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夫球場的正門口!”我把攥在手裡,朝着司機座上的胡金壓低聲音比劃了兩下,那邊小七和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仍舊在繼續,聽架勢小七八成是要蠱惑錢進跟着他一起出來。
胡金髮動着車子,剛要起步,又把火熄了,衝我低聲說:“正門口沒法過去,那邊有正規的保安,咱們一過去不就露餡了麼?而且車子停在正門口,衆目睽睽之下咱也沒法做手腳啊?”
我深吸一口氣說。先過去看看啥情況再說吧。
胡金點點頭,啓動車子繞到高爾夫球場的正門,我們沒敢靠的太近,不多會兒就看到一身運動短裙的小七半攙半拽着箇中年男人從球場裡出來,中年男人大概五十來歲,白白胖胖的,穿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樑上人模狗眼的架着副黑框眼鏡。
我問胡金,他是錢進麼?
胡金點點頭說,沒錯!就是他,我上次在別墅裡見到過這孫子的照片,你瞅丫裝的好像個正經人似的。
不遠處,小七笑容嫣面的爲錢進撐着傘,都不需要人介紹就知道絕逼是個領導。
王興樂呵呵的說,我還以爲這傢伙長得三頭六臂呢。敢情也是個普通人啊。
小七四處張望,估計是在尋找我們,最後兩人走到一輛棕櫚色的“沃爾沃”轎車旁邊指指點點,我估摸着那臺車應該就是錢進的座駕,只是周圍嚴嚴實實的站了一隊保安。想要過去做手腳,肯定會驚動他們。
兩人從車跟前說了幾句話,就又掉頭走進了高爾夫球場裡。
眼瞅他們進去後,王興咬着嘴皮問我:“怎麼辦三子?”
我沉思了一會兒後,記下來車牌,先按兵不動,找個不顯眼的地方停車,看看待會有沒有機會跟蹤錢進,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
我們把車停到路邊,從車裡大眼瞪小眼的等了兩三個鐘頭,見到錢進一行人從高爾夫球場裡鑽進車裡,揚長而去,然後我趕忙讓胡金跟了上去,不過只跟了對方一小段路,我們就被越甩越遠,胡金無奈的朝我搖搖頭說,實在跟不上,人家是進口發動機,咱這小破車再踩油門估計就得報廢,汗血寶馬和毛驢子的差距。
爲了不引人注意,我們這趟來的時候,特意從二手車行買了輛普桑,因爲石市跑的黑出租基本上都是這種車,這下子優劣勢就顯現出來了,我想了想後給小七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過去。
時間足足過去能有一個多鐘頭,小七纔給我回話,告訴我錢進下榻的飯店,還囑咐我們來的時候換一身修理工的衣裳和工具箱,她有辦法幫我們剪斷錢進的剎車線。
我趕忙示意胡金找家汽車修理行。從他們店裡買了幾身穿過的工作服和一個工具箱,臨走的時候,我多了句嘴問蹲在門口一個抽菸的修車師傅,師父有沒有法子讓汽車的剎車失靈而且還能察覺不到?
修車工來回打量了我兩眼,疑惑的問。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笑呵呵的掏出幾張大票塞給修車工敷衍說,純屬好奇唄!我瞧電視裡總演,是不是剪斷剎車線,剎車就失靈了?
看在“錢”的份上,修車工微微一笑說。直接剪斷剎車線的話,經常開車的老司機剛起步就能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剎車線鋸掉一多半,平時使用沒事,一旦有急剎,剎車線直接崩斷,殺車就失靈了,千萬不要去實踐喲。
笑呵呵的道別修理工,我們朝着小七給的地址出發了,得虧是我多嘴問了一句,不然就算剪斷錢進的剎車線估計他的司機也立馬能覺察到,到時候反而打草驚蛇了,從車上我們往臉上塗抹了點污油,掩蓋住本來的模樣。
很快到達小七說的那間大酒店,小七換了一身黑色的西裝短裙,極其不耐煩的站在飯店門口左顧右盼。見到我們從車裡下來,她掐着腰嗓門很大的埋怨,你們4s店是真夠慢的啊,電話都打了十幾分鍾,怎麼現在纔來?快點幫我看看車是怎麼回事,半天打不着火!你們的服務態度真差,我一定要投訴你們!
我們幾個趕忙點頭哈腰的道歉。
小七此刻的模樣儼然就是一副刁蠻的千金大小姐模樣,我打心眼裡服這她,更服培養出來她們的狗爺,看到我們像被訓兒子似的訓斥,酒店門口的兩個保安臉色也出現了一抹不爽的表情,這種女人在現實生活中確實也很不討喜。
跟隨小七走進酒店裡頭走,倆保安哥們估摸着只顧着噁心小七了,連登記都沒讓我們登記,直接放行。走到停車場小七指了指錢進那臺“沃爾沃”壓低聲音說,速度快點,我只有十分鐘時間!
胡金腿腳利索的就鑽進了車裡,我裝作收拾工具箱的樣子,蹲在地上小聲說,待會找個機會溜號,千萬別被懷疑上了。
很快胡金從車裡爬出來,朝我比劃了ok的手勢,我們幾個提着工具箱也快速離開,臨出門的時候。一個保安想要攔下我們的,另外一個保安勸阻說,算逑了吧,都是給人打工的,誰也別難爲誰了。
離開酒店後,我們就快速駛遠,找了間小洗浴衝了澡,順便把身上的衣服換掉,該做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做好,剩下的就是靜安天命,看錢進什麼時候會發生交通意外。
期間我給馮建業打了個電話,把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馮建業很滿意,笑呵呵的說,會在錢進發生意外後,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安排我們混進醫院裡。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就像個鵪鶉似的哪都沒敢去,一直老老實實的窩在ktv裡等候通知,距離過年的日子越來越近,只剩下不到三天就除夕了,今天早上倫哥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從省裡下來一大批軍警直接將不夜城給封了,省裡還下來個督查小組說是有人舉報我們的基金會有洗黑錢的嫌疑。
我給趙傑打電話尋求幫忙,讓他在幫我拖延幾天時間,趙傑無奈的說,錢進已經動手了,這件事情繞開了崇州市,他現在也是愛莫能助,只能暫時幫着先把我那幫兄弟藏起來。
我心急如焚的在屋裡來回踱着步子,現在情況越來越危機,如果還沒有消息的話,我打算讓小七今天晚上就想辦法做掉錢進,大不了這件事情我倆背了,找個地方藏了三年五年。等風聲不緊了再出來。
我正上着急上火的時候,馮建業終於給我來了電話,告訴我,錢進昨晚上發生車禍了,現在在市中心醫院。今天下午會有安排一場手術,只不過醫院的走廊有攝像頭,錢進的病房門口也有守衛。
我忍不住罵娘說,馮叔叔您逗我玩呢吧?沒有任何死角,我怎麼接近他啊?
馮建業倒挺無所謂的說,該提供給你的信息我都提供了,具體怎麼做,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待會把錢進的具體病房號發給你。我聽說他已經對你的勢力動手了哈,如果你不抓點緊,錢進緩過來勁兒肯定會繼續。
我咬着牙問,給錢進做手術的主治醫師叫什麼?有具體住址麼?
馮建業輕飄飄的說,別想着威脅醫生。讓他們做手術的時候,故意弄點差錯出來,如果真的那麼簡單,那早就有人做了,錢進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給錢進做手術的醫生和護士信息全都保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弄一針“安樂死”,再告訴你錢進具體做手術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