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好久的拳頭，眼眶通紅，瞪着眼跟老王說“我行”。
“好小子，我閨女暫時就交給你了。”老王拍拍我的肩膀，又塞給我一盒中華煙，“喏，這是酬勞，謝謝你啊。”
我一下子傻眼：“靠，老王你不是說你沒啥煙了嗎？上回你說就剩一盒芙蓉王，還塞給我了。”
“嘁。”老王衝我咧嘴，“王哥我是誰？腳踩東北三省，拳打江南七怪，我能窮到缺盒煙？”
我很鬱悶，“那我下回不給你捎帶芙蓉王了，一盒百來塊錢呢，真貴。”
“別別別！”老王一下子變臉，跟我擠眉弄眼，“煙這玩意，保質期好幾年呢，當然越多越好，我都囤着呢。哦，有件事你千萬記着！”
我說啥。
老王的表情一下子特別凶神惡煞，惡狠狠的跟我說：“千萬別打我閨女的主意，她打小有娃娃親的。”
我跟小雞啄米一樣狂點腦袋，說甭擔心，因爲我知道自己啥模樣，哪有女人瞧得上我啊？老王的閨女，肯定錦衣玉食的，我就一窮哈哈，平常又蔫頭蔫腦的，沒啥精氣神，嘴巴也不大會說話，根本不可能泡到妞的。
“我其實也不擔心。”老王掃我一眼，樂了，笑得合不攏嘴的說，“瞧你那挫樣兒，我閨女不腦殘，她不至於眼瞎瞧上你。但我閨女長得那叫一個精緻漂亮啊，跟瓷娃娃一樣，我怕你小子悶騷，萬一獸性大發了不好收拾，所以警告你一下。”
我翻翻白眼，心裡尋思就老王長得那模樣，拎出去擱在街上，別人一準覺得他是農村進城賣土雞蛋的老農，她閨女能長得跟瓷娃娃一樣？我呸，別整的跟吉娃娃一樣就糗大了。
又陪老王聊會天，主要是他跟我說些監獄和病院的破事兒，絮絮叨叨的，但我聽得津津有味，因爲我覺得新奇。
等老王膩了，他拍拍牆，喊句“彪子”。
先前領路的壯漢立馬露面，還是不懷好意的瞪着我，衝我幹瞪
眼，很不滿的跟老王抱怨：“王哥，小姐的安全交給他？瞧他那損樣兒，我一巴掌能拍死十個他。那細胳膊細腿的，萬一有啥混混騷擾小姐，他能幹啥？”
說完，彪子一把揪住我的衣領，臉冷冰冰的，瞪着倆銅鈴大眼，嚇得我有點肝兒顫。
“我問你，到時候你能幹啥啊，你個慫包！”彪子冷笑。
我也頹然的耷拉着腦袋，不知道說啥好，因爲我實在撒不出那個謊說我會跟混混大戰三百回合，因爲我知道，他們也知道，我真的沒那個種。
好久的尷尬後，我說：“我上去替她捱揍。”
彪子一下子愣了。
老王笑眯眯的，衝我翹起拇指：“好，這就是實誠人。彪子啊，有些事你幹不了，再說小冰也討厭跟你這樣的社會人士接觸，她啊……唉，特別嫌棄她老子我。也難怪，歸根到底我其實也就是個流氓，活該被自己閨女鄙視。誰讓咱們乾的活不光彩呢？”
彪子冷哼：“沒啥丟臉的。誰敢嫌棄咱，我就打他個半身不遂。”
老王翻翻白眼。
我也立刻懂了爲啥王冰討厭彪子，正常的那種文文靜靜的女孩，哪有喜歡打打殺殺的啊。就跟現在流行小鮮肉一樣，那種肌肉**早就沒啥市場了。
“你給我保護好小姐。”婊子冷冰冰的對我說，但口氣比剛纔好了一些。
我不知道說啥好，但硬着頭皮跟老王講：“她是十九中的學生，我是一中的，平常都沒在一塊讀書，咋保護她啊？再說，平白無故的，她願意讓我跟她靠的近嗎？”
老王撓撓頭，跟我說：“她啊，挺乖的，本來就沒啥事兒。你就每週去看看她的情況就行，真有事的話，就出手幫個忙。也就是我那一幫子兄弟，都跟彪子一樣，兇得很，她就不願意跟他們接觸。”
彪子嘆口氣，很鬱悶。
我說行，就這樣的話，看來真的沒啥事兒。我平常閒着沒啥事的時候，也就到
處溜達，現在無非是把閒逛的地方換成十九中罷了。
再說，老王說得沒錯，她一個有錢有勢的大小姐，隨便就能支使彪子那樣的猛人，能對我有啥要求啊？我就當個好的跟屁蟲和傳聲筒，把王冰的情況告訴老王就是。
談妥後，我就從精神病院出來，等公交回家。
彪子卻忽然衝出來，朝我嚷嚷些啥。
風挺大，我沒聽清，但也停住腳，等他跑過來。
彪子走進了之後，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是我的電話號碼，你小子雖然窩囊，但挺講究知恩圖報的，夠義氣。我們出來混的，就圖一個財和義，既然你現在已經算王哥的人，也就跟我是兄弟，出啥事兒的話，打這電話找我，我幫你。”
說完彪子就走了。
我有點感動，彪子渾身紋滿了形形色色的紋身圖案，瞧上去特別威猛，沒想到挺講義氣也挺夠意思的。雖然說，我尋思着他主要是怕王冰真的出啥事的話，我一個人應付不來，所以才讓我請救兵，但既然電話給了我，如果我有啥麻煩打電話給他，他也應該不至於不搭理吧？
回到韓家，我在被窩裡摩挲着韓雪贈給我的玉菩薩，心潮澎湃得睡不着，一直在想：萬一韓雪喜歡我呢？將來我能跟她結婚嗎？
迷迷糊糊睡着。
夢裡我看見她穿着婚紗嫁我，我們洞房花燭夜時，牀上卻躺着韓晴和韓雪姐妹倆，她倆突然一塊脫下婚紗，然後她們讓我分出誰是韓晴誰是韓雪。
我一下子醒了。’韓雪對我那麼好，我竟然把她當成春夢對象，真不是東西。但一想到夢裡我摸到她那裡時的滋味，我的心臟還是砰砰直跳。
一整天我都沒好意思多看韓雪一眼，心裡特別羞恥。
等到下課時，我忽然想起一碼事：同桌的蘇筱瞳，也是十九中的轉校生，她肯定認識王冰啊，我不如去問問她王冰有啥麻煩，我好幫她解決下，也算對得住老王的一番心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