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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迪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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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特斯監獄前殿大廳內。
“小虎,你現在頗有點我的風範了。”迪昂戲謔地說。
“安妮曾經說“近朱者赤近你者黑”,你可別把我跟你歸爲一類。”
自從虎囚晉階之後,一直和迪昂打着嘴仗,頗有番要“翻身農奴把歌唱、打倒地主老財”的架勢。
“你以爲你是好鳥?”迪昂翻着白眼瞪了虎囚一眼,“你生是我的人,死了也得是我的冥靈!”
“操,上了你的賊船我是甭打算下來了。”虎囚故作傷痛欲絕狀地一跺腳,但迪昂知道,自己的話讓虎囚很是受用。
巴拉尼看着眼前兩個拌嘴架的人,說不出來什麼滋味。
想想自己也號稱是“十二大祭祀”,自己的戰寵——蛇頭鷹也是亞龍系的高階存在,就這麼沒有一絲反抗餘地地敗給了迪昂。
無奈、憤慨、淒涼、無助,諸多心情交織在一起,衝頂着巴拉尼的心。
迪昂發現巴拉尼許久沒有說話,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迪昂坐到巴拉尼身旁,趴着他耳朵說道:“你輸得不怨!知道虎囚的出身麼?”
巴拉尼被迪昂問得一愣,這個問題困擾他好一陣子了。巴拉尼思索半天后還是搖了搖頭,“讓“萬阿達引導者”見笑了,我從沒聽說過那個種族能在原始形態下領悟人類的語言,我還真猜不出虎囚的血統。”
“他是……”迪昂故作神秘地看了看急待答案的巴拉尼,說,“黑暗一族!”
聽到迪昂說出黑暗一族四個字時,巴拉尼僵在了當場。
“哈哈,驚訝麼?!”迪昂說完後拍拍了還在**的亞龍大祭祀。
兩秒鐘後,巴拉尼突然跳了起來,而後怒目地看着虎囚。
“你是黑暗一族?!”
巴拉尼的口氣如同臘月的冰霜。沒有絲毫感情,只有冷冷地寒氣。
虎囚看着巴拉尼的三分憤怒七分緊張,忍不住的提高了分貝:“是!怎麼着?!”
“剷除黑暗一族的殘餘勢力,是聖壇祭祀義不容辭的職責!!”
虎囚不屑地哼哼了兩聲,撇了巴拉尼一眼。
“就你?!”
迪昂看到兩個人蹌蹌到了一塊兒,一伸手把倆人橫在了中間。
“成了,黑暗一族怎麼了?!聖壇好人多?!”迪昂又看向虎囚,“你也趕緊給我坐下!娘了個蛋的,虎囚現在跟我混,誰要是有事兒先跟我說!”
“黑暗一族是嗜血的代名詞,是邪惡冥族的犬狗,是整個人類不共戴天的敵人!!”
巴拉尼激動得聲音有些發顫,指着虎囚的手指也在不停的抖動着。
“操,再他媽廢話我廢了你!”
虎囚被巴拉尼氣得夠嗆,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大祭祀,突然蹦起來跳着腳的跟自己過不去,煩透了都。
“咳~,吵什麼呢?……”
突然一個蒼老卻極富威嚴的聲音從前殿外傳來,緊跟着,維拉大薩滿的冰火雙頭雕飛進了前殿大廳內。
迪昂和虎囚聞聲向大殿外看去,只能聽到人羣“噔噔”走石階的聲音。
巴拉尼聽到說話人的聲音時,先是一愣,而後急忙整理下自己的衣着,快速跑向了大殿之外。
隨着來人的逐級而上,迪昂漸漸看清了說話者的全貌。
來者無血色的臉上滿是皺紋,低低的上眼皮已經封蓋住了大多半的眼睛,有些塌下的鼻子下面是一張平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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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色的長袍上滿是奇怪的花紋,花紋的紋路閃着耀眼的金光。
來人不高且有些消瘦,隨着擺動而露出袍袖之外的一雙蒼老的手,極像枯死多年的樹根。
維拉大薩滿跟在來人的身後,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名手持雙劍的武士和一個四十左右年歲的魔法師。
巴拉尼看清來者的面貌後,急忙跑到紅袍老者面前,快步施禮。
“雷阿頓大人,您怎麼不提前通知一下,我好親自去迎接您。”巴拉尼說話時一直低着頭。
老者沒有回答巴拉尼的話,而是帶有關切地問,“在這裡還適應麼?”
巴拉尼急忙回答道:“一切還好,一切還好!”
看到老師正含笑看着自己,巴拉尼有些不解地問:“老師,這是……”
“主教大人很是關心你的情緒啊,親自過來慰問你來啦~”維拉大薩滿明顯心情不錯,“我也是半路遇到了主教大人,所以才能這麼快回來。”
“對於主教大人的關心,我感動得無以言表!您如同黑夜中的一盞明燈,指引我繼續前行的動力,給了我希望!”
巴拉尼說話時激動得難以自拔,就差跪地上磕頭了。
迪昂看着巴拉尼那幸福、感動的樣子,哪兒還有剛纔恨不得跟虎囚拼命的勁兒,儼然就是當初在離開洛林城前精靈們見到自己的翻版。
當聽到維拉和巴拉尼一直“主教大人”、“ 雷阿頓大人”的稱呼來者時,迪昂豎起了耳朵。
娘了個蛋的,這老東西不會就是聖壇的大拿雷阿頓吧?!
還真讓迪昂猜對了,這個老頭子正是紅衣大主教雷阿頓。
說來也巧,雷阿頓自從聽說巴拉尼被海迦圖派去“木特斯監獄”,心裡就一直不痛快。可聖壇中的人員調配一直由海迦圖一人負責,而且海迦圖給出的理由更是條條在理,身爲大主教的雷阿頓也不便多說。
海迦圖是上任大主教的直系門生,早在雷阿頓上任大主教前就得到了很高的器重。海迦圖在聖壇中的羽翼衆多,身兼南省大薩滿的他,更是自恃甚高。
外界流傳的關於海迦圖的種種傳言,雷阿頓也有所耳聞。可一點把柄抓不住,大主教拿他也沒轍。
巴拉尼是雷阿頓最爲看好的祭祀,大主教一直有把巴拉尼提升爲大薩滿的心,這樣一來,獨佔聖壇三分之二的海迦圖,勢力必然會受挫。
可還沒等雷阿頓找到合適的機會,巴拉尼就被海迦圖發配出去了。
雷阿頓得到消息後氣得直跺腳。這時的巴拉尼早就在木特斯待了一個多月了。
再過不久,一年一度的祭奠儀式又將如期召開。全國上下所有祭祀將再次前往聖壇,不出太大意外,雷阿頓可以藉着祭奠儀式的機會把巴拉尼掉回來。可又擔心性情剛直的巴拉尼再出什麼意外,所以大主教才親自來到木特斯囑咐巴拉尼要小心行事,以免影響大局。
從這一點上可以充分看出大主教對於巴拉尼的愛護程度。
“不打算讓我進去坐坐麼?呵呵。”
“大主教裡面請!”巴拉尼恍然頓悟了自己的失禮,急忙伸手讓進了紅衣大主教雷阿頓。
雷阿頓的步子很慢,好像擔心稍微走快點,骨頭就要散架了一樣。
當雷阿頓坐到大廳最上方的椅子上時,仔細打量了迪昂半天。當他看到虎囚時,眼角挑了挑,不過沒說話。
“雷阿頓大人,這位就是我跟你在路上提到的,精靈族“萬阿達引導者”,迪昂。”維拉大薩滿說完後又把頭轉向迪昂,“高貴的朋友,這位就是聖壇紅衣大主教——雷阿頓大人!”
維拉大薩滿這次介紹中很注意了自己的用詞,他把迪昂稱爲“高貴的朋友”。
這比“高貴的客人”要更顯得親近,要比“親愛的朋友”又增加了幾分敬重。
迪昂還沒說話,紅衣大主教率先開了口。
“精靈族一直是人類最爲敬重的朋友,他們擁有任何種族都無法匹敵的智慧,他們就像子夜中最明亮的繁星,永遠璀璨奪目!他們永遠是其他種族心目中最爲值得敬仰的種族!”
雷阿頓上來先是一通山南海北的吹捧,不過確實不乏真摯之情。
紅衣大主教稍喘口氣後,又繼續說道,“能夠選定出“萬阿達引導者”,我真誠的爲精靈朋友們感到自豪!我一直認爲,精靈族就是神明傳遞衆生以神諭的轉述者,他們擁有讓所有種族都要豔羨的聰明才智和領悟神諭的能力。
“萬阿達”是精靈族朋友一直追求的最高境界。
這裡沒有紛亂的戰爭,只有寧靜與和平;這裡沒有弱肉強食的殘酷規則,只有衆生共處的生存環境;這裡沒有邪惡與醜陋,只有善良與美好。
我想,這樣的地方同樣是我們人類所向往的,只不過我們人類把它叫做“天堂”。
再有,“萬阿達引導者”不僅僅只是精靈朋友們的指路人,更是我們人類的引路人!”
迪昂聽到大主教的這番話,鬱悶的同時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娘了個蛋的,這老東西話裡話外一直在試探我“萬阿達引導者”的身份是否屬實。再瞅瞅你說那兩句忽悠崽子的話,少他孃的裝B,要不你把大主教讓給我做?!娘了個蛋的,淨來虛的!
大主教彷彿看出了迪昂微笑背後的意思,不過仍然沒有說破。
“當維拉告訴我,尊貴的“萬阿達引導者”就在木特斯休息時,我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身爲聖壇大主教的我,應該親自歡迎“萬阿達引導者”的到來!”
看着年近百歲的聖壇紅衣大主教的三番話,也算是給足了自己面子,迪昂也不好再讓老頭子玩着“自我演講”。
“我們精靈族人同樣把人類視爲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尤其在精靈史書上,有着諸多關於人類與精靈在聖戰中共同浴血奮戰的記載。這不但說明了人類的英勇無比,更證明了人類與精靈間深厚的感情。”
迪昂說話時,刻意把“我們精靈族”強調了一番。
迪昂跟這種高姿態的人對話極其自如。話說出來既不溫也不冷,拿捏得恰到好處。
用迪昂自己的話說,不就是他孃的裝着B說話麼?!
紅衣大主教聽到迪昂的話後,眼神中閃爍着感動。
“聖壇結束多少年啦,人類間有多少精靈與人類同仇敵愾的故事廣爲流傳?真是數也數不清。由於精靈朋友們不願自己的生活受到打擾,走進了森林。這讓我們人類再也無法領略到精靈朋友的美和高貴了。”
紅衣大主教說話時感到萬分遺憾,眼睛一直看着迪昂,彷彿想得到什麼。
“我們其實並非外界所傳言的那樣高傲,只不過神明交給了我們一項更爲重要的責任,想必大主教也能理解我們的苦衷。”
老東西,想他娘套我話,門都沒有!
聽到迪昂的話後,紅衣大主教會意地點點頭。
“確實,生命之湖確實需要強大的精靈朋友們才能保護。”雷阿頓停了停繼續說道,“我看“萬阿達引導者”好像擁有人類血統?”
“確實如大主教所言,我確實完完全全是人類血緣。”
大主教聽到迪昂所說後,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維拉。在得到維拉極爲肯定的眼神後,才放了心。
“一個人類居然成爲了高貴精靈的“引導者”,這恰恰證明了神明對於衆生的公正~!我想,你是人類資質深厚的最佳證明!”
“神明告訴我們,衆生皆平等!阿達!!”
迪昂故作深沉地說,耳畔卻傳來虎囚在身後十分不屑的笑聲。迪昂藉着姿勢回頭瞪了虎囚一眼,那意思,你給我老實點!
雷阿頓聽到迪昂的話後,同樣恭敬的右手緊貼於左胸,做着祈禱狀。
雷阿頓祈禱完畢後,再次看向迪昂。
“剛剛說到聖戰,我想聽聽尊貴的“萬阿達引導者”如何看待異族的侵略?”
看到雷阿頓依舊把眼睛眯住了大半,只剩下一線,但正不容迴避地看着自己,迪昂一時搞不清他的真正意圖。
迪昂沒多思量,便說道:
“聖戰結束至今已有將近一千七百年之久,經歷過聖戰且活到今天的,恐怕只有龍族中的極個別人了。只聽說寒冰之龍阿固拉買是唯一經歷過聖戰而且還活着的人,可是從來沒有人看到過他的露面。精靈雖然長壽,但也不可能超過一千五百年的生命。所以我們只能從僅存的史料中得知關於聖戰的一些真實信息。但從這些僅存的信息中,我們看到了堆積如山的屍體,續流成河的鮮血!”迪昂說到此處時,不免有些激動,迪昂稍稍平靜了情緒後,又繼續說道,“但是,我要聲明一下,這些屍體中不僅僅只是人類的,這些鮮血同樣也有那些侵略者的!不是隻有人類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侵略者同樣也是戰爭的受害者!”
迪昂說到此處時,比之前更加亢奮了。
雷阿頓聽到迪昂後半段慷慨激揚的“發言”後,兩隻眼睛有史以來全睜開了。
紅衣大主教雷阿頓此時的呼吸有點重,迪昂發言之後的安靜,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的呼吸聲。
紅衣大主教爲了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兩隻手死死握住椅子的兩個扶手,一直在做着深呼吸。
維拉大薩滿和巴拉尼大祭祀恐慌地看着迪昂,彷彿迪昂是從關押在木特斯中竄逃出來的囚徒!
紅衣大主教“噌”的一聲站了起來,而後怒目而視地用手指着維拉大薩滿。
“維拉!這就是你所說的“萬阿達引導者”?!!!我看把他連同你一起,都應該關在木特斯!!!!!!”
維拉大薩滿誠惶誠恐地看着大主教,七十多歲的他,擁有着歷經滄海桑田的智慧。可現在面對大主教的指責時,他竟呆若木雞地說不出半句話。
雷阿頓氣得直哼哼,全身都在不可抑制的顫抖。
“維拉,你太讓我失望了,太讓我失望了!!!你竟然把一個應被處以“精神枷鎖”的終極囚徒,慌稱爲神聖的“萬阿達引導者”,你白白做了五十年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