沒有命中到明世隱。
當明世隱的身影浮現在百里玄策的視野裡時,無數條血紅的鎖鏈從明世隱頭頂上的法器凝聚開來,並急速飛出,嘗試將百里玄策捆住。
然而,這一年來百里玄策的武藝進步,也是肉眼可見的,雖然此時的他失去了不少理智,但仍舊保持着一分清醒。保持臨危不亂,懂得隨機應變便是他最大的進步。
百里玄策一個甩手,行雲流水地轉動着飛鐮,將所有的鎖鏈都打散,同時腳跟發力,如羽毛一樣跳躍至半空中,鎖定的目標正是明世隱頭頂上的圓形法器!
“那個法器上的血色牡丹應該就是他的……”百里玄策在心裡喃喃自語道。他飛身一躍,想要拼盡全力擊碎明世隱的法器。
“鐺——”事與願違,飛鐮雖成功觸碰到法器,但卻無法將其粉碎,甚至連一點裂痕都無法造成。裡面的血色牡丹,如昔日般傲然綻放。
“沒用的……”明世隱平靜地說道,法器血光再現,一條條血色鎖鏈再次衝破法器。
百里玄策見狀,一個利落的空翻,快速拉開距離,那些鎖鏈卻對他窮追不捨。
“你逃不掉的。”明世隱道,只見大量的堯天成員攔住了百里玄策身後的去路。
“就靠你這三腳貓功夫,還想報仇?”
“做夢!”明世隱嘲諷道。
“單靠他一人當然不行!”這時一把豪邁的嗓音,傳入衆人的耳側。鋒利的虎爪將爛路者撕破,而那把刻着楓葉圖案的紙傘則撞破人羣,衝散了包圍圈。
“裴擒虎!阿離……”對於裴擒虎,明世隱感覺自己還是小看了他。而公孫離,也許更多的也是如弈星一樣,充滿了內疚。
“首領……”公孫離皺着眉頭呼喚道。
而弈星則還是站在無人發現的角落處,對於多年來的養育之恩,讓他始終無法對這個即是殺父仇人,又是恩師的存在下手。
內心的糾結與掙扎,只增不減……
“師父……”
“呵……原來你們早就勾結到一起了。”明世隱冷笑一聲。
“不過與其繼續這樣與我糾纏,百里玄策你還是趕緊去關心下百里守約吧,呵呵呵!”明世隱挑着眉,話裡有話道。
“你說什麼!?”百里玄策瞪大着雙瞳,面色瞬間變得蒼白不已,他如今在這世上,唯一與自己還有血脈關聯的,就只有自己的哥哥。
“哦抱歉,他那副模樣可能已經不是過去你那個好哥哥了!”保持冷笑的明世隱托起下巴道。
“要趕快哦,不然再晚點,凱因·寒星就要把你哥哥的性命取走了。”
聽到這番話的百里玄策,想都沒想,隨着他的一聲吶喊,不顧一切地衝出重圍……
“喂!百里玄策!你要跑去哪!”裴擒虎道。
百里玄策剛一衝出去,自己和公孫離卻遭到了重重包圍:
“該死!”
明世隱揮揮手:“留下吧,叛徒!”
短短一刻,百里玄策就已經來到教坊外,看見了長城守衛軍衆人,同時也瞅見了那青藍色的身影,一步步走向那紫黑色的墮落之人。
百里玄策凝望着那紫黑色的身影,胸口上那刻着他模樣的木雕,在在他的視野裡清晰可見。
“這是哥哥!?”
伴隨着一聲嘹亮的龍吟,就在鎧手裡的曙光龍刃砍向魅影的那一剎那,來不及思考的百里玄策,下意識地衝向魅影跟前。
“鐺——”這電光火石間,就在鎧的龍刃快要觸碰到魅影的那一剎那,一把飛鐮攔住了他的去路,阻止他繼續前進。
赤紅的狼耳少年手持着雙鐮,隻身一人擋在了魅影……他的兄長面前,無畏地站在鎧的跟前。
“玄策?!”鎧又驚又喜地望着百里玄策。
百里玄策抿了抿脣,帶着十足的怨恨說了一句:“凱因·寒星,你對我們兩兄弟造成的傷害還不夠多嗎?”
“玄策……”看着歸來的百里玄策,鎧第一時間的神情反應竟是鬆了一口氣。
“你還活着,真的是太好了……”鎧柔和地說道。
“玄策!你這混蛋小狼崽,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蘇烈與花木蘭異口同聲道。
“大家……”看見眼前這些雖早已成爲敵人,但仍關心着自己的昔日戰友們,百里玄策的內心充斥着滿滿的內疚,以及久違的欣慰感……
但重逢的喜悅總是短暫的,如今他們彼此之間的立場,早已身不由己,物是人非。
“玄策,我很抱歉。”
“眼前這個魅影已經不是我們所認識的守約了,更不是曾經在你心目中的好哥哥了。”鎧在輕嘆一口氣後,就恢復了昔日的冷酷。
“你讓開!”鎧對着百里玄策喊道,龍刃更是灼燒起一團團的湛藍烈火。
百里玄策咬咬牙,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
“不準傷害我哥哥!”
“凱因·寒星!你有種就砍下來啊,大不了把我和我哥哥都殺了!”百里玄策兇狠地吼道。
“反正你對於任何敵人從來就沒有心軟過,不是嗎?”
“我就是好奇,爲什麼之前那一戰,你明明可以殺了我,卻在最後關鍵時候保護了我。”
“真夠諷刺。”百里玄策低下頭,壓抑的思緒讓他嘴角處揚起詭異的笑意。
“原來如此啊,所以玄策才能在這麼密集的星火燎原下,存活下來。”花木蘭這才明白道。
“阿鎧終究是心軟了,或者說從不濫殺無辜。”蘇烈說道,但正因如此,這纔是那個他們所認識的鎧。
鎧深呼吸一下,如海水一樣清澈的眸子閃過複雜無比的情緒:“玄策,無論任何時候你和守約都是我最好的家人。”
“如今這一出,我也只是爲了幫守約恢復清醒。”
“你讓哥哥清醒過來的方法,就是要這樣一次次傷害他嘛?放什麼狗屁呢!”百里玄策惡狠狠地盯着鎧。
“你已經害我和哥哥再一次分離,導致哥哥左右爲難,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
“凱因·寒星,你是不是要讓我們兄弟倆徹底陰陽兩隔,你纔會滿足!?”百里玄策閉着眼痛罵道。
聽到這番刺痛到極致的話語,鎧的呼吸出現一絲無人察覺的紊亂,心裡面的痛,更是痛得他幾乎喘不上氣來。但鎧還是強行忍住,絕不外露自己的情緒,就這樣硬生生地將這份痛埋藏在深處,身體上甚至沒有出現一丁點的顫抖。
但剛說完這句話的百里玄策,自己霎時間也有點沒回過神來,目光中起了幾分內疚:
“對不……”
但最後一個字還沒脫口而出,鎧赫然睜大眼睛:
“玄策,小心!”
——
祝各位新年快樂!休息的這一個月裡,真的太舒服了哈哈哈!今天起,寒星證實恢復更新啦!儘量保持一週一到兩更,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