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陳沉的慘叫聲,張乾心虛的停住了手,他整理好髮型,咳嗽一聲說,“加油!”
朱文遠替陳沉鬆綁,警告他說,“不準說話,不準打岔,不準提意見?”
“你們搞什麼啊?”陳沉不解的問。
“要開始了,別說話?”阿玉揉着陳沉的肩膀說。
張乾向陳沉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孟孟,我幫你出了口氣,照片你看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張乾的心裡更加緊張了,他接着說,“孟孟,以後我照顧你,我跟文文學做飯,我給阿玉打工,我讓陳沉教我談戀愛,孟孟我不能沒有你……”
“我不是孟孟?”對方打斷他說。
“那你是誰?”陳沉尖着嗓子問。
對方掛了電話,留下一臉蒙圈的他們。
“這就掛了……”朱文遠說。
阿玉拿起手機看了看說,“掛了?”
“這幾個女人怎麼回事阿,找他們去?”陳沉拍着桌子喊到。
阿玉發微信向蘭漠雪求教,蘭漠雪回答說,“孟孟奶奶去世了……”他嘆了一口氣,把手機遞給了張乾,張乾失神的看着手機裡的照片,笑着笑着眼淚就流下來了。眼淚砸在黑掉的屏幕上,砸痛了幾人的心。
“你們惡搞我的原因就是這個啊?”陳沉轉移話題說。
…………沒人回答他,大家沉默不語。
許久後張乾打了個電話說,“告訴孟孟,我去找她?”
“不用來了,我就想借個肩膀哭一會兒,行嗎?”這次接電話的是孟孟。
張乾擦着眼淚說,“好,我等你?”
孟孟忍着眼淚說,“我們老地方見,就你一個人?”
“好!”張乾掛了電話,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帶有孟孟照片的屏幕黑掉。
張乾終於忍不住了,躲到廁所裡嚎啕大哭,他哭着喊着說,“我可憐的孟孟阿?”
朱文遠坐在陽臺上,偷偷的擦着眼淚,他了解孟孟的家庭情況,就說,“孟孟可憐啊,她媽生下她,連一眼都沒看,就走了……是孟孟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的,從孟孟上小學起,後媽就沒給過她好臉色,動不動就拿孟孟出氣……孟孟奶奶躲不過,就帶着孟孟住到了老房子裡,近幾年拆遷,老房子也沒了,孟孟只好又回到了那個家裡,後媽和她那個兒子,合夥欺負孟孟,把孟孟送到學校住宿,奶奶又是撿廢品,又是做飯的伺候她們娘倆……現在走了,孟孟能不傷心嗎?”
陳沉眼皮跳了跳問,“她家住在哪個區?”
朱文遠說,“西城街,怎麼了?”
陳沉有苦說不出啊,他家和洛家聯合開發的房地產項目就在西城街,離上氏集團很近,再往南走兩個路口,就是蘭氏企業,這個計劃案他通宵做了好久,老爸老媽都沒個好臉色。難怪孟孟那麼討厭他,他間接造成了孟孟的苦難童年。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一聽到這些話,阿玉心裡也不好受,孟爸在他手下上班,他也不好直接插手管這件事情。在說了,當年後媽追孟爸那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他的媽媽一生氣,直接把後媽趕出公司,誰知後媽那麼不爭氣,丟了工作再找就是了,何必爲難孟孟呢?害的孟孟把他當成眼中釘,恨了那麼長時間。
陳沉和阿玉對望一眼,接着嘆了一口氣。
張乾從廁所裡走出來說,“我去找孟孟?”
“去吧,好好安慰她?”朱文遠遞給他一些吃食說。
陳沉走過去,給他發個一個紅包說,“哎,這事鬧的,你倆吃頓好的?”
緊接着阿玉也走過去,說“這月的工資先發給你,好好愛護她?”說完摟着陳沉,坐在陽臺上唉聲嘆氣一陣。
“他倆咋了這是?”朱文遠擦着手說。張乾沒有回答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孟孟從車上下來,和阿鳳揮了揮手走進了校園。張乾騎着摩托車走過去說,“我帶你去兜風?”
孟孟沒有說話,扯掉手臂上的黑色布條,整整齊齊的疊好,放進揹包裡,說了句,“奶奶,我陪着你!”
走出校門口的時候,碰見了劉藝馨,劉藝馨向他們問好,孟孟用紅腫的眼睛看着她,下意識的抱緊張乾,張乾笑着說,“我們走?”
劉藝馨說不出什麼感覺,她自從遇見了張乾,就對孟孟心軟了……
張乾騎着摩托車,帶着孟孟去了他們常去的地方,愛情公交線。他們騎着摩托車圍着這座城市,環遊了一圈,孟孟指着老地方說,“到了?”
張乾在孟孟面前一直很自卑,因爲他的媽媽反對他和孟孟交往。孟孟和他商量好了,一起努力學習,證明給他的媽媽看,我孟捷配得上你家張乾。
孟孟確實做到了,可她不知道張乾改了志願,留在了雲城,陪着她和阿玉。那個遙遠的京都,那所最好的學校,成爲了他的夢,一個不想去實現的夢。
張乾這次大膽了不少,他想明白了,他覺得陳沉的話,雖然不入耳,但是很有道理,“搞一搞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他拉着孟孟的手,站在海邊的沙灘上。
“熱嗎?”張乾問。
“去哪裡?”孟孟指着遠處一片叢林說。
“好!”張乾拉着她向那邊走去。
不是週末,遊玩的人不多,再加上天氣又熱,本來熱鬧的海邊,一下子安靜不少,就像孟孟此時此刻的心情。她和後媽大吵了一架,又向爸爸哭訴了很久,最後她選擇了淨身出戶。徹底離開了那個家,她再也不想回去了,她想給奶奶一個安靜溫馨的環境,就她一個人陪着她,好好的過以後的生活。
張乾把冷飲遞給她,孟孟搖了搖頭,指着旁邊的椅子,拉着張乾坐了下來。她把頭靠在張乾肩上,拐着他的胳膊說,“不准你走?”
“好!”
孟孟比他想象中的堅強,哭了半個小時後,拉着張乾走進了叢林。這是一片小小的柳樹林,裡面種着好多花,各種顏色的都有。
“還記得小時候嗎?”孟孟指着她後腦上的疤痕說。
“記得,我和你爬到樹上躲避我媽,你不小心從樹上掉了下來,頭部流了好多血,奶奶氣的打了我一頓,從此就和我媽結下了仇?”張乾摸着那棵樹,回憶着那位和藹可親的奶奶。
“我見到老師了,她要我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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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乾渾身一顫說,“你的答案呢?”
“你的答案呢?”孟孟反問他。
“我會娶你的,這是我的責任?”張乾看着她說,把她擁進懷裡,給她自己一生一世的溫暖。
孟孟依偎在這個不善表達的男人懷裡,第一次有了不想哭的踏實感,這麼多年來,她躲避着老師的警告,拼了命的努力,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嫁不嫁給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彼此的心裡,有着很深的分量,牽絆此生直到最後。
陳沉想起了洛芊芊,那個一見到她就想改變他的女孩子。他從小就躲着她,故意想辦法惹她生氣。
“你很愛她?”阿玉說。
陳沉笑了笑,避開這個話題說,“王者計劃你想好了?”
阿玉摸着手上的戒指說,“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賭一把試試吧,也許我們想的事情……不會發生呢?”陳沉握着他的手說。
“但願如此,兄弟謝謝你?”
“幫你也是幫我自己,別忘了我的要求?”
“這事簡單!”阿玉學着陳沉的口吻說,“好說?”兩人哈哈大笑,竊竊私語的聊着有關於女人的話題。
“雪兒你怎麼打算呢?”陳沉疑惑的問,他想不明白,像阿玉這般禁慾的男人,談戀愛幹嘛,直接結婚好了,省去很多煩惱的。
阿玉竊喜一陣說,“放着大好青春不作一回,豈不白費?”他也不太懂現在的自己了,明明不那麼在乎她,可又偏偏放不下。裝作若無其事,她又時刻出現在眼前,她是個懂自己的人。
“兩個壞冬瓜,缺了把農藥?”朱文遠把飯端到桌子上說,目光兇狠的瞪了他倆一眼。
“說你呢?”兩人互相推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