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在我的心中,對我體內是否真的擁有有屍毒抗體一事,是一點都沒底。
可是,與失去雙臂相比起來,我的確是寧可去死,就算是用生命爲代價,我也想要去賭這一把。
或許,有人會覺得很難理解,認爲生命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夠活着,別說是失去雙臂了,就算是雙臂雙腿全都砍掉,也都在所不惜。
我只能說,人各有志。
每個人的想法與觀念不同,有人愛惜自己的容貌,有人愛惜自己的親人,有人愛惜自己的權力,有人愛惜自己的財產。
他們將這些東西看得比生命還重,就算是死,也不願捨棄。
而我,就是一個十分自立、自尊和自傲的人,讓我去依靠別人的憐憫與照顧獲得生存,我實在是做不到。
一羣人還想勸說我,可我卻堅持自己的想法。
最後,他們沒辦法了,只能讓我自己想好,若是改變了主意,要儘快地跟他們說。
我點頭表示同意,不過他們也都知道我是不可能會臨時變卦的,便也只好商量着,說要給我找一大批大蒜過來,就算沒什麼用,至少也聊勝於無吧。
但是緊接着,楊涵韻就提出來,大蒜之所以能夠殺菌消毒、抗凝血,主要是因爲裡面含有一種叫蒜精的東西,我們直接去藥店裡找蒜精就行了。
而且,現在我們的食物雖然不用愁,可幾乎都是單一的餅乾、麪包、薯片一類,維生素容易缺乏,還得去弄點維生素用於平日裡的營養補充。
點頭表示了同意,我告訴他們離這不遠,就有一家大型的連鎖藥店。
大家直接就丟下車子,各自拿着武器,阿鈺自告奮勇地說要帶路,便也一馬當先,走在了最前頭。
原本我們從機場裡逃出來,一共是有七人,不過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裡,有一個女孩死去了,現在加上阿鈺,剛好又是七個。
七人的隊伍,走在大街上,頗爲的顯眼與矚目。
縱然我們儘可能的以路上的汽車來做掩護,也仍舊是吸引了不少喪屍的注意力。
在解決了七八隻喪屍之後,一大羣喪屍也都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數量至少也有三四十隻,就算缺胳膊少腿的佔了絕大多數,也都不是我們這支團隊所能輕易抵抗的。
郭志強一聲低喝:“跑!”
我們大家立刻撒開腳丫子狂奔!
可在衝出一段距離之後,前方的阿鈺和王忠輝突然停下了腳步,害得我們後面的人,差點一頭撞了上去。
循着他們的目光看去,我見到前方也出現了一片喪屍,密密麻麻的,比後面追上的那一羣還要多!
“怎麼辦?”小咪和楊涵韻等幾個女孩子緊張地問道。
我轉頭看了一眼四周,腦海裡對這片區域的記憶浮上心頭,便大叫了一聲:“跟我來!”
一羣人毫不猶豫地跟着我繼續往前衝。
我穿過一家捲簾門沒關的店面,打開後門,進入到了後巷。
只是這裡也有喪屍攔路,我們只好選擇了喪屍較少的那一方向,集體突圍!
由於我受了傷,也不怕再多被喪屍擊中一兩次了。
左手奪過王忠輝腰間的短柄斧,右手拿着錘子,左右開弓,極爲生猛地一路橫掃,把攔路的六七隻喪屍都給掃開!
拐過了一道彎,我們卻絕望了。
原本這裡是條小巷子,平日裡也沒什麼人會來。
可誰能想到,現在這裡居然會在施工,一面鐵皮牆擋在前方,如同天刀,將我們的活路給生生截斷!
身後的喪屍羣已經追了上來,距離我們只有不到二十米,只要再過三四秒,他們就能追上,從而把我們全部啃成白骨!
我一咬牙,轉身將短柄斧還給了王忠輝,搶過他手裡的消防斧,用力地掄動,朝着身前的鐵皮牆就砍了過去!
一斧頭劈下,薄薄的鐵皮立刻就被劈出了一個破洞!
我又補了幾下,連砍帶踹,總算是生生將鐵皮牆給撕開了一道口子!
“走!”一聲招呼,我率先鑽了進去,這一面的喪屍並不多,只有三三兩兩的,一副建築工人打扮的喪屍在這裡遊蕩。
趁着大家鑽進來的短暫時間,我從旁邊撿起了一根鋼管。
把長柄斧還給王忠輝,我拎着鋼管繼續開路!
我發現,那句老話,一寸長一寸強,說得果真沒錯,這長型武器使用起來,雖然不夠靈活,可用於對付喪屍,特別是以一敵多的時候,尤爲適用!
轉頭看了一眼郭志強,我頗爲羨慕他手裡的長槍,隨即跟他一起,齊頭並進,生生地殺出了這片工地!
工地裡的路很難走,倒也讓我們撿了個便宜,從工地大門逃出來的時候,那些喪屍已經被我們甩開了挺遠的一段距離。
辨認了一下方位,我發現這裡距離我們的目的地居然也不遠。
我繼續帶路猛衝,終於是在兩分鐘後,抵達了我剛纔所說的那一家藥店。
藥店的大門緊閉,我如法炮製,取過王忠輝手裡的長柄斧,用力地朝着捲簾門上的鎖頭砍去。
僅僅一下,鎖頭就被我給砍壞了,我繼續劈砍,直到整個鎖頭都被我砍得脫落,方纔伸手進去,捏着裡面的兩個鐵條,往中間一拉。
其他幾個人,一起擡起了捲簾門,我們鑽進去,由幾個女孩子將捲簾門重新拉下來,幾個男人,則是舉着武器警惕着四周。
跟其他人示意了一下,大家都默契地點了點頭,分開行動,將整個藥店都找了一遍,確認安全,方纔回到了原地。
捲簾門的外面,已經響起了拍打的聲音。
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大家全都閉口不言。
不多時,拍打聲消失,那些喪屍應該是離開了。
我輕輕地放下鋼管,揉了揉痠痛的臂膀,特別是手腕處,異常的疼痛。
藉助着微弱的亮光,我看到我手腕上的幾個傷口已經腫了起來,並且發黑。
皺了皺眉,我用力擠了擠傷口,流出的血液漆黑一片,且呈現出了半凝固狀態,更帶着一股惡臭,與喪屍體內的血液一般無二!
楊涵韻眉頭緊皺,其餘人也都一臉擔心的模樣。
阿鈺的臉,更是皺成了一團,眼裡又一次浮現出了懇求之色。
我沒去理會他們,只是說:“你們不是要給我找蒜精嗎?快去快回,那裡面有個休息室,我先進去,你們待會兒找到了蒜精給我送進來。”
說完,我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這休息室並不大,僅有三四平米,裡面擺了一張小牀,應該是給加班的人,或者是給員工午休的時候用的。
默默地觀察了一下,我發現四周並沒有其他出口,完全是封閉式的,房門也算牢靠,並且還可以從裡面反鎖。
坐在牀上,楊涵韻等人就拿着幾瓶類似於保健品的瓶子走了過來。
將瓶子遞給我,楊涵韻道:“這裡一共有三瓶蒜精,你沒事就吃,這瓶水給你,還有這些消炎藥也一併吃了吧,我不知道之前給你吃的那些消炎藥有沒有起到作用,這次給你的,也和我上次給你吃的一樣。”
我點頭,表示了謝意,隨後請他們出去,沒有我的同意,不準進來。
想了想後,我又補充了一句:“那個,如果我屍變了,你們千萬不要手軟,把我殺了,也省得我生不如死。”
大家集體沉默,最後郭志強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吧,不會屍變的。”
而後,強拉着不捨的阿鈺,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