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這兩扇高度僅有一米五不到的大鐵門之前,我從未想過,在一座滿是喪屍的城市裡,居然還能隱藏有這麼一處保完美留着末日前種種的人間淨土。++ \紫;幽‘閣\
直到我真正進入這條下水道,哦,不,應該說是進入這座地下營地之後,我才知曉,人類的智慧與能力,當真是無窮的!
別看剛纔的兩扇鐵門,好像並不大,可實際上,內部卻是別有洞天!
高達兩米五左右的地下甬道,寬度起碼能有三米以上,跟狹小的鐵門入口相比起來,有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力,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乍一看上去,這裡就跟一排被完全打通了的房間一樣。
甬道的頂上,掛滿了節能燈。
燈火通明,將這裡面的一切都照耀得分毫畢現,恍如白晝。
藉由燈光的照射,我大體判斷出這條甬道的長度大約是在五十米左右。
地面上的污水也早已被抽乾,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帶有瑰麗花紋的地毯。
地毯上整齊劃一地擺放着一張張的牀鋪,統一貼着甬道的右側排開。
左側則是一長溜的書桌,不少人居然還能坐在書桌前玩着電腦遊戲,儘管只是單機的cs、紅色警戒,乃至是掃雷、紙牌遊戲等,可這樣悠閒舒適的環境,也讓我有種淚奔的感覺,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啊!
我們在外面打生打死,整天整夜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地,可你看看人家,好吃好住也就算了,連帶着娛樂生活都能如此豐富!
看到我們進來,幾個人便迎了上來。
幾個阿兵哥將身上髒兮兮的衣服脫掉,掛在旁邊。
迎過來的幾個人裡,有一人是端着一盆水。
幾個阿兵哥在盆裡洗了手,接過另一人手裡的毛巾擦乾,而後又接過最後一人手裡的乾淨衣服,快速地穿戴整齊。
如此周到的服務與講究的做法,讓我心中微微一動,越發覺得這個營地不一般了。
“走吧。”那個黑痣哥見到我一臉好奇地模樣,便輕輕推了我一下,跟之前救我的那個阿兵哥一起,帶我往前走去。
一路從牀鋪跟書桌之間的通道走過。
很多正在玩遊戲,或者是看着別人玩遊戲的人也轉頭過來,好奇地看着我。
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見到我這麼一個陌生人,他們雖然好奇,卻也並沒有議論紛紛,反而是衝我點頭微笑,而後就轉回頭去,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去了。
我心中暗道:“如果是生活地艱苦,看到有陌生人過來,這些人理應排斥,覺得又有人過來跟他們爭奪資源了。可看他們的樣子,卻是一副很歡迎的模樣,這就表示這裡的生活不錯,最起碼物資是不欠缺的。”
我走了幾步,忍不住詢問說:“能不能先幫我的朋友治療一下?”
黑痣哥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道:“先去見我們營長,具體的到時候再安排。”
我儘管心裡焦急,迫切想要讓馬旭立刻得到治療,可是我也知道我現在人微言輕,對方對我的態度如何,我具體還不清楚,也就是說我現在自身都難保,就算說再多也沒用,還不如乖乖聽話,不惹出亂子是我目前最好的做法。
走到了甬道的盡頭。
我看到盡頭是被一堵厚厚的實心磚牆給堵住了。
這裡的地勢較入口處會稍高一些,顯然這堵牆的作用就是用來阻礙上游下水道排過來的污水。
之前救我的那個阿兵哥看到我一直盯着那堵牆看,便衝我呵呵一笑,道:“我想,你現在肯定在猜測這堵牆的作用是防水對吧?嘿嘿,其實它可不僅僅只是用來防水的哦,如果沒有這堵牆,牆後面的那些狗東西恐怕早就將我們啃得一乾二淨了。唉,說起來,當初建這堵牆的時候,還真是夠慘的,幸虧衛國和三子他們拼死引開了那些狗東西,也多虧了有參謀長的出謀劃策。可惜,現在衛國和三子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說到狗東西的時候,我看到這阿兵哥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驚懼之色,而談及那個參謀長的時候,這阿兵哥的臉上卻又帶上了幾分欽佩。
“狗東西?”我也一愣,而後反應過來,問說:“是喪屍鼠嗎?我知道,下水道里老鼠絕對不會少,我剛纔還奇怪,爲毛這一路走來都沒碰到過老鼠呢,原來是被你們給引到上游去了啊?”
這阿兵哥憨厚地點頭,正要開口,可是黑痣哥卻白了他一眼,道:“二呆,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嗎?”
那個被稱之爲二呆的阿兵哥被黑痣哥如此一瞪,頓時就尷尬地笑了笑,不再說話。
我也覺得這個名爲二呆的阿兵哥的確是有些呆萌呆萌的,灑然一笑之後,就接着觀察起了這四周的情況。
在這裡,兩側都還分別有着一條較爲狹長的甬道。
左側的一條,高度頂多一米三,寬度差不多,裡面整齊地堆放着許多的箱子。
偶爾有幾個箱子打開或者破損的,會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這些都是食物,有軍用口糧,也有民用的餅乾、牛肉、豬肉乾、八寶粥罐頭等。
當然,水是不可或缺的,各種礦泉水、飲料等的包裝箱很方便地就能判斷出內部所儲存的物品。
甬道入口的幾個站崗哨兵,看到我在看裡面的情況,頓時就瞪了我一眼。
我訕訕地收回目光,看向了右側。
右側這條甬道,倒是比較寬敞一些。
高度兩米,寬度也跟高度差不多,裡面是擺放着很長的一列大通鋪,被子疊得跟豆腐似的,不用說也知道這是阿兵哥們的臥室。
黑痣哥對二呆說了一聲:“你在這裡看着他,我先進去跟營長他們彙報一下。別亂跑,也別亂說話,知道嗎?”
二呆頷首,黑痣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整理了一下儀表,昂首挺胸地走進了右側的甬道里面。
走到盡頭,我看到他還朝左拐了進去。
不一會兒,他走出來,遠遠地對我們招手,讓二呆帶着我過去。
我們走到剛纔黑痣哥拐彎的地方,我驚訝的發現,這裡的兩側居然還有兩個頗爲寬敞的甬道。
只不過,右側的甬道往裡面延伸不到兩米就被一個鐵門給鎖上了,外面站着幾個荷槍實彈的阿兵哥,裡面則是隱隱傳出了喪屍的吼聲!
好幾條電線也是從這鐵門裡面延伸出來,連接在甬道頂端的節能燈、甬道兩側的排插上面。
我眉頭一皺,沒敢多問,跟着從左側這個甬道走了進去。
通過了兩個阿兵哥的搜查,我們又走了大概十米左右。
兩張牀,一張老闆桌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兩張牀上都疊着被子,不同的是一張牀上的被子是豆腐塊,另一張牀上卻是跟普通人疊的被子沒啥兩樣。
書桌上擺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兩支筆,幾張紙,幾本書,除此之外就是一個檯燈了。
書桌前還端坐着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軍人,正在跟他旁邊的另外一個同樣身穿軍裝,背對着我們的男人笑着攀談些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那個背對着我們的男人,那副背影看起來好像很眼熟的樣子,我瞬間就想起了一個人。
只不過,他的衣着跟髮型,還有身材的強壯程度跟我所認識的那人有所差異,我便沒怎麼放在心上。
在書桌前站定,黑痣哥立正敬禮,說道:“報告營長,報告參謀長!人已經帶到!”
那個軍官止住了話頭,而那個背對着我們的男人也轉過了頭來。
他轉過頭來的一剎那,我瞳孔猛然一縮,身體一震,情不自禁地張大了嘴巴!
至於那男人,也在看到我的一剎那虎軀一震,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一臉掩飾不住的驚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