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最猛烈的一輪爆發,也無法給乾風帶來危險線程度的傷害,峨嵋派的玩家頓時就顯現出了後繼乏力的傾向。騎士的高速突擊進展秒殺,終究也只是攻擊的一種手段,在防守反擊的空當之中,若干法術與兩口飛劍也連連奏功,斬殺了不少傾力於攻擊的對手。
雖然對方不愧是峨嵋派的精英團隊,也存在着擁有類似戰時復活法術的玩家,可這種效果逆天的法術一般冷卻比較長,根本就趕不及乾風的擊殺速度。就算他們之後在統一指揮之下,於某一次出乎意料地改轉目標集火菱兒,給兩人帶來了另外一個危機,卻也因爲減員太過嚴重,沒有能力再維持高額的傷害輸出,從而只是變成了一場虛驚。
兩人隊伍的優勢越來越明顯,終究沒有令這場懸殊的戰鬥持續到十分鐘之後。雖然說在乾風的主觀之中,面對東方系統玩家之時,他必須時刻注意菱兒的安危,致使打起來要比面對西方系統的玩家時累得多。但在實際上,東方系統的玩家們一旦選錯了戰術,導致乾風在前期快速建立起一定的優勢,他們不善防守的弱點就會馬上在宛若一體的二人隊伍之下暴露出來,從而導致極快地敗下陣來。無論是配合多麼默契的隊伍,人數的增加也一定會降低團隊的整合度——更何況乾風與菱兒的配合也是相當不錯的。
“啊哈,逍遙,你這次倒是有些慢了啊?我們已經打完了。”正賽與之前的賽制有些不同,不再是由玩家自由選擇開始時間,而是等所有人打完一場之後再開始下一輪的抽籤。由於這個原因,火風谷等人在第一戰勝利之後只是回到了會場之中觀看其他玩家的戰鬥,而沒有立即開始下一戰。
“這有啥辦法,本來速度也是看對面。”乾風聳了聳肩。雖然不知道他們這次遇到了什麼對手,不過看這幅神色也知道估計相當容易對付。畢竟之前的賽制都是沒有復活制,就算是這八百支隊伍之中,也有約莫數十支是靠了幸運女神的眷顧才能觸及到這個會場,九片羽毛的隊伍實力本身也不弱,若是碰上了這種隊伍,數分鐘內結束戰鬥也不是什麼難事。
正賽的參戰選手,雖然在完成戰鬥之後也是回到開幕的會場之中,但這裡一樣有高空視野的水影,可以任意喚出,當然也能夠相當輕易地觀察希望觀看的戰鬥。這畢竟也是兩方系統基本上屬於最爲拔尖的近千支隊伍,除了少數略帶一些水分,其他戰場還是非常激烈的,就算是對乾風來說,每個擂臺上的戰鬥基本都可算是驚心動魄了。
觀戰之中,時間流逝地十分之快,隨着最後一支隊伍完成了第一戰,正賽也進入了爲時五分鐘的短暫休息。五分鐘之後,緊跟着的自然就是下一場比試的抽籤。
乾風認識的好友隊伍互相之間沒有撞車的,而幸運女神眷顧,他們也沒有遇到太過強大的隊伍,都比較順利地通過了第一戰,對他來說自然是皆大歡喜。但與他不同,華夏狂人、冰霜傾城幾個公會老大,人脈都十分的廣,要想不遇到認識的隊伍所需的運氣比乾風所需的大得多,如今估計也是忙着到各種隊伍去同情惋惜、加油鼓舞什麼的,倒沒空和他們聊些什麼。
“是說,你就沒有問題嗎?好歹也是一會之長啊。”看着一旁吃喝不停,絲毫沒有遠離意思的玲瓏,乾風不禁是有些無語。身份明明都差不多,這待遇還真是不一樣。
“哼哼,他們要是敢讓我去幹這種無聊的事,我就退會!”少女一口氣喝乾瓶中剩餘的液體,瞪了一眼旁邊束手聽令的幾位月瓏成員。後者苦笑地連忙搖頭,示意他們根本沒有這種打算。
“明明是會長卻以自己退會爲威脅嗎!”乾風摸了摸額頭,感嘆這世事真是無奇不有。不過看那些受到“威脅”的月瓏玩家,倒是並沒有什麼不悅的意思,也不知道當真是玲瓏在公會之中的聲望極其之高,抑或是這些人都有種什麼奇怪的嗜好……
短暫的五分鐘馬上過去,第二輪抽籤也照常進行。這一場比賽的對手比第一場還要輕鬆,是一支名不經傳的西方系統隊伍,不僅個人實力都很一般,連配合也不是很夠看,恐怕很大程度上是憑藉運氣,才走到了如今這一步。而乾風二人就類似剛纔向他們炫耀的火風谷等人,輕鬆就結束了戰鬥,回到了還沒有幾個玩家的會場之中等待。
若說這第二場還是風平浪靜地結束了,第三場卻實在有些令人扼腕。發生意外的倒不是乾風這支隊伍,而是幾乎是所有剩餘的兩百支隊伍之中最後完成戰鬥的九片羽毛團隊。
“我去,輸了?真的假的?”乾風很不敢置信地問道。他和菱兒這場的對手也不算太過棘手,打完之後就與終於閒下空的華夏狂人聊了兩句,也沒有觀看別的什麼比試。因此直至一陣傳送光芒載着臉色有些不好的五人出現,這纔是察覺不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多詭異多詭異。”白水也有毒十分無語地說道,“我承認一開始是有些大意,不過在老火莫名其妙死了之後就打的挺穩的了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咋死的?”乾風扭頭看了看火風谷。後者有些尷尬地訕笑兩聲——估計是認爲對方實力太弱,頭腦發熱直接沖人羣裡去了吧。他們六人之中,火風谷和白水也有毒本來就打得比較飄忽,做出這種事情倒也並不奇怪,當然,別看乾風如今打得如此謹慎,在菱兒不在的時候,他也是會偶爾玩一玩這種冒險的行動的,因而倒也沒什麼立場指責火風谷。
“我早說了這場不是順風到底就是逆風到底,他們倆還不以爲是。”九片羽毛嘆了口氣,“其實從開頭開始就謹慎些的話,這場未必會輸,畢竟實力相差還是很遠的。”
“這麼玄乎?你們到底是遇到了哪支隊伍?”乾風聽得是越來越摸不着頭腦了。九片羽毛的隊伍雖強,但參與正賽的八百支隊伍中,連乾風也沒把握戰勝的隊伍就有十支左右,他們若是不幸碰到這些隊伍之一,敗下陣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然而火風谷和白水也有毒既然開局時會大意到了那個地步,對面就定然不是什麼太過成名的對手,畢竟雖然他們倆不會做什麼情報工作,剩下三人多少是會在此之前查閱一些資料的。
“遊隴啊遊隴,你還記得不?”九片羽毛臉上無奈之色愈重,終於是說出了對手的名字。
“哦!原來如此!”乾風敲了敲腦袋,記起了自己在之前的帖子上,的確看到了遊隴的隊伍也進入了正賽的信息。
相比於其他人幾乎對遊隴沒什麼第一印象,乾風和九片羽毛卻可以說是對這個傢伙印象深刻。當初在東方系統,冬影城舉辦僅限於本城的比武大賽之時,他們就注意過了這個對手之一的資料,其中乾風更是直接與他交過手,記憶就更是清晰。
“意識流”遊隴。雖然這是一個出入過冬影城分論壇的玩家纔有機會聽見過的外號,但事實上這個外號實在是極爲精準地描述了遊隴的特點。當初他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靈寶,就憑着一柄堅硬無比、不易擊破的錘子,就硬生生地打出了極爲驚人的戰績,就是憑藉着他那奇異的戰鬥方法。
遊隴在戰鬥之中,幾乎各種行動都是全憑心情,就算你一劍正面斬去,他也有可能拿起錘子毫無猶豫地就擋在側面。而事實上這一劍斬向正面正是一種誘敵手段,真正的攻擊的確在側面爆發,而遊隴就這麼“湊巧”地將它阻擋了下來。
如果說一兩次是湊巧可以解釋,那麼遊隴就是可以將一次次的湊巧集於一身,從而超脫了“湊巧”這個層次的傢伙,實在是非常不可思議。當然同樣的,這傢伙狀態不好的時候,就連可以輕鬆擋下的攻擊也會因爲錯誤的直覺而放過,從而被對手輕易秒殺,總的來說,是個實力發揮波動極爲之大的傢伙。
“既然你記得,我也就不多說了,那一次次攻擊防禦簡直是神乎其技啊……”九片羽毛繼續無語,“而且這傢伙也不像當初那麼窮酸了,弄了五件奇怪的靈寶和兩口奇怪的飛劍,那攻擊方式叫一個詭異……稍不注意就中招了。”
“哈哈,對付這種對手實在是沒辦法。”乾風也是非常理解。當初他對戰遊隴的時候,就感覺雖然身懷諸多技巧,卻根本處處碰壁,被對方用極爲初級的手段就抵擋、甚至反擊回來。要想在遊隴狀態良好的時候戰而勝之,除了嚴密無縫的穩固防禦,恐怕就只有懸殊的裝備、屬性差距能夠做到了。
“這下你們是真掉進敗者組了?唉,看來逍遙這回是要賭贏了。”一旁的華夏狂人聽到九片羽毛等人的戰果,臉上的神色甚至要比這幾人更是難看。乾風略微一愣,這纔是想起賭局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失笑。
“你倒是確信我們能贏……也罷,希望真能如願。”劍嘯九州明白華夏狂人語中的意思,同樣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稍微振奮了些精神。雖然不再像之前那樣是一戰定乾坤,如今有了可以挽回的復活戰。但同樣的,復活的機會也只有一次,如果當真想獲得最終一戰的資格,失誤的機會可是再也沒有了。
九片羽毛等人既然敗陣,下一場比賽也就可以全程休息了。相比之下,這場比賽對於乾風等人來說,幾乎就是最爲重要的一戰了。雖說之後還需要與復活的五十支隊伍再打一次,才能最終確定最終一戰的資格歸屬,可一般來說實力最強的幾支隊伍是不會進入敗者組的,能碰上這幾支隊伍的機率,正賽之中屬下一場是最大的。
“幸運女神眷顧,不要撞車……”說是這麼說,但與強隊遭遇相比,碰到好友的團隊顯然更讓乾風鬱悶。開啓祈運術安慰了一下心理,在略做祈禱之後,乾風便從彩色籤罐之中隨意摸出了一顆玻璃球。
“二十八。”
“我是十二。”
“三十六,沒撞。”
“誰三十六……?誒我去!”
雖然這黴運沒落在乾風頭上,不過倒不是人人都擁有這種好運氣。破羽十分無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玻璃球,而後轉頭看了看顯現出同樣數字的那顆玻璃球。
“這真是不巧啊。”華夏狂人也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不過事實上在這一戰之中,剩餘的隊伍僅僅是一百之數,想遭遇一支各方面來說都不算棘手的隊伍,也已是不那麼簡單了。
不過籤已經定下,再鬱悶也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好在還算有復活制的存在,這次撞車到不至於宣佈了誰的死刑。乾風稍微安慰了幾聲,受時間限制也是隻得傳送到了這一戰中屬於他的擂臺之上。
據幸運女神所說,就算沒有在精英角逐之中取得前五十的位置,持有聖器的話一樣也能取得最終一戰的資格。但相比於乾風好友的數目,聖器的數量顯然是要少得多。作爲《幸運》的里程碑一戰,最終一戰對所有玩家的吸引力不言而喻,乾風也不會例外。而作爲共同參與這場戰鬥的戰友,熟人總是好過陌生人,他自然也希望有更多的好友能獲取參與的資格。
也就是稍微分了分神,騎士便將注意力轉回了戰鬥之上。這一場戰鬥的對手比之前的要稍強一些,但終究不算是什麼強敵,稍微花費了一些力氣之後,便無驚無險地再得一場勝利。這樣一來,阻攔在騎士通往前五十名額之路上的唯一壁障,就只剩下最後與敗者組的一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