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紅齒白公子帶着一男一女堵住門口。
周烈打量對方,搖頭說:“你們很強,不過還沒有強大到令我心悸的地步,真正的高手是我身邊這位景兄。好,你們一起上吧!景兄要展現他的技藝了!”
景泉瞪了周烈一眼,心說:“這傢伙在搞什麼鬼?之前狂猛得一塌糊塗,起誓發願要通過戰鬥磨練自己,現在怎麼打起退堂鼓來了?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荀公子冷笑:“小人作怪多,出手!”
三人配合默契,封鎖住所有出路,出招就下死手。
周烈沒有動,景泉手中嗆啷一聲響,恢宏劍影噴薄而出,瞬間逼住三名敵人。
“你是陽流城景泉?”
荀公子微微皺眉,有道是人的名樹的影,景泉在新生代之中已經小有名氣,差的只是經驗和令人折服的戰績。
“不錯,正是景泉當面!”
“鏘鏘鏘……”
說話的功夫,雙方快速變換招式。
飛劍以一敵三,每一擊翩若驚鴻,給荀公子三人帶來極大壓力。
“哼,飛劍倒是不錯,傳聞你爲了這口寶刃花了許多錢,搞得景家負債累累,不知道今天你死在此地,誰能扛起景家的大旗?”
“你的話太多了!”景泉有條不紊出劍,她也在磨練自己,很快進入狀態變得格外認真,因爲眼前這三名敵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劍氣縱橫,往來無畏。
荀公子面色低沉道:“陸寶兒,給我鎖住他的劍。”
“是!”旁邊的少女領命。
此女的年紀要大一些,應該快要成年了,看她煙行媚視,風騷的樣子,實在不能算作少女。
陸寶兒有着一雙細長彎眉,在面頰上點了兩顆淚痕痣,讓她看起來好像正在哭泣,不過沒有那種我見憂憐的感覺,反而引人浮想聯翩,想要瘋狂蹂躪她。
就是這樣一名女子,從腰間拔出一對峨眉刺,口中輕喝:“鎖!”
景泉心生警兆,她剛想抽撤飛劍,就聽“咔”的一聲響,那對峨眉刺竟然絞在一起,化作拳頭大的鋼鎖套在劍身之上。
“嗡嗡嗡……”
轉眼間,飛劍就要震斷阻礙,可是鋼鎖之上浮現出密密麻麻大篆,讓景泉大驚失色:“大儒文章加持?專屬機關寶具?還有血祭的力量,是震環象?”
景泉知道要糟,她飛身飄向陸寶兒,擡手便是一招白鶴亮翅。
“哦?登雲太極拳?拳架練的不錯,差了些拳意,讓我這摩天金剛指會會你。”荀公子身邊另一人翹起嘴角,收起手中大刀,晃動雙臂攻了過來。
荀公子猛然看向周烈,他剛要踏步,景泉折返而回,與其快速交手。
這個時候,景泉已經發現黑小子的狀態不對,所以傾力防守,不敢讓敵人靠近。
“我就說怎麼可能有人享用了這麼多青鯤卵,還能站着不倒?原來只是強撐罷了,既然景公子要與本公子一戰。那好,老田,你去結果了這個傢伙,記得把血給我放出來,也許還能有點兒用處。”
“嘿嘿,可惜了,我的摩天金剛指至今沒有找到合適的對手。”方臉青年目光凜然,抽出大刀一步步靠近目標。
周烈吃了這些魚卵,後勁特別大,感覺頭腦之中有一股洪流,每分鐘每秒鐘都在衝擊神經。
那個酸爽就甭提了,時而醉裡看花,時而清晰異常,介於酩酊大醉與才思泉涌之間。
對於景泉四人的爭鬥,好像千百個人持不同看法,正在頭腦裡議論紛紛,聽起來特別雜亂無章。
“周烈……”
“周烈……”
“誰?”周烈在半清醒半沉醉之間問道。
“是老夫邵雍!你現在和之後都有莫大凶險,需要儘快獲得長生神位,由於老夫是你的虛擬人格激發而來,所以在這種狀態下可以暫時附體。感受心靈之間的聯繫,用心召喚祖靈吧!”
“等會,我這就成七品附體期了?”周烈迷迷瞪瞪,在心中問到。
“七品你個大頭鬼,是好東西吃多了,強行打開迷思讓老夫的意識得以駐留片刻,細心感受前後的差別,讓你知道九流術士與理學大家的區別。”
“哈哈哈,邵雍老祖加身!來吧!讓我提前感受一下附體期的強大。”周烈特別興奮,差點將祖靈的名字說出來。
腦海中傳來話音:“好,你與我,我與你,天法地,地法人。”
“咦?不是人法地,地法天嗎?”周烈涌起念頭的瞬間,忽然看到一幕奇景。日月逆向輪轉,時間飛速倒退,晃眼便是千餘年。
之後他好像看到了靈魂,有一名三綹鬚髯儒士緩步走來,與他融合在一起,又好似背靠背站着。
“周烈,烈兒,我的八十八世外孫,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這個世界處處蘊藏了玄機,而我們是站在天地玄機之上的人。”
周烈吃驚的發現,自己忽然邁出一步,視線中各色氣機匯聚到腳下,升起一朵青雲,心中不由得詫異:“青色的雲?生門和瑞氣不是金色的嗎?”
邵雍傳音:“紫氣主貴,金氣主顯,青氣主道,正所謂平步青雲方可窺得大道,無論是朝堂上的治理之道和民生之道,還是我這術理之道,只有腳下站穩青雲才能真正廟旺。青便是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做任何事都要得其門而入。”
這是一等一的言傳身教。
邵雍感嘆:“湛湛長空,亂雲飛度,吹盡繁紅無數。正當年,紫金空鑄,萬里黃沙無覓處。沉江望極,狂濤乍起,驚飛一灘鷗鷺。鮮衣怒馬少年時,能堪那金賊南渡?故國啊!終究逃不掉興衰之道!”
風乍起,方臉青年揮臂劈出一道銳利刀芒。
“理!”周烈口中喝道,輕輕一跺腳。
下一刻,旁邊的貨架向前傾倒,帶着其他貨架砸向方臉青年,逼得他撤刀破開阻礙。
貨架上的廢魚卵摔到地面上,全部破碎開來。
卵液溼滑,方臉青年破開貨架時沒有站穩,身體微微傾斜。
偏偏在這個時候,震動使天花板裂開一條縫隙,屋頂轟然砸落,剛好將方臉青年埋了進去。
就是這麼背,以他的身手完全躲得開,誰知腳下偏偏滑了那麼一下,於是連周烈的衣角都沒碰到便搞得焦頭爛額。
然而這還不是最倒黴的,哭婆婆死的時候不會想到,她還有機會爲自己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