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幾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我以爲自己迴光返照出現了幻覺,依靠在我肩膀上的周子傑則動了動身體,接着驚喜的出聲:“來人,來人!”同時他衝着手電筒亮光發生的方向,大聲呼救:“我們在這!”
緊跟着幾道人影“咚咚”的跑了過來,當看清楚第一個衝到我面前人的模樣時候,我緊繃的神經徹底鬆弛下來,聲音微弱的說了句“倫哥,無論如何救豆豆!”,然後就徹底昏迷過去。
我能很肯定自己暈厥了很多,而且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夢裡有人有景有笑聲,但是出現在我夢境最多的還是一條大金毛捨身忘死的撞在巖壁上的畫面。
“豆豆!”我猛地睜開眼睛,臉頰已經被淚水糊滿。
我的眼前圍着很多人。倫哥、雷少強、胡金、蔡亮、程志遠、魚陽、、誘哥、劉雲飛、罪、宋子浩、大偉、佛奴一個不少的聚在我周圍,哥幾個的眼中全都紅紅的,白狼揪着眉毛輕聲道:“哥,你總算醒了!”
“豆豆呢?”我焦急的看向兄弟們問:“就是那條大金毛。”
倫哥輕輕拍了拍我肩膀道:“它沒了,我們去的時候它已經沒了。事情的大概我們聽周子傑講過了,我把豆豆葬在景山公墓,一切按照最高的標準。”
“沒了..”我抿了抿嘴巴,失魂落魄的嘆口氣,沒有再作聲,其實這個結果我早就知道,只是一直都不願意相信罷了,我沉悶幾分鐘後又問:“周子傑呢?”
“他沒什麼事情,只是雙腳骨頭錯位,左手骨折。蒼蠅說修養一陣子就可以痊癒,住在隔壁病房。”倫哥滿臉心疼的看向我道:“三兒,你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從山坡上滾落下去的時候,渾身多出骨折。尤其是左腳,如果你不好好保養,說不準會落下殘疾。”
“嗯。”我點了點腦袋,心裡面空蕩蕩,說不出那種感覺,輕聲問:“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蘇菲知道這事兒嗎?”
“通過間諜衛星!蘇菲去求的羅權,衛戍區這段時間在開機密會議,羅權的手機無法接通,這估計也是那幫雜碎敢動手的原因!”倫哥舔了舔嘴皮說:“打不通羅權的電話,蘇菲直接買了張機票飛到了京城,可衛戍區的人根本不讓他進去,最後還是在朱厭的幫助下才見到了羅權,得知我這頭的變故,羅權不顧紀律調用了衛星,現在人被關禁閉了,軍職好像也削了兩階。”
“那她..現在人在哪?”我怔了一怔,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雷少強遞給我一杯水道:“來看了你一眼,確定你沒事情後,就回房地產中心去了。”
通過雷少強的簡單概述,我瞭解到我失蹤的這將近五天裡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失蹤的當天,白狼通過郭小北的關係查遍了青市的監控錄像,發現我們最後應該去的是郊外,可郊外的路線特別雜駁,而且很多攝像頭都被人故意破壞掉了,尋找起來更是困難重重。
直到欒建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從鄭波手下一個小跟班的嘴裡套出我們最後失蹤的地方在通往公墓的那條路上,大家才總算確定我們的方位,只是那條路兩邊全是野地和荒山,找起來很麻煩,他們搜索了很多遍都沒有找到我。
之後朱厭出現,帶着蘇菲直接奔赴衛戍區。羅權冒着巨大的風險調了間諜衛星才總算我找出我們的位置。
“這期間郭小北有什麼動向嗎?”我轉動脖頸冷聲問白狼。
白狼搖搖頭說:“沒有,只是在你失蹤第三天的時候,就不怎麼愛接我們電話了,找他調監控錄像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倒是內個叫歐豪的二世祖沒少幫忙。”
歐豪是上次跟着鄭波一塊來砸我們夜總會的那個“蛤蟆精”。那回他被邵鵬嚇得不輕,我半真半假的阻攔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小混蛋還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也正應了最近網上一句流傳的那句話“大事兒看品質,小事兒看細節”。
得知我出事後。平常跟我稱兄道弟的郭小北馬上揮手拜拜,反倒是一個曾經的敵人願意伸手幫忙,不知道是這個社會太過真實,還是人心的虛僞照不進現實,怪不得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寧願喂條狗,跟狗嬉笑玩鬧,也不喜歡參與亂七八糟的社交活動。
倫哥從懷裡掏出一個紅皮小本,凝聲道:“三子,羅權說了,在你沒有招惹大日集體的情況下,他們率先動手,可以不用慣着,你政治部的身份不是擺設,他怕你證件丟了。又重新給你補辦了一份。”
“不着急用身份,留着我有大用!”我舔了舔嘴角,邪氣的笑了。
我長長的呼了口氣,朝着胡金和蔡亮說道:“老天既然給我機會讓我繼續喘氣,我就得對得起這份恩賜。金哥、亮哥,給我秣馬厲兵,刀指大日集體,帶上疆北堂的兄弟們今天晚上就徹底蕩平日不落!”
“小三爺,咱們只砸店不傷人嗎?”胡金梗着脖頸問我。
我點了點腦袋道:“對,不傷人,砸完就撤,找好隱藏的地方,等他們裝修起來,再繼續開砸。被警察抓到了也不用怕,少數民族有特權,至多被遣送回去,你們最近多跟疆北堂兄弟老家那頭的警局搞好關係,實在弄不明白,就問問誘哥,誘哥在那頭肯定有戰友吧?”
誘哥撇撇嘴道:“好事從來不記得老子,不過..我在那邊還真有幾個混得不錯的戰友,搞不定就聯繫我吧,只當是這次補償沒能在救三子的事上出力氣的內疚。”
“草特麼的,我讓張黎好好認識一下我!”我橫着臉低吼。
“收到!”胡金和蔡亮一齊點頭。
“倫哥、強子還回石市、崇州,做出一副集資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以爲咱們準備重金砸在青市上,倫哥聯繫鄧州,強子聯繫柳志高,讓他倆沒事就勤給青市的鄭書記打打電話,就說咱們王者商會準備在這邊搞實業投資。”我又看向雷少強和倫哥交代。
現在得讓鄭書記知道王者並非只有羅家一個背景,我們同樣也有政界在背後支持,這樣他做起決定來,起碼會猶豫幾分。
“好,馬上就辦!”雷少強和倫哥異口同聲的回答。
我又看向罪和劉雲飛吩咐:“罪,晚上悄悄把我接出醫院,雲飛安排個身材和我相仿的人,掩蓋住臉,小心翼翼的送回石市,給所有人制造一個我回石市養傷的假象,讓唐貴不管用什麼法子,拼接出一段我最近在石市醫院治療的監控錄像,還要醫院收據、證明什麼的,你來想辦法。”
“明白!”哥倆點了點腦袋。
大偉遞給我一部新手機說:“三哥。你的新手機,電話號碼沒變,上面的聯繫人也都存着!”
“嗯。”我接過手機翻了眼電話簿,找到邵鵬的名字,編輯了一條長短信發過去,又望向誘哥說:“誘哥,你領着魚陽、大偉這兩天給我盯死鄭波,他的作息時間,能多具體就多具體。”
“小case!”誘哥比劃了個ok的手勢。
我鬆了口氣,又交代一聲:“子浩和佛奴盯好夜總會。保護咱家的那批小姐,一切照舊!”
一切安排妥當後,病房門被人輕輕敲響,一個小弟推門進來,看向我說:“三哥,周子傑要見你。”
“讓他進來吧。”我沉思幾秒鐘後,點了點腦袋。
幾秒鐘後,周子傑胳膊上打着石膏,拄着雙柺鼻青臉腫的走進來,表情急切的望向我問:“三子,什麼時候動手?”
在山洞裡經歷了一場特殊的同生共死後,我和周子傑的變得親密很多,至少彼此都拿對方當自家人看待,而且不論怎麼說,最後關頭周子傑沒有衝我下手。足以說明他的品性,我嘆了口氣說:“你先歇歇吧,需要你的時候,我會言語!”
“我歇不住,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豆豆。”周子傑的眼圈瞬間紅了。
我的嗓門驟然提高:“至少在你能跟人動手之前。給我他媽老老實實的呆着!”
周子傑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最終點了點腦袋,轉身離去。
等他走了以後,我又不放心的挨個交代哥幾個一聲後,就躺在病牀上開始休息,臨近午夜的時候,醫院的電閘突然跳了,四周一片黑暗,接着一直守在病房的罪將我背到了自己身後,與此同時劉雲飛帶着一個身材和我很相近的人走進病房。
我和罪從住院部出來,一輛救護車的後車門敞開,靜靜的停在院裡,頭戴鴨舌帽的邵鵬跟着罪一塊將我攙上車,沒在原地做任何停頓,救護車徑直開出醫院,說是救護車,其實就是一輛經過噴繪改裝的麪包,車頂根本沒有救護燈,當然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救護車開出醫院,馬上又有兩臺黑色“捷達”尾隨了上來。
“啞炮和喪熊的住的地方踩好點沒?”我輕聲問邵鵬。
“他家祖墳在哪,我都打聽清楚了。”邵鵬斜嘴叼着煙,冷笑兩聲道:“對了,後面那兩輛車不是我的人,這種事情,不適合咱們自己人幹,是一幫外省的亡命徒,價錢我已經商量好了,辦完事他們就走人,往後誰也不認識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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