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拍我肩膀的時候,我身體止不住輕輕的顫抖了一下,不知道的人或許還以爲我內心是有多澎湃,只有我自己懂手心裡疼痛到底有多難熬。
王興從旁邊憤怒的指着我?子罵,趙成虎你特麼真是變得讓老子越來越陌生了,爲了上位對旁人不折手段,我什麼都沒說過,你和林昆鬧掰,我和胖子二話不說站在你身旁,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你連自己兄弟都能下得去手。林昆爲我們扛了兩年罪,蹲了兩年的監獄,捅他的時候,你心就不顫抖麼?
我側着腦袋冷靜的看向他說,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從來不會拘泥這些小節,以前我就跟你說過,想要在這個社會上生存,要麼忍,要麼狠!
王興咬着嘴脣扯開自己的衣裳吼,伸手指向我的腦門罵,你可以!你真行!不拘小節是麼?從今天開始,咱們誰特麼也不認識誰,你想要東區,老子就肯定給你禍禍到底,有本事你特麼也捅我兩刀。來啊!
“你情緒太激動了,亮子領他出去安靜安靜!”我衝蔡亮使了個眼色。
蔡亮點點頭,摟住王興的肩膀就硬拽出靈堂,一直到王興他們都走出去老遠,我仍舊能聽到王興點着我名字在罵娘。
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冷笑。幼稚。
上帝哈哈大笑着說,你這孩子有意思,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不簡單,沒想到不到兩年就爬到了我肩膀的位置,很不錯!兄弟和地位在你看來哪個重要?
我謙卑的笑了笑說,帝爺我覺得我已經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您的問題。
上帝撥開擋在臉前的頭髮說,東區交給你了,儘快整合出來,八號公館和皇朝最近越逼越緊。
我重重的點了兩下腦袋保證,一定!
接下來上帝簡單的給啞巴開了個追悼會,然後我們都分批離開了,臨出門的時候,陸峰快步攆上我道賀,恭喜了三哥,文哥說的沒錯,你確實比我更適合在這個社會上生存。
我笑了笑說,我以爲你會很看不起我呢。
陸峰重複了一遍他之前就說過的話,觀念不同,所以用的方法也不盡相同,雖然換做是我,肯定不會做出你的事情,但是我想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我長嘆一口氣說,是啊!其中的痛楚只有自己心裡明白。
又閒侃了幾句後,我們就分開了,當我鑽進麪包車的時候,王興還氣??的不搭理我,故意把腦袋撇向別的方向,我把插在口袋的右手從王興的臉前晃了晃,朝着倫哥乾嚎。哥快開車,先找間醫院,我特麼的都快疼哭了。
王興這才轉過來腦袋,一把攥着我的手腕出聲,你手怎麼流這麼多血?難道你剛纔捅林昆那一刀是假的?
“屁話。我傻逼!拎刀捅自己兄弟!”我沒好氣的罵了王興一句。
王興趕忙脫下來衣服纏在我掌心上,衝我不停的道歉,三子我剛纔錯怪你了,你別往心裡去啊。
此刻我的掌心完全血肉模糊,甚至隱約都能看到骨頭。剛纔捅林昆的時候,實際上我只是拿刀尖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肚皮,所以那貨纔會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後自己用手掌使勁攥緊刀刃,生怕血流的太少會被上帝看出來端倪,我幾乎把吃奶的勁頭都快使出來了,我強忍着疼痛說,瞅啥瞅?給老子點根菸。
王興手忙腳亂的給我點燃根菸,塞到我嘴裡,我使勁吸了一口才出聲,剛纔那種情況,我如果不捅林昆,林昆肯定更危險,別看他身上捆的雷管,我敢保證上帝肯定藏着別的手段。之所以不敢真弄死林昆,是害怕劉森大規模的報復,而且狗日的也想看兄弟反目的戲碼。
倫哥扭頭問我,那上帝現在信你了沒?
我嘬着菸嘴說,將信將疑!過陣子還得跟劉森或者林昆幹一仗才能讓他徹底信服,不過咱們眼下的首要任務是挖出來東區裡上帝藏的那些暗棋,這事兒靠你們辦了,先穩一段時間,廚師那條老狗也得解決掉,黑鬼也不是自己人,不過我相信清理他們的時候,上帝應該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從醫院裡包紮好傷口後,我讓哥幾個還從急診室的門口等着,裝作我還沒出來的樣子,然後連威脅帶詐唬的從醫生那“借”了件白大褂。戴上口罩,從醫院的側門離開,打了輛出租車後,往市裡的公安局趕去。
我和林昆約好的地方是在這座城市“最初碰面的地方”,相信以他的智商肯定明白我指的是這兒,距離公安局還有老遠的時候,我就看到林昆戴着頂鴨舌帽坐在馬路牙子上抽菸。
我直接走了過去,林昆仰頭望向我,擔心的問:“沒事吧?”
我撇撇嘴說,你猜呢?
林昆拋給我一瓶小瓶的二鍋頭說。喝點酒殺菌消毒,你丫就是個傻逼,讓你捅,都特麼不敢捅。
我擰開酒瓶蓋喝了一口又拋給他說,對啊,你看你多不傻逼,挺着肚子讓老子捅。
林昆也喝了口酒咧嘴一笑說,因爲老子信得過你。
我坐在他旁邊點點頭說,所以老子捨不得辜負你的那份信任。
接着我倆異口同聲的朝對方豎起中指罵了句,傻逼!然後又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兩個年輕人坐在公安局的大門口一邊喝酒一邊大笑,來來往往的路人都用看神經病似的目光打量我們。
笑罷,我朝着林昆罵,笑個jb,你把老子們送進看守所的賬還沒算呢。
林昆聳了聳肩膀說,時刻準備着再替你們進一次。
我喝了口酒說,行了!別他媽臭白話了,不打算跟我說幾句真心話?
林昆點點頭說,真心話,就是咱們是兄弟,上帝在我眼裡狗屁不是,劉森也一樣,哪怕八號公館都是一個操形,不管從誰身邊混,這些只是爲我提供個身份,我還有別的目的。
我指了指林昆手指頭上的“9”字紋身問,那批貨你們劫走的吧?
林昆一片驚訝,張大嘴巴問向我,你早就知道?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眶罵,老子瞎!
林昆猶豫了幾分鐘後說,我加入了一個奇怪的組織,到目前爲止什麼都不瞭解,而且還只是個學員,組織的任務很千奇百怪,給我的感覺像是個恐怖社團。但是我知道這個組織從來不做壞事,即便是殺人,也只是以惡止惡,至於別的,你不要問。我也不能說,我不想連累你和家裡人。
我點點頭說,是在監獄裡加入的麼?
林昆搖搖頭說,不完全是,從我在少管所裡就有人接觸我了,好了三子別聊這些了,我跟你說點乾貨,上帝這個孫子其實一直在僞裝,拿着西城區那幫大掌櫃當豬玀,其實他裁決盛世的實力。就完全可以跟劉森硬碰硬,我也是剛剛纔想通的,你從殯儀館裡拒絕和我一塊走,是最正確的選擇,要不然上帝指定會滅掉你。他之所以拿陸峰那些人當炮灰,其實就是怕有大掌櫃做大,還有一號街的廚師,必須想辦法除掉,那老狗是上帝的人,一號街實力強大着呢。
我深吸一口氣說,接下來咋整?
林昆嘿嘿一笑說,接下來的事情好辦的多,比如我們可以製造兩起“不期而遇”,然後打的你死我活,你不能總讓我吃虧,你也得吃點虧,然後咱們各自從上帝和劉森那裡越混越大,越坐越穩,大到有一天,嘿嘿嘿...
我想了想後,搖頭說,進度還是太慢了!萬一這倆牲口準備打持久戰,咱們就陪着他們耗一輩子啊?咱們得想辦法讓上帝和劉森直接槓上,現在上帝不願意跟劉森死磕,主要是因爲八號公館從旁邊虎視眈眈,咱們得想辦法讓八號公館主動撤戰...
林昆抿着嘴脣說,我現在從劉森那的地位還不太穩當,咱們必須得磕兩次,然後我想辦法挑撥劉森和八號公館翻臉。
之後我們又聊了一些細節,扯了一個多小時後,林昆的響了,跟我揮揮手告別,我也沒矯情,拔腿就走,走出去沒兩步,林昆回頭喊我,三子咱們一輩子都會是兄弟的,對吧?
我一本正經的搖搖頭說,不是,我是你爸爸。
“槽你大爺的!”一個酒瓶子就朝我飛了過來...
幸不辱命,寫出來了!大家中秋快樂!
可憐巴巴的我...大過節的都沒人刷點禮物啥的,委屈中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