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牀上仍在熟睡中的花鈴和月兒,我腦中一片混亂。酒精的作用早已經被一杯“綠意”衝散,我卻倍感頭疼。
白色牀單上點點落紅顯得極爲顯目刺眼,提醒着我昨晚並不是一場春夢。沒想到在殺手界豔名遠揚的紅妖也和月兒一樣是個處女,也不知道是喜是悲。“現在怎麼還竟想這些事”我狠狠地對着自己的頭來了個暴慄。
熟睡中的花鈴似乎有所感應,忽然翻了個身。我心臟猛一陣跳動,待發現只是一場虛驚,不由鬆了口氣。
不對,我爲什麼要這麼害怕。醒了就醒了,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酒後亂性做了件壞事。要我負責大家皆大歡喜,要不願意,那就拉倒。大不了我一走了之,你還能拿我怎麼着。
不行,這做法也太不男人了,背離了我做人的原則。雖然我不是什麼君子,但在這種事情上,我也不能做敢做不敢爲的小人。
我目光一轉,再次回到牀上兩女身上。花鈴剛纔睡夢中的翻身動作使得披在身上的毯子滑了一段下來,露出她背部一片驚心動魄的白色。我的目光一下子如被磁鐵吸引般吸住,久久無法移開。我忽然發現,我不只愛着月兒,早在這之前我已經愛上了花鈴。
左擁右抱當然是完美的,但這隻能是我一相情願的想法。等會花鈴醒過來,看到牀上這番景象,結合身體上異樣的感覺,即便腦中關於昨晚的事沒有絲毫記憶,也能很快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以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我頭又痛起來了。
眼看窗外的景物慢慢清晰,兩個美人隨時都有可能醒來,而我對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仍沒有一點頭緒。
“怎麼辦?怎麼辦?”我狠狠的抓了幾把頭髮。這樣乾等着明顯不是辦法,我得做這實質性的補救措施。比如避孕,去死,這都什麼什麼啊。對了,忽然腦中靈光一現。我迅速起身,出了酒店直奔銀行。
英雄的天敵是美女,美女的天敵是精緻的首飾和光彩奪目的珍珠瑪瑙。我相信任何女人都無法抵擋它們散發出來讓人迷幻的光芒。隨着取出的寶石首飾被我一件一件的裝進袋子,我的心漸漸有了點底。想了想,最後我又取出了一把白銀匕首和那把黃金魔杖,這兩件東西都是她們現在最需要裝備。一切妥當後,我以最快速度趕回到酒店。
站在門口,我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特別的感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摸了摸袋子,我打開了房門。剛推門進去,一陣唏噓聲便傳進了我的耳中。聲音是從臥室傳來的,還有花鈴的聲音。看來她們都已經醒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如果能知道她們都說了些什麼,也許我就能夠針對她們的想法做出最正確的決定。於是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邊,側着身體聚神細聽起來。可裡面的聲音嘎然而止,就連月兒的哭泣也慢慢細了,最後一片平靜。
難道她們發現我在偷聽,不會吧。又等了一會,仍不見有什麼響動,我只好硬着頭皮推門進去。
花鈴和月兒都坐在牀沿上,牀單已經換了張新的,看來有可能是酒店的服務員叫醒了她們。看到我進來,花鈴眼中寒光猛得亮起,冷冷地瞪着我卻不說話。月兒梨花帶雨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的表情,等我想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時,她已經把頭靠到了花鈴懷中。花鈴的目光讓我渾身不自在,我強裝鎮定的走到面朝大牀的沙發坐了下來,這才重新迎上那道讓人生寒的目光。
花鈴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我們就這樣對視着,誰也沒有先說話。這也許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氣氛顯得詭異異常。時間就像注了水銀,變得熬人的緩慢,我漸漸坐不住了,我寧願暴風雨快來臨。就在我忍不住要開口時,花鈴終於先我打破了沉默。
“沒想到你還沒跑。”說着站了起來,語氣冰冷嘴角卻掛着笑,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是忘了什麼東西在這,還是心裡愧疚又跑回來看看我們。”
“我並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盯着她的眼睛迫不及待的回道。我想我真的有點心虛了,我討厭這種感覺。
沉默了一會。
“那還是我們錯怪你了。你難道不想爲昨晚的事說些什麼嗎?”
想這時你也不想要什麼解釋。”
“爲什麼?”花鈴的聲音忽然高了一度。“誰說我不想要,我就要聽你講理由、原因,聽你說,你說啊。”月兒從後面拉住她的手,花鈴回頭柔聲道:“這事交給鈴姐,我知道你想什麼。”
“對不起。”我這時只能儘量誠懇的說出這三個字。
“難道你就沒別的什麼好說了嗎?對不起,對不起,這可不像我認識你,我也不想聽你說這三個字。”花鈴忽然往前邁了一步。
“我想我們需要冷靜的坐下來聊一下。”
“難道你覺得我現在還不夠冷靜。”花鈴忽然冷笑出聲。
我忽然有一種明悟,這樣繼續談下去,事情絕對會越來越糟。
我慢慢站了起來,嘴上說道:“既然你想聽理由,那就如你所願吧。我喝醉了,你們也喝醉了,然後我喜歡你們,喜歡你也喜歡月兒,所以就”說完這段話,我發現自己輕鬆了許多。接下來無論情況會怎麼發展,我想自己都沒什麼遺憾的了。
花鈴顯然沒料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楞在了那裡。月兒此時已經羞澀的垂下了頭,這讓我欣喜非常。
“你以爲我們會信心你的花言巧語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轉身開始從袋中掏出首飾寶石等東西擺放到身旁的桌子上。想了想,我最後留着那把匕首和魔杖沒有拿出來。
“我是真心想”沒等我說完,花鈴忽然打斷道:“你該不會覺得用這些東西就能彌補你對我們做的一切吧。”說着她又往前逼了一步,同時我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殺氣。
“這就算我下的聘禮,如果你們願意,我…”
“你做夢,你這樣就想同時得到我和月兒。”
沒等我應答,花鈴轉身拉起月兒就往門開走去。我迅速將桌上的東西塞進袋子,跟着追了出去。
花鈴正走到樓道的轉彎處,扭頭瞪了我一眼,說道:“別追上來,三天後來傭兵團總部,到時我們再來清算這筆帳。”
“現在爲什麼就不能說清楚呢?”我仍往前邁着步子,不過速度慢了下來。
“別過來,不然以後你我就是生死仇敵,”花鈴大聲嚷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從來都是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