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昆西這個老滑頭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相信,嘴上喊着不會坑我,心裡恨不得要將我論斤賣錢,當然我臉上肯定什麼都不會表現出來,經歷的越來越多,我也慢慢學會了隱藏自己的表情。
“將軍還是先說條件吧,成不成咱們再議。”我沒敢把話說滿。模棱兩可的笑了笑。
昆西豎起一根指頭道:“第一個條件,我要親耳聽見羅家許諾,從今往後再不會爲難我。”
我思索幾秒鐘後道:“我只能保證讓羅權跟你對話,畢竟身份在這兒擺着呢,至於羅權會不會給你許諾,這事兒我不敢保證。”算
起來這個條件並不過分,羅老爺子如此大動干戈的要換掉昆西,無非就是想要幫助羅權上位,等羅權真正上位,鬼才會想管金三角到底誰說了算。
“第二個條件,我要一個億!將近三年不走貨的損失至少六七個億,我不想讓別人以爲我是懼怕羅家方面纔會不往華夏售藥。我要確保我在金三角的地位,況且我還冒着得罪稻川商會和另外幾個大勢力的危險。”昆西翹起第二根手指頭娓娓道來。
“嚯..一個億!”我倒抽了口涼氣,迄今爲止我都沒見過那麼多錢,這昆西是真特碼敢開口。不過我隨即又一想,昆西說的確實沒什麼水分,兩三年的損失,帶給他的絕對不止幾個億的損失。
我仍舊笑容滿臉的推着太極:“這事兒,我不敢瞎承諾,畢竟真金白銀的往出撂票子,還得看看羅家的意思。”
昆西咧嘴一笑道:“第三個條件對羅家來說最簡單,也是增進我們雙方友誼最直接的方式,我希望羅家給小佛那個畜生一個功名,用國內的話說叫軍職。”
這把我再也忍不住了,從牀上蹦起來直接吼:“你怎麼不去飛啊!你當軍職是你家地裡的大白菜,彎腰就能隨便撿?”
吼完以後,我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給小佛軍職?小佛爺和昆西雖說有父子之實,可倆人的關係完全就是水深火熱,不然小佛爺這次也不會主動參與刺殺昆西的行動,可是現在昆西卻反過來替小佛求官職,這倆人到底是整什麼幺蛾子。
昆西很友好的朝我笑了笑:“條件我都提完了,成虎老弟慢慢考慮,如果可以的話,咱們再繼續下一步的磋商,如果老弟認爲我過分,咱們也就不要再繼續浪費時間見面了,待會我會讓蓓蓓給你送一部。你跟羅少慢慢商量一下。”
這個時候安佳蓓從門外走進來,先是認真的觀察了一下昆西的渾身上下,確定沒有多出來任何傷痕後,她才推着輪椅慢慢走出病房。沒多會兒安佳蓓又將一部造型特殊,有點像過去大哥大似的移動電話送到了我房間。
整個過程安佳蓓一句話都沒有多說,直到臨出房間的時候,她才轉過頭衝我凝聲道:“成虎。希望咱們能夠一直是朋友,永遠都是好朋友。”
“我也想..”我有些百感交集的微笑。
雖說昆西的幾個條件都不算太苛刻,但我也沒有着急給羅權打電話,不能讓丫覺得太容易,回頭再給我們扯什麼幺蛾子,打算吊個兩三天再做打算。
三個條件,第一點我可以理解成昆西想要明哲保身,第二點可以認爲他是想捍衛金三角的一點尊嚴,那麼第三個條件又是圖了什麼?替小佛爺謀取軍職,難道兩人之間一直都有什麼貓膩,又或者老東西良心發現了,打算彌補一下這些年的父愛?
我正胡亂琢磨的時候。病房門被人“咣噹”一聲推開,王瓅和魚陽這倆虎逼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剛一進門魚陽就扯着個老粗脖子喊:“三子,你沒事吧?”
“你敢不敢把音量關小點?我耳朵不背。”我無語的拍了拍腦門。
“槽,老子這不是關心你嘛。”魚陽一屁股崴到牀邊,隨手抓起牀頭的香蕉撕開皮,湊到我嘴邊問:“你吃不?算了,你身上有傷少吃點水果吧。”
沒等我開腔,他就一口吞下去半截。
我實在不明白身上有傷跟不能吃水果有啥實質的關係,斜眼瞅了瞅他倆道:“昆西的人沒難爲你們吧?”
“那倒沒有,就是剛剛我們在門口碰到了文錦,文錦又給我們使絆子。碎碎念說什麼讓你通通答應昆西的要求,不過需要再給他說個附加條件,他還說你肯定知道附加條件是啥,三哥你和昆西碰着面了麼?”王瓅替我撕開一根香蕉,低聲問道。
“附加條件?”我舔着嘴皮琢磨幾秒鐘,瞬間想到了,文錦估計是想讓我通過昆西的嘴問出來成x戰區那幫狗逼藏在什麼位置,只是昆西能告訴我麼?羅老爺子是中將。周泰和是少將,雖然差點級別,可是對昆西來說都是不可逾越的鴻溝,他會爲了一個去得罪另外一個麼?
見我一動不動,魚陽捅咕了我兩下問:“三子,你想啥呢?”
“哎我操!爹,你碰到我傷口了!”我一激靈躥了起來,魚陽這個虎出剛纔一肘子打在我小腹上,疼的我腦門上當時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我使唯一健康的左腿,一腳把魚陽踹下牀,惡狠狠的低吼:“從今兒開始,你跟我保持最少兩米的距離,不然老子早晚死在你手裡。”
“我咋了..”魚陽一臉的迷茫。
我回頭朝王瓅叮囑:“阿瓅,你以後少跟魚陽玩兒,容易變二。”
王瓅點點頭,笑着道:“我也這麼覺得。”
“你滾蛋哈,王瓅你還好意思說我二,剛纔咱們被人抓起來,是誰護着你的?昂?被人拿槍口頂住胸口,是不是老子一個大撇叉,上去就把那個狗雞八士兵給懟了個底朝天?”魚陽不樂意了,瞪着倆大眼睛“吭哧吭哧”的喘粗氣。
“你快別雞八說話了,本來人家安佳蓓就沒打算難爲咱,要不是你鬧騰,那幾個當兵的能開槍不?槍響以後,咱倆誰先往地上趴的?”王瓅吐了口唾沫嘲諷。
“老子那是防衛!人的正常反應好不好?”魚陽臊紅着臉較真。
王瓅撇撇嘴冷笑:“呵呵,正常反應?正常反應你哭爹喊孃的讓安佳蓓給你準備三尺白綾。還說要給三哥披麻戴孝,三哥死了沒?你就戴孝,你他媽就不能等三哥真嚥氣了再嚎?”
王瓅不甘示弱的橫起膀子,說着話倆人就跟頂牛似的互相推搡起來。
剛開始聽王瓅說話我還覺得像回事。哪知道越到後面他越跑偏,我嘆了口氣道:“魚陽是二,王瓅你乾脆就是彪,我特麼對天發誓,以後我要是再讓你倆一起行動,我是你們兒子,操!都出去..”
正跟這倆逗比互相罵街的時候,安佳蓓又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見到我們仨人跟沒王的野蜂似的鬧成一團,安佳蓓輕咳兩聲道:“要不等會我再來吧。”
“別介蓓姐,有啥事您直接安排,就當這倆傻逼不存在。”我瞪眼衝着二人喝斥:“都給我滾出去。誰再多逼逼一句話,馬上回石市,老子不帶開玩笑的。”
“哦。”兩人這才消消停停的走出病房。
“真羨慕你們這種關係啊。”安佳蓓掩嘴笑了笑:“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中午飯前,你不是讓我安排人把你那位女性朋友送出金三角麼。”
“嗯吶,多謝了蓓姐。”我趕忙朝着安佳蓓抱拳。
“謝什麼謝,我還沒感謝你呢。”安佳蓓微笑道:“行了,你快喊出來你那位朋友吧,我這會兒安排好車和人了,就等她出發呢。”
“你說啥?”我直接傻眼了,一下躥了起來,情緒激動的攥住安佳蓓的手掌問:“你沒安排人送她走?那中午那個兵是誰的啊?”
“成虎,你是不是還不清醒呢?中午我哪安排人了?當時主持完宴客廳的事情,我就回去跟我乾爹彙報了,然後下午你又出事,剛剛纔想起來那回事。”安佳蓓一頭霧水的眨巴了兩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