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朋軒的如此回答,讓我眉頭不由得一皺。( 更新快,無廣告,就來)
因爲,他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是把自己的身份擺放到了一個遠離我們圈子,獨立在外的位置上。
也就是說,他壓根沒把我們當成自己人,也沒有要和我們組成一個團體的意向。
我裝作沒聽懂,勸說道:“沒關係,大家既然都湊在一起了,軒哥,你也擁有表決權的。”
誰知道黃朋軒卻再次搖頭,異常平靜地道:“只要小武脫離危險期,甦醒過來,我就會離開,咱們不是同路人,不要有太多的糾葛,免得最後產生麻煩。”
這樣的話語,除了讓我眼角一縮以外,也令尤玉兒眉頭冷豎。
她豁然起身,指着黃朋軒道:“姓黃的,別以爲你是小武的師父就能這麼拽,你看不上我們,老孃還看不上你呢!”
“玉兒!”我趕緊喝了一聲,隨即強忍着心裡剛纔一閃而過的異樣,對黃朋軒道:“軒哥,您真的沒有留下來的意思?”
黃朋軒只是點頭,也不說話。
我心裡其實也爲他會離開我們而感到幾分驚喜,但表面上,我卻做出一副遺憾地模樣,道:“好吧,人各有志,不過您要離開的事情,還是等到時候問問小武吧,不然的話,他醒過來,還以爲是我們合夥把你給逼走的呢。”
聽着我後面半開玩笑的話語,黃朋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頷首說了一聲好,也就繼續觀察邢齊武的情況去了。
由於黃朋軒讓我意外的回答,弄得我滿心的複雜思緒。
草草說了幾句話,確定了我隊長的職務、職責、權限、責任,還有隊伍裡今後所要遵循的一些行爲準則之後,我便讓大家各自活動去了。
抱着步槍,我坐在一張椅子上,看着黃朋軒仍舊目不轉睛地盯着儀器屏幕看個不停,心裡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既是爲他即將離開我們而感到高興,也爲隊伍裡將失去他這樣一個人才而感到遺憾。
但更多的,卻是感慨,這黃朋軒實在是太聰明瞭,他估計是猜出了我對他抱有懷疑,所以才趁着這個機會,提出要離開,撇清自己的身份,讓我放寬心。
這一點,我沒跟任何說,只有黃朋軒和我兩個人,他知我知,各自放在心裡明白就好。
到了夜裡,我安排大家都住在同一個房間裡面。
畢竟,眼前的局勢還不能確定安全,我不敢讓大家各自一個房間居住,免得被逐個擊破。
原本,我還想讓黃朋軒也跟我們一起,可是他卻又一次的拒絕了我,抱着他的狙擊槍,就將自己關在了隔壁的另外一個房間裡面,還囑咐我們,一旦小武出現了問題,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我復又安排了人輪流值夜,三個一組,一個是去隔壁邢齊武的病房裡照看,一個是在我們房間裡面值夜,至於另外一個,則是在六樓那三個人的房門外看守。
一夜無話,並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第二天的時候,邢齊武的各項生命體徵也終於恢復到了正常程度。
黃朋軒和鵬醫生都說邢齊武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這一兩天就能甦醒過來。
暗地裡,我和黃朋軒還抽了一點邢齊武的血液去化驗,發現裡面的喪屍病毒已經被清理一空了,而注射進去的抗毒血清,也正在飛速地分解,大概再有一天時間,就會被邢齊武給排出體外。
我們大家都很高興,午飯的時候,還特意讓每個人都開了一個午餐肉罐頭用作慶祝!
趁着第二天大家都閒着沒事幹,我們又把醫院裡的其他幾棟樓都做了一下清理。
留了個心眼的我,還用對這醫院,那三個後來者會比我們更熟悉爲理由,讓他們也跟着一起去清理殘留的喪屍。
通過互相介紹,我們也都得悉了彼此的名字。
鵬醫生的姓名他沒說,只說讓我叫他阿鵬,或者直接叫鵬醫生。
那個像彌勒佛一樣的胖子,名字叫做汪浩。
至於那個瘦不拉幾的斯文眼鏡男,則是名爲王文濤。
從急救大樓的兩旁開始清理,我們在一天的時間內,將外科、骨科大樓、內科大樓、精神科大樓都給清理了一遍。
只是,在清理傳染科大樓的時候,王文濤他們卻趕緊制止了我們。
他們說,傳染科大樓裡面關着的都是喪屍,一開始很多感染者都是被移送到那裡的,十分的危險,而由於那裡的隔離措施做得好,並不會有喪屍逃出來,所以我們並不需要浪費力氣再過去那裡清理。
本來我也是對他們的話語抱有幾分懷疑,而且,就算他們沒有說謊,我們也不能在棲身的醫院裡保留有這樣一個滿是喪屍的威脅。
可是,在靠近那棟樓的時候,我確實是聽到了許多喪屍的嘶吼聲,窗戶裡也能看到許多喪屍的身影在晃來晃去。
而且什飛還告訴我,我們的子彈並不多了,如果硬是要清理這裡面的喪屍,可能子彈會不夠,就算勉強足夠,最後怕也剩不了多少。
我無奈,只好放棄了清理這棟樓的打算。
通過這清理喪屍的舉動,我也對三個人有了一個表面的瞭解。
這三個人能夠在這醫院裡生存下來,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每個人對付起喪屍來,都頗有一套。
在我故意的放水之下,不少喪屍都是會對鵬醫生他們幾個人發起攻擊。
其中,那個胖子汪浩是力氣大,隨手抓了一個消防水槍的槍頭,用做武器。
但凡被他一擊命中的喪屍,腦袋爆裂是跑不掉的,力量之大,比起如今的我來,怕都要強上幾分!
而那個瘦子王文濤,則是比較靈活和多智,拿着一根木頭棒子,碰到喪屍,先砸腿,讓喪屍摔倒,再砸頭,幾下ko,身手之乾脆利落,與他那斯文瘦弱的外表,構成了強烈的對比!
但讓我感到最爲在意的,卻是鵬醫生對付喪屍時所使用的武器。
幾把手術刀,被鵬醫生插在一個自己製作的袋子裡面,綁在大腿上,每當碰到喪屍的時候,他都會飛快地抓出一把,然後一閃身,繞到喪屍的背後,極其精準的一刀刺入喪屍的後腦勺,一下子切斷喪屍的中樞神經和腦幹,置喪屍於死地。
我不禁想起了食堂裡的景象,看來食堂裡那些喪屍之所以會死亡,應該都是鵬醫生的傑作了。
我默不吭聲地回到急救大樓,等到吃完晚飯的時候,我纔過去將鵬醫生叫到了我們大家居住的那個房間裡。
鵬醫生到的時候,眼看房間裡其他人都在,他頗爲緊張。
我笑了笑,示意他隨便坐,而後我也找了個位置坐下,我們一羣人隱隱對他形成了包圍之勢。
我道:“鵬醫生,看不出來,你殺喪屍還挺厲害的啊?今天可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鵬醫生轉頭衝我笑了笑,十分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軀,換了個坐姿。
我看他那麼緊張,與其他夥伴對視一眼,都有了幾分警惕。
而後,我繼續笑着問道:“鵬醫生,你這用手術刀殺喪屍的手段,應該練習了不少次吧?真的,我真挺佩服你的,因爲我在外面闖蕩了這麼久,如果現在你給我一把手術刀,我也還做不到像你這樣的程度呢。”
這一回,鵬醫生終於跟我說話了,他道:“沒什麼,這都是當醫生時練出來的本領,以前我經常操刀給人動手術。另外就是在這裡呆了這麼久,殺的喪屍確實也不少,不過如果你們多多練習一下的話,也不難做到像我這樣的程度。”
我頷首,做出一副忽然想到的模樣,問說:“對了,我們之前清理食堂的時候,在那裡發現了不少喪屍,我當時也有觀察了一下,喪屍的後腦勺都是被利器刺穿的,那應該也是你的傑作吧?”
認真地看着鵬醫生的表情,我注意到鵬醫生的瞳孔略微一縮,而後,居然也沒有否認,頷首對我道:“嗯,那是之前我餓得不行了,才找了個機會潛入了食堂裡面,把裡面的喪屍都給殺光了。”
我聽到他承認了這一點後,面色便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看着鵬醫生的眼睛,對他道:“另外,我們在食堂裡的更衣室裡,發現了幾隻喪屍,裡面的情況表明了有人在那裡給他們治療過,不知道那裡面的生存痕跡,是不是你鵬醫生留下的呢?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麼裡面那幾只喪屍會被人割開氣管,他們跟你,又是什麼關係?”
隨着我話音的落下,鵬醫生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
我不說話,靜等着他的回答。
隔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
可是,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我們那三隻喪屍是不是被我們殺掉了?
我頗爲意外地看着他,沒有隱瞞,告知了他實情。
鵬醫生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對我們道:“那三隻喪屍,都是我的同事,我們的關係很好,所以在他們屍變以後,我不忍心對他們下殺手。”
我緩緩的點頭,復又追問:“既然你不忍心對他們下殺手,那爲什麼你要割開他們的氣管,這種虐待的手段,跟殺了他們又有何異?”
鵬醫生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一雙手時而握成拳頭,時而鬆開,顯然內心正在做着某種鬥爭與掙扎。
最後,他嘆了口氣,睜着一雙哀求的眼睛,看向我們,嘴裡道:“這些事情我並不想再多提,請原諒我,無法告訴你們答案。”
我輕輕地搖頭,略帶一絲歉意道:“很抱歉,我們在這末日裡一路走來,經歷了太多東西,每個人都是驚弓之鳥,一旦碰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我們都會感到害怕。所以,如果你不能把這件事說清楚的話,我們也只能把你當成威脅,然後……解決掉。”
如此直白的話語,讓鵬醫生的面色唰的一下變的慘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愣是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我即將忍受不住,打算出手再嚇嚇他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胖一瘦兩道人影走了進來,隨即,胖子道:“你們別逼鵬醫生了,我來替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