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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言把雙手插到大衣的口袋裡,脣角的煙緩緩燒着,離開了昏暗的街道小巷,眼前忽然豁然開朗。
他的身後遠遠的墜着幾個人,沒有上前,也沒有落下,就跟被路燈拉的老長的影子一樣跟隨着。
“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
楚景言哼着歌謠,白皙的臉龐忽然被什麼映的通紅。
遠處的夜空中從地面出現了一道火焰衝上了空中。
那?一片閃爍了點亮了一處星光。
星光忽然爆炸出了最絢爛的色彩,隨即更多的火光衝上了天,整個洛杉磯的上空中頓時綻放出了五彩斑斕的光芒。
楚景言站在十字路口,擡頭看着遠處的光火,掏出了手機。
“喂。”
“秀妍,快去樓頂,舊金山這時候肯定也在放煙花。”
電話那頭的鄭秀妍明媚的笑了起來:“還需要你提醒呀,以前每年這時候你不都會帶着我和秀晶爬到樓頂看煙花嗎,我現在就在跟帕尼和秀晶看着呢,哇,我跟你說,特別特別的美,洛杉磯那邊也是這樣嗎?”
楚景言臉上洋溢着笑容:“是啊,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對了,你跟帕尼說說話吧,不管你到底怎麼欺負她了,大男人道個歉唄。”鄭秀妍說道。
楚景言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開始當知心姐姐了?”
“我一直都是啊。”鄭秀妍笑呵呵的說道。
電話換到了小肥婆的手中。
“平安夜快樂。”楚景言呵出了口冷氣,帶着笑意說道。“這些天秀妍和秀晶麻煩,如果打擾的地方,替我向你的家人道歉。”
小肥婆嘆了口氣。說道:“沒有,我們一家都很開心,爸爸和親戚們都很喜歡西卡和小水晶。”
“我估計是你那些堂哥們喜歡吧?”楚景言打趣道。
小肥婆撇了撇嘴:“楚景言,西卡可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有人喜歡是很正常的事情好不好。”
“我知道啊。”楚景言笑着說道,“我不也沒在攔着別人喜歡她嘛。”
“我說不過你。”小肥婆無奈道。
“平安夜快樂,記得早點睡。把電話還給秀妍。”
楚景言又跟鄭秀妍叨嘮了幾句後,便掛掉了電話。
宮秀從另一條街走到了這裡,站在楚景言身邊一同擡頭看着絢麗的煙火。然後說道:“做的很乾淨你不用擔心會有什麼遺留下來的麻煩,這邊的俄羅斯人很樂意讓別人誤以爲是他們幹掉了那些黑鬼。”
“那就好。”楚景言吸了口煙,然後忽然咳嗽了起來,接着用力吸了吸鼻子抱怨道。“這天氣反覆無常的。我快要感冒了。”
宮秀咬了口隨身帶着的巧克力,說道:“還有九天。”
楚景言扔掉菸頭,呵出最後一口煙霧點了點頭:“對,還有九天。”
“有把握嗎。”宮秀撇過頭看了眼楚景言問道。
“這問題還是九天以後再問吧。”
兩座城市的煙火同時停了下來。
盤腿坐在屋頂上的鄭秀妍三人依然意猶未盡,小肥婆看着鄭秀妍臉上始終沒有散去的笑容,忽然很疑惑一個問題。
“西卡。”
“嗯?”鄭秀妍回頭看着小肥婆問道,“怎麼了?”
小肥婆想了想,認真的組織了一下措辭之後問道:“你有沒有想過。等有一天楚景言碰上了一個他很愛很愛的人,甚至要超過對你和小水晶的那種。如果真的到了那時候,你會怎麼辦呢?”
“會難過嗎,會沮喪嗎,還是說,會阻止?”
鄭秀妍咀嚼巧克力的動作停了下來,大眼睛眨了眨後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旁的鄭秀晶使勁兒搖了搖頭說道:“這事不可能發生的。”
“萬一呢?”小肥婆歪着腦袋問道。
“我從來不怕楚景言有一天會碰上一個他愛到死去活來的女人。”鄭秀妍重新吃起了東西,然後淡淡的說道,“我怕的是他一旦愛上別人以後,就不愛我了。”
“人的愛估計就像一塊蛋糕一樣,分你一塊,分他一塊,終歸是會分完的。”
“我想楚景言的那塊蛋糕一定是比別人的要小很多。”鄭秀妍說道,“所以我怕的是將來有一天,他會搶了我的蛋糕送給他愛的那個女人。”
“這纔是我不能容忍的。”
鄭秀晶看着自己的老姐此時此刻爆發出來的強烈氣場,頓時拜倒,對面的小肥婆抱着自己的雙腿,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低着頭,小肥婆很認真的在想,楚景言的蛋糕,有給自己留一塊嗎?
應該是有的吧,小肥婆安慰着自己想到。
第二天,或許是從報紙,或許是從新聞,洛杉磯知道了皇后街道的那位風頭一時的大哥霍華德和他的心腹們在平安夜的那晚,躺在了某個小巷的垃圾桶旁。
身體上面覆着潔白的雪,和他們黝黑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警方迅速開展了調查,鎖定了幾個目標,但卻一籌莫展,陷入了僵局。
楚景言重新回到了酒店,好像當初剛來到洛杉磯時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靜靜的坐在那裡等待着外面事態的發展。
鄭秀妍三人已經回了國,剛下飛機便給自己發了短信,現在她和小肥婆應該已經回到了宿舍,等待着隊友們的集合。
遠在首爾的顧白打來了電話,向楚景言彙報了最近公司內的近況,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孔祥的能力很好。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
陳慕青卸任了c&o的財務總監位置,這位東方國際的小公主好像是專門爲了來體驗生活一般,重新回到了國內。楚景言接到這個消息時便理所當然的笑了笑,未來就是陳朔和白繼明的鬥爭,陳朔不可能傻到把自己的親人放在對手的眼皮子底下,終歸還是送回國比較好。
如果不出楚景言所料,那麼陳慕青現在一定跟戚清榮做着一樣的事情。
但好像彼此簽訂了保密協議一般,誰都沒有過問誰在做什麼。
就算人不在中國,但是聽戚清榮的語氣和一些蛛絲馬跡。楚景言都能感受到那位高樓之中的會長大人到底醞釀了多大的計劃。
而他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不再是爲了陳朔而對付白繼明。
是爲了自己對付白繼明。
因爲二十年前,楚天佑夫婦的死。他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
楚景言在這裡坐了三天,就是爲了得到一個證明。
證明自己到底來自於哪,又將到哪裡去。
宮秀再次推門走了進來,把一份黃色的牛皮紙袋擺在了桌上。說道:“這是老鬼弄來的。據說花了很大的代價,有人在幫你,不止一個。”
楚景言拿起了那個牛皮紙袋,從裡面抽出了幾張紙和一些照片。
都是有些年月的東西,照片已經開始泛黃。
看了一眼,便重新塞了回去,於是楚景言重新站了起來拉開合上了三天的窗簾,房間瞬間鋪滿了陽光。
楚景言眯着眼睛。看着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宮秀沒去看那份牛皮紙袋,但是他知道楚景言這次好像是可以贏了。
果然。楚景言轉過身,看着宮秀笑得十分開心的說道:“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在演戲,所有人都在演戲。”
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宮秀微微皺起了眉頭,接着他說道:“情況根本不樂觀,全州那邊剛剛穩了下來,江北就出了事,李家二少爺好像有什麼把柄握在了那個大少爺的手裡,我估計你的電話應該快被他打爆了吧。”
楚景言笑了笑:“小事情。”
“小事?”宮秀聳了聳肩,“沒了李煦,你跟李家的生意怎麼辦,難道還真的指望那個大小姐說幾句話就能搞定了?”
楚景言搖了搖頭:“我太開心了,或許等你知道了所有事情之後一定會罵我只認錢不認人,但我真的很開心。”
“所以這些小事就先擱到一邊吧。”
首爾,東方國際
今天白繼明沒有出現在這裡,只有他的秘書留在了辦公室審覈文件。
那位心腹秘書跟在白繼明身邊將近十年,十分得白繼明的信任,所以一應的重要工作,大都是由這位秘書完成。
但今天這位秘書握着鋼筆的手有一些顫抖,因爲他剛剛接了一通電話。
那是白繼明的私人手機,但卻不知道爲什麼放在了桌上。
電話那頭只說了幾句話,在發現並不是白繼明本人之後沉默了一會,便掛掉了電話。
但那幾句話卻讓這位秘書的心再也不無法平靜下來。
他清楚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於是他開始害怕,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離開。
於是他簽完了最後一個字後,便立刻站了起來。
一扇門打開了,這位秘書眼神中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他每天都會來這間辦公室,這麼多年下來一千趟肯定是有的,但爲什麼從來不知道,那牆上會有一扇門?
門裡走出來了一箇中年男人,頭髮花白,面色憔悴,還顯得有些風塵僕僕。
他咳嗽了一聲,然後聲音嘶啞的問道:“就是你接了剛纔的那通電話?”
秘書很害怕,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這樣啊。”中年男人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脣說道,“你還挺誠實。”
秘書的瞳孔陡然放大,他要大聲的喊叫來抒發自己的恐懼。
所以他死了。
腦門中多了一個紅色的洞。
槍口還冒着一絲煙,中年男人緩緩的擱下了槍,捂着嘴巴猛烈的咳嗽起來,良久之後才轉身緩緩走向那扇門。
“聽了不該聽的,不就得永遠閉上嘴麼,呵,你白繼明說的倒是輕巧,這些粗活,還不是得我們這些個老頭子來做?”
“你也老了,看來確實沒多大用處了。”
遠在日本的陳朔不管從什麼渠道得知白繼明的那位秘書意外身亡的的消息後,端着酒杯看着自己對面的秦可卿嘆氣道:“那是個能幹的人,可惜了.......”
秦可卿自顧自的布着茶,好像沒有聽陳朔的話一般。
陳朔放下了茶杯,看了眼窗外的枯樹幹說道:“這事你不能怨我,就算可能是我真的錯了,但好賴也算是要結束了,以後日子會好起來的。”
秦可卿放下了水壺,毫無表情的看了陳朔一眼後淡淡的說道:“矯情。”
陳朔沒有在意,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