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經歷了太多不堪回首的磨難,讓她一點都不想記起,唯一願意留住的,就是關於爸爸的記憶。
“您真早啊。”薛晴睜眼說着瞎話,剛纔起牀的時候,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八點多,後來又和皇甫宸宇膩歪了一陣,肯定有9點多了。
“不早了,昨晚喝多了一點,今天早上起晚了。”老張醫生語氣裡透着笑意,薛晴一看,他心情還真是不錯。
其實老張醫生是越看薛晴越是順眼,他還沒有問出那個一直在心底糾纏的問題,只是現在給他的感覺,不論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這個孩子挺招人喜歡的。
薛晴聽他這麼說,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她自己沒有喝,卻被皇甫宸宇吻得醉了,睡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踏實的覺。
如果她能喝酒的話,酒量一定也不小,奈何小時候酒精過敏。
薛晴發現這裡的早餐也很簡單,都是饅頭和羊奶,還有一些自己做的鹹菜,早在網上電視上就聽說這邊就是這樣的吃法。
她把皇甫宸宇放下,皇甫宸宇坐在老張醫的對面,神情已經慵懶閒適,波瀾不驚,也是喜怒不形於色。剛纔下來的時候,正好對上了老藏醫的視線,默契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醫生,今天給他施針,大概要多少時間?”其實薛晴現在滿腦子都是皇甫宸宇治腿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不是她關心的。
“這個可能要兩三個小時,因爲他的腿耽擱了那麼長時間,真要治起來還是很有難度的。”老張醫生如實相告。
薛晴聽着他的話,不由自主的抿了抿脣,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收斂。她知道,樸實的張醫生並不是危言聳聽,皇甫宸宇確實就這麼荒廢了半年多。
“只要有辦法我們不在乎時間。”走到這一步,薛晴早就什麼也不在乎了。
“恩,你不必太擔心,我會盡力的。”
“謝謝您。”薛晴平日裡雖然伶牙俐齒的,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竟然覺得再也找不出來感謝的話。
“不用客氣,一直很想問你,你的父親是不是叫薛明山?”老張醫生遲疑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薛晴愣了片刻,“您認識我的父親?”聲音已經不由自主的蹦了出來。
“原來真的是啊,我說看着有點神似,其實說起來,你父親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老張醫生似乎在回憶着往事。
薛晴的眼神有點黯淡,不經意間發現自己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包住了,正是皇甫宸宇的大手,薛晴對上他的眼神,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我爸爸十幾年前已經去世了。”薛晴的語氣很平淡,事情過了那麼多年,她自己也已經釋懷了。
“噢……哎,真是可惜啊,他一個那麼好的人。”老張醫生眼裡有說不出的惋惜,神情也變得有點沮喪了。
薛晴點點頭,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又怎麼能說,父親是因爲母親的去世,鬱鬱而終的。
他一生正氣,嫉惡如仇,卻不能把自己的全部奉獻給自己的事業,或許這個對他來說,也是一個無法彌補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