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章第八十二章：交易與告白
“呵，那麼交易條件呢？”馬可·波羅冷冷地問道。
而狄仁傑也直接說出了交換條件：
“只要你肯與我們聯手對付湮滅之眼，我們就赦免你之前的一切罪行，在戰後我們也會還你人身自由，但你從此不得再踏入長安城半步，否則你將會淪落到比現在還要悽慘萬倍的下場……”
“我憑什麼相信你？”馬可·波羅質疑道。
“因爲你只有這個選擇……”狄仁傑無可諱言地說道。
緊接着他又繼續說道：
“是想要重獲自由，還是吃一輩子的牢獄飯，就看你自己了……”
最後狄仁傑，還不忘提醒道：“哦對了，如果不是我壓住上頭的風聲，你恐怕早就連小命都不保了！還有，你也別想着越獄，這裡是佈滿了天羅地網的防禦監獄，專門用來囚禁那些擁有強大能力的魔種。你一個凡胎肉體是不可能逃出這裡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這些話，狄仁傑連頭也不回，打開了監獄的大門後，便直接離去……
而門外的李元芳似乎也知曉剛剛他們的對話，見狄仁傑出來後，便直問道：“大人，爲什麼要給他這麼好的生路呢？”
“每一位背井離鄉的人，都經歷過無數的艱辛和苦難，而他身上似乎揹負着很多東西……”狄仁傑不由得嘆息道。
但隨後他似乎感到什麼不對勁，金黃的眼神變得越發凌厲起來，質問李元芳道：“等一等，你爲什麼會知道，你剛剛居然偷聽了？！”
“狄……狄大人，那個啥……”李元芳整個人頓時冷汗直冒，還沒等他找到合適的解釋理由，狄仁傑便搶先冷冷地喊出三個字：“扣工資！”
李元芳聽後，霎時如同晴天霹靂，就像一顆大石頭狠狠砸中了自己的腦袋，他略帶些許哭腔，頭上那雙大耳朵也下垂了下來，委屈巴巴地說道：
“啊，不要啊！請狄大人恕罪！元芳也不是故意偷聽的……”
“報！”就在此時一位官兵急速地前來向狄仁傑稟報。
“出什麼事了？”狄仁傑疑問道。
“報告狄大人，花將軍他們回來了！還帶了好幾個其他國家的將士們！”官兵道。
“這麼快？這纔過去半天啊……”李元芳目瞪口呆道。
而狄仁傑則是微微一笑，大喜過望道：“花木蘭厲害啊，效率就是高！”
“我們走！”狄仁傑激動地說道。
“嘿嘿，看來是混過去了！不用扣……”正當李元芳暗自歡喜，以爲自己躲過一劫的時候……
“你放心，作爲你偷聽的懲罰，工資還是要扣的……”狄仁傑不忘說道。
“……”
……
而仍在單間監獄裡的馬可·波羅則是陷入了沉思熟慮當中……
突然他從自己的脖子下取出了一條金色的圓形吊墜，仔細看這條吊墜是雙面的，看似是可以打開。隨後他打開了這條吊墜，裡面是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上的金髮小男孩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被一名金髮男子抱在手裡，正是小時候的馬可·波羅與他父親的合照！
腦海裡頓時不斷浮現出他過往的記憶……
那是一片重要的記憶，是他與撫養他長大的親戚其中一段對話：
“馬泰奧叔叔，父親他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
“馬可，這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是無法面對你爸爸的死嗎？”馬泰奧嘆氣道。
“不，信使從未報告過父親的死亡，我不信父親已經死了！！”馬可·波羅發瘋般地吶喊道。
少年沮喪地飛奔離去，突然他在記起在他童年回憶當中，那小小的玩具。那裡面藏有他父親最後出門前塞到他手心中的碎片，一片古老的，鐫刻在石板上的『銘文』。
馬可·波羅找出銘文，用精密的機關儀器來觀察它。當陰影被投射到穹頂上，那竟然是一封信！許多年前，父親留給獨子的信。
“兒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存在於王者大陸。不要傷心，這是每個知識的尋求者都會坦然接受的宿命。但不得不與你分離，也是令我追悔莫及的痛苦。請記住我愛你，我會永遠在知識根源的另一端看着你。”
這便是信上的全部內容，就因爲這封信讓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甚至是未來讓馬可·波羅堅信他的父親一定還活着！只是不知道存在於哪個位面。
離家的這些年，他不斷地在各國尋找，只爲找到可以穿越到其他位面的方法。
直到他聽說了長安城的『方舟』，這可謂是尋找多年來的唯一希望，可是他的計劃終究失敗了。他現在已經淪爲階下囚犯，就算答應了狄仁傑的條件，他也不得再踏入長安城半步，更沒有再奪取到方舟的可能性，可總比一輩子被關在這裡好太多了……
回憶結束，馬可嘆了嘆口氣，心裡似乎已經有了抉擇。
“父親……”他默默地看着他與父親的合照，碧眸裡盡是思念之色……
……
而此時另一邊，在堯天的教坊裡……
“玉環姐，阿虎呢？！怎麼他醒了，沒人告訴阿離？”公孫離心急如焚地問道。
“他也是剛醒的，我叫他不要走動，可他偏要出去……”楊玉環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
“那麼他有說，他要去哪裡嘛？”公孫離急急地問道。
“他說……他在楓葉園等你……”楊玉環如實告知道。
“阿離……”還沒等楊玉環說完，嗖的一聲，公孫離早已在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不愛聽別人說完，就立刻走人……”楊玉環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
“這個阿虎到底在想什麼啊？傷纔剛好，就亂出來跑動，而且爲什麼醒來後不第一時間來跟我說一聲？”速速離去的公孫離心裡萬分焦急道。
……
隨後她來到了附近的一片楓葉園，這裡無論是樹木還是地上都佈滿了橙紅的落葉，就像在秋日燃燒的火焰。近看每張楓葉就像一個小巴掌，從上面走過，會發出一種清脆而又富有節奏感的聲音。一陣陣涼風吹過，一片片楓葉從樹上掉了下來。現在是立秋之時，正是楓葉最旺盛的時候……
只見裴擒虎站在這楓葉園裡，手拿着一塊塊橙紅的楓葉，那赤紅的雙眸就這樣默默地觀賞着這些楓葉。
“阿虎！”公孫離急急地叫喚道。
“阿離，你來啦！”裴擒虎看到公孫離到來後，眼裡盡是溫柔之色，絲毫沒有過往作爲將士的殺氣或是氣場。
“真是的，你纔剛好沒多久，怎麼就出來走動了呢？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公孫離叉起腰來，沒口氣道。
裴擒虎摸着頭微笑道：“抱歉，俺只是想一醒來，就來看看這裡……”
“爲什麼呢？這裡對於你來說有很大的意義嗎？”公孫離好奇道。
“你最喜歡的就是楓葉，每次俺看到這些楓葉時，俺就會想到你，它們就像你一樣美麗……”裴擒虎深情地凝視着她說道，然後緩緩地走到她身前，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
“阿虎……”公孫離瞪大雙眼欲言又止道。
“阿離，你知道嗎……”正當裴擒虎要繼續說些什麼話的時候，公孫離馬上打斷了他的話：
“阿虎，你……你不要說了……”
裴擒虎立刻搖了搖頭，無視她的拒絕道：
“不，俺今天一定要說！既然上天給了俺再一次活下去的機會，俺就更應該好好珍惜眼前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珍寶……”
“阿虎你，我求你不要再說了……”公孫離聽到這，心裡就越發疼痛。
但只見裴擒虎輕嘆一口氣，眼神裡霎時充滿了憂傷，甚至帶有幾分淚光，接下來這句話難以讓他脫口而出，但他還是咬牙說了出來：
“俺知道，你心裡的人裝的不是俺……”
“什麼？！”公孫離驚訝道，完全沒有想到裴擒虎竟然知曉着這一切。
“俺都聽到了……在俺還在昏睡的期間，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你跟玉環姐的對話……”裴擒虎解釋道。
“阿虎，我對……”公孫離正想要開口道歉的時候……
裴擒虎見到公孫離要道歉，便迅速用一根指尖堵住她柔軟的小嘴道：
“噓，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做錯任何事，阿離。感情本來就不能勉強的，所以你也不能阻攔，我會繼續愛着你……”
他的語氣變得越發柔軟，甚至沒有再用俺來自稱自己。而這些話說出來看似輕鬆，可誰又能想到裴擒虎此刻的內心是何等的煎熬和痛苦……
明知道對方不愛自己，卻還願意一直守護着她……
下一刻，他輕輕地撩動着她那桃紅的髮絲，深情地注視着她道：
“公孫離，我愛你！
哪怕你的心裡沒法裝下我，但就算如此，我也依然愛你。只要你容許我繼續守護着你，直到你真的找到自己的幸福，那麼我也心滿意足了。
所以希望你不要這麼殘忍，連這個權利都要剝奪我，可以嗎？”
“阿虎，你怎麼這麼傻呢？”公孫離聽到這，眼眶早已乏紅，佈滿一絲絲晶瑩的淚珠。
裴擒虎輕柔地用指尖替她擦了擦眼淚，心疼地說道：“別哭，你哭我會傷心，你笑起來我纔會開心，因爲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聽到這公孫離立刻收緊了淚水。
“我……我可以抱抱你嗎？”裴擒虎臉帶一絲紅暈，難以爲情地提問道。
公孫離並沒有說話，只是以充滿淚珠的美眸，默默地注視着他。而裴擒虎見狀，則是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將她摟入懷裡，也許是怕她會突然反悔或者拒絕，他抱的異常輕柔。
鼻息間充滿了她所散發出的甜蜜馨香，如果可以他是那麼想就這樣永遠地停留在這一刻……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裴擒虎終究只能依依不捨地鬆開懷裡的嬌軀。
然後以充滿謝意的眼神注視着她說道：“謝謝……”
“我願永遠守護着你，直至死亡……”
……
而在堯天的教坊裡，明世隱，楊玉環與弈星，三人坐在一起商議新的計劃……
“師父，那麼接下來我們的計劃該怎麼繼續進行？”弈星疑問道。
“放心，我們的計劃依然繼續。”明世隱微笑道。
“那麼時機你已經找好了嗎？”楊玉環問道。
“時機早已算……好，咳咳，咳咳！”明世隱說到這，又開始不斷地咳嗽。
“師父！”弈星立刻上前輕撫了一下明世隱的後背。
“我……沒……事，咳咳！”明世隱虛弱地說道，但仍然咳嗽不止。隨後他拿出一件絲帕，下意識地吐出一口口鮮血，瞬間染紅了這件絲帕。
“師父……”弈星見狀，早已熱淚盈眶，心裡萬分難過。
“明世隱，你到底，爲什麼情況會變得越來越嚴重了……”楊玉環驚訝道。
隨後她開始彈奏起手中的琵琶，一絲絲綠色的音波自動遊走到明世隱身上，想要緩解他的病況。
但楊玉環在這治療過程中，瞬間緊皺眉頭，露出了極爲凝重的神色，明世隱見此也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沒用的，你這樣說治標不治本的，這就是天罰，窺探未來的懲罰。對抗命運，就只有改變過往，所以如今我真的……已……經，別無他選了……”
“你最多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楊玉環無奈地說道。
“所以玉環姐，我們無論如何，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們，用什麼手段都好，不只是爲了師父，也是爲了我們的未來！方舟奪取計劃必須進行下去……”弈星強忍淚水地吶喊道。
“那麼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楊玉環疑問道。
“我觀察到，最近長城那班人開始進行召集大量的別國軍隊，想要前往雲中漠地也就是湮滅之眼的老巢，攻打這羣魔種……”明世隱解釋道。
“那麼時機自然就是那個時候，對吧？師父……”弈星理解道，隨後明世隱也點了點頭。
“那麼裴擒虎和公孫離……”楊玉環提起這兩人道。
“他們兩個人是不會也不能參與的，他們想要去參與人魔大戰，那就讓他們去吧。何況這次計劃只需要我們三人知道就好，我們絕不能再出意外了，上次就因爲他們倆同情心氾濫，纔會耽誤了我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