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袋是二奎的左膀右臂,今天在公墓停車場的時候沒見到他,我就覺得有點奇怪,此刻他一語不發,我更是懷疑狗日的就是故意玩我們,氣的白狼一把薅住他的頭髮就按到了桌上怒喝:“小籃子,你無話可說了是吧?”
“我如果真有心思整你們,你打電話我就不會出現。”大腦袋喘着粗氣低吼:“二奎好像在懷疑我,去崇州走的時候沒帶我,我連他什麼時候出發的,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昨天一大早就把我支到青島去收賬。去的時候還特意找了兩個生面孔和我一塊,明着是讓那倆人配合我,實際上就是監視,吃飯睡覺拉屎全都跟我一起。你讓我怎麼遞點?”
“你可真是個雞八,能屈能伸!”白狼咒罵一聲,使勁將大腦袋推到地上。
大腦袋坐在地上吭哧帶喘的呼吸幾口後,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面露嘲諷的冷笑道:“我覺得有人把我是鬼的消息告訴二奎了,二奎只是還不確定罷了,你們挖空心思把我逼成二奎家的內鬼,卻不知道二奎也在你們當中佈置了眼線。呵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草泥馬,你是來奚落我們的麼?”白狼又是一腳踹在大腦袋的臉上。
大腦袋坐在原地沒動彈,摸了摸臉頰道:“我臉上如果有傷,你說二奎會不會更加懷疑?”
“你將我?”白狼棱着眼睛直接從後腰摸出卡簧。
大腦袋撇撇嘴道:“是事實。現在二奎只是懷疑我罷了,如果我鼻青臉腫的回去,你說他怎麼想?”
我擺擺手,示意白狼稍安勿躁,眯眼看向大腦袋問:“邵鵬回去沒有?”
大腦袋點點頭道:“回去了,但沒和二奎見面,反而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借給他五萬塊錢,本來說今天中午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地址讓我送過去,誰知道他剛纔又臨時改變主意,讓我把錢丟到警局門口的一個垃圾箱裡,所以你們給我打電話,我纔會馬上出現,想問問你們下一步怎麼辦。”
“邵鵬沒和二奎見面,卻管你借錢?”我疑惑的看向大腦袋。
大腦袋點點頭道:“我和邵東的關係一直特別好,那會兒邵鵬還在蹲監獄的時候,我去看過幾次,他對我的印象也不錯,可能是這個緣故吧。”
“也就是說邵鵬現在也信不過二奎?”我抿了抿嘴巴,感覺找到了突破口。
大腦袋思索幾秒鐘後苦笑:“邵鵬雖然瘋狂,但不是真傻,陸峰的人去砸場子,爲什麼別人不露頭。偏偏邵東要出來扛旗,他稍微一想就知道這是二奎做的套,只不過二奎沒想到邵東會那麼短命,捱了一玻璃茬子就掛了。這件事情上邵鵬恨二奎的心思不會比恨你們差多少。”
“他受傷沒有?”我眨動眼睛繼續問道。
大腦袋搖搖頭道:“我不確定,但是他聽的語氣可能不太好,五萬塊錢頂多幫他找個黑市醫生,我估摸着他往後肯定還得借我錢。所以問問你們,需不需要繼續。”
“你的主要意思是讓我們幫你出這個錢唄?”我皮笑肉不笑的咧嘴。
大腦袋也不否認,直接點頭回答:“那肯定了,我的錢都給我大哥大嫂了。我身上能有多少,反正我對邵鵬的行蹤沒什麼興趣,如果你們不樂意出這個錢,我就找二奎要。”
白狼舔了舔嘴皮奚落:“你現在真快變成一條狗了。”
大腦袋挺無所謂的輕笑:“誰把我變成這樣的?是你們!本身我只想當個馬仔嬉皮笑臉的混日子,你們逼着我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拿我哥嫂當威脅,我他媽就無緣無故的背上了血債,我現在活着的目的就是撈錢。順便看你們狗咬狗,二奎死了,我會到他墳前磕頭賠罪,你們如果死了。我肯定買幾掛鞭炮慶祝。”
“草泥馬的!”白狼一把薅住大腦袋的脖領。
大腦袋面色無懼的盯着白狼,嘴脣蠕動:“你現在最好弄死我,我也省得再過這種不人不鬼的生活,我跟你說,我不是沒想過自殺,只是實在沒勇氣。”
“小白,讓他走吧!”我擺了擺手阻止白狼,衝着大腦袋道:“要錢我可以給你。但邵鵬和二奎的消息,我必須第一時間掌握,否則別說我心狠手辣。”
“我盡力。”大腦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脖領,衝着斜眼冷笑:“我覺得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打聽別人的信息,而是趁早挖出來自己內部的鬼,那頭鬼如果繼續賣我,你們更加得不償失。”
說罷話,大腦袋揣着口袋就走出了房間。
七八分鐘後,我和白狼一語不發的屋裡抽菸,白狼忍不住看向我問:“大哥,你說誰會是鬼?”
“你心裡也有數吧?”我抿了抿嘴角,長嘆一口氣。
白狼搓了搓臉頰苦笑:“只是懷疑,沒什麼實質證據,不過咱們不是警察,沒必要事事都講證據,如果他確實有嫌疑,待會我和程志遠就把他做掉。”
“程志遠現在在哪?”我拍了拍後腦勺問道。
白狼壓低聲音道:“回石市了,程志遠說想買通你和他認識時候那個監房的管教,徹徹底底的查一下關於他的所有事情,爲什麼進去的,在哪被抓的,受害者是誰,又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我沉默片刻後,拍了拍腦門道:“嗯。那就先弄清楚再說吧。”
“大哥,這事兒不能耽擱。”白狼有些着急。
我搖搖頭喘氣:“給他一次機會,也給咱們自己一次機會,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兄弟,也不想放過任何一隻狗籃子,你去打聽一下二奎在哪住院,晚上我帶他一塊找機會做掉二奎。”
“你和他一塊去?”白狼語氣加重。
我點點頭道:“嗯,你們剩下的人跟蹤就好。如果有問題,第一時間出現。”
“太冒險了!”白狼焦躁的搖頭:“我不同意,萬一他真是鬼,你們單獨相處的話,太過危險了!他再給二奎遞下消息,就算我們尾隨,也來不及救你。”
我態度堅決的說道:“聽我的吧,我有自己的想法。”
白狼盯着我看了半天,好半晌後點點腦袋:“行,我現在去打聽。”
我躺在牀上,雙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發呆,這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響了。看了眼來電號碼,我會心的笑了,迅速接了起來打招呼:“小犢子,傷愈了啊?”
“哥..我隨時可以歸隊。”電話那頭大偉的聲音顯得有些磕巴。還是這次受傷留下的後遺症:“不過我有兩件事情想跟你說,你身邊沒有其他人吧?”
“你說。”我坐起來,將房間門鎖死。
“第一件事情是關於這次我們出車禍的,那天晚上我們跟大卡車相撞大家基本上都昏迷了,迷迷瞪瞪中我曾經醒過一次,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我看到罪竟然比我還先醒過來,他在打電話,說是王者二代全部失去戰力,到現在爲止我都不能確定那晚上我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事。”大偉吞吞吐吐的說道:“第二件事情是關於馬小可的,我住院的這段時間,馬小可每天...”
聽完大偉的話後,我緊皺眉頭尋思很久,才低聲問他:“這事兒欒建知道不?”
“我估計他應該不知道。”大偉的舌頭稍微有點大。
我深呼吸兩口道:“行,你先別回嶗山了,去一趟邢城,把佛奴帶上,有啥事你倆商量着來,好好的給我盯她一段時間。”
“這事兒要不要跟欒建說一聲,讓他心裡有個準備,萬一馬小可的身份真的可疑,我怕他受不了打擊,以前欒建就說過,馬小可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他想跟人家生活一輩子。”大偉低聲問我。
“暫時不用。”我考慮了一會兒後回答,有些調侃的說:“因爲馬小可,欒建差點要跟你翻臉,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替他着想啊?”
“我們是兄弟,我見不得兄弟掉一滴眼淚,如果馬小可真的有問題,我不把她帶回去了,直接在邢城解決掉,我寧願欒建一輩子怪我,也不想他變得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