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影、夏影二城,都是東方系統的一線城市,雖然跟落月城當然是沒法比較,不過無論是風景還是周圍的資源,也都是在前十之列。但相比之下,冬影城常年積雪,氛圍較爲清爽安寧,玩家們說笑起來也都不自覺地放低了些聲音,倒也都是環境的影響。而夏影城則四季溫暖如春,泉水蝴蝶春風等等,倒是與其“夏影”之名有些不符,可這風景之美環境之佳,畢竟也是有着“戀愛之都”美稱的存在,在玩家們的評價之中確是要比冬影城高上一籌。
乾風不喜熱鬧,因此長久來看,更加熱鬧的夏影城倒是不比冬影城適合他。可騎士偶爾也需要轉換轉換心情,這時候夏影城這熱鬧溫暖的氛圍就很是吸引人了。
《幸運》的遊戲系統做得好,不光只是體現在戰鬥系統之上而已。無論是哪一座城市,其街道上的商鋪必定是琳琅滿目。刨去被玩家購買的個人商鋪不說,作爲系統店鋪,除了販賣藥水、簡單食物的雜貨鋪,以及出售白板武器的武器店以外,各種小吃店、酒樓、飲料店,乃至花店、珠寶店、碰運氣的神秘商店等等,都是應有盡有,因此絕大多數玩家在一天或是半天的練級結束之後,都會選擇到大街之上逛逛。部分有些強迫症的玩家,還會拿個小本子記下自己上次逛街之時的結束座標,下次開始的時候,就直接找傳送NPC傳送到那個座標,然後繼續。
乾風不是喜歡天天逛街的類型,但像現在未命名沒有更新的時候,也是會隨便選個城市逛一逛的,而且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商店,也大多會選擇進去探上一探,收藏一些小東西什麼的。
而在逛街之前,需要的準備工具自然就是吃的了。乾風隨便找了個小吃店,先買了兩串肉串,而後在旁邊點了一杯冰鎮果汁,就開始隨意逛了起來。雖然這點東西肯定不夠吃,不過走幾步就有其他店,到時候再買就是。
不知道是不是爲了突出廚師之類的副職,什麼保留食物溫度、鮮味的物品那都是天價,玩家要想吃到新鮮事物,若不是現買,大多就只能現做。乾風身爲廚師,靠着早先弄到的那一套黃金廚具,也偶爾在野外練級之餘做點東西吃。當然廚師大多都有這麼一個通性,那就是總覺得自己做的東西吃起來有些不帶勁,因此若是能直接買到吃的,他也不會選擇自己做。
“麻煩你了,也給我來一份。”
就在乾風在惠顧經過的第六個小吃店之時,卻是少有地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騎士回頭一看,果然發現是一位熟人。
“逍遙?還真是巧,你怎麼會來夏影城?”有着“冰火門大師姐”之稱的“寒月”顯然也很是吃驚,一時也沒顧上結果NPC遞過來的食物,便是問道。
“你也不來了麼?很奇怪?”乾風怎麼好意思說自己用錯了土地神符,自然要轉移一下矛頭。
“嗯,這裡畢竟是火門所在的城市,我也是因爲門派裡的任務,才改到這裡常駐的。”寒月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了,顯然是以爲乾風也是這般。這誤解正和後者的心意,他也就樂得不解釋。
遊戲裡沒有在大街上吃東西就不禮貌這一說法,只要不是身家實在拮据,一般逛街都是邊走邊吃不帶停。但寒月和乾風不能算是太熟,這麼一起走就不太好意思這麼做了,是以兩人都比較默契地將剛買到的食物收進了物品欄。只要不出啥意外,等拿出來那玩意也該扔了,乾風心中還稍微有些可惜。
“話說,最近你都去哪了?沒到西方系統轉轉麼?”一直悶着頭這麼走也不是什麼事,乾風便當先找了個話題。他確實是好久沒見過寒月了,這大多也就代表對方這些天有可能的確是沒去過西方系統,畢竟以寒月的實力,就算只憑東方系統的實力也能在兩邊混得風生水起,而一有什麼大活動,高端的玩家一般都會因爲系統任務、搜尋寶物等等原因自發地會聚在相同的地圖之中,因此乾風雖然熟人少,可還是經常能碰見幾個的。
“哦,我倒是去過,不過沒有待很久,感覺還是東方系統適合我。”寒月點了點頭,隨手釋放了一記低級水系魔法“冰刃術”。東方系統玩家到了另一邊,除非只是想體驗一下,否則大多都會選擇法師職業,畢竟遠程玩多了,也不是很習慣近戰。
“原來是這樣……那你最近都在忙啥?”乾風點了點頭。東方系統與西方系統還是有比較大的區別的,玩遊戲本就是圖個開心,確實有玩家只覺得一邊系統的技能順手——雖說兩邊同修對實力的增長還是助益不小的。
“說到這個,我還得謝謝你……”寒月略微頓了頓,“還記得息壤麼?”
“嗯,記得,那東西威力很大?”乾風略微回憶了一下。之前他與寒月一起從寒心長老那裡接到了這個任務,而後便在祭壇散落之地的七門世界中闖蕩了好幾天。只不過後來寒月好像有什麼急事,就沒有再喊乾風做這個任務。畢竟任務的主體還是寒月,乾風也就沒有自作主張,若干天之後,這個任務就從他的任務列表消失,料想前者是已經獨立將之完成了。
“剛獲得之時,也不是很大,不過後面從師尊那裡接到了一系列任務,如今已經完全還原息壤的能力了。”寒月說着,便將自己的靈寶欄展示給乾風看了一看。
“居然是十階靈寶!嘖嘖,看來我真是找不到人炫耀了。”乾風稍微瞥了一眼,“十階仙寶”的字樣頓時就映入了眼簾。這種層次的靈寶自然是不可能氾濫的,不過就跟乾風在西方系統的好友沒有神器至少也有個仙器一般,他在東方系統的好友都有九階以上的靈寶也並不奇怪。不是說騎士不屑於跟沒有好裝備的玩家交個朋友,而是什麼層次的玩家大多隻會和什麼層次的玩家相遇,這也不是什麼巧合。
“這麼說,你也有十階的靈寶了?”寒月這麼一聽,不免有些詫異。
“嗯,我之前不是搶到了雷罰仙府麼,那裡面藏有一件不錯的十階靈寶,最近才翻出來。”乾風略有些含糊地說道。把仙府整個地變成靈寶這事兒比較難解釋,也沒什麼必要解釋。
“原來如此。”寒月點了點頭。玩家們之所以對各種仙府趨之若鶩,除了代表幫派實力以及提供常駐點之外,也是因爲大多仙府之中都藏有仙府原主人遺留下來的各種寶藏,雖然像雷罰仙府這種有着一件九階一件十階的自然極少,但六七階的還是很多的。
寒月這麼一結語,這個話題頓時又中止了下來。兩人繼續無言走了一段,乾風這回也是沒辦法了。本來他也不是什麼善於尋找話題的人,只是覺得什麼也不說估計寒月會覺得十分無聊,才找出了這麼一個話題,再讓他找一個,那就比較困難了。
“對了,剛纔還沒說完呢。”寒月此時卻突然道,“上次那個任務……中途我有些事情,之後就沒叫你了,實在抱歉。”
“哦,沒事,那息壤剛獲得的時候也不是十階的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乾風搖了搖頭。從那時候到現在,已經算是過了許久了,寒月才完成這一系列任務將息壤恢復至十階靈寶的水平,顯然當初那個任務只是較簡單的一環。兩人畢竟有些交情,就算幫了個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謝了。”寒月微微點了點頭,乾風也不在意。這位冰門的大師姐實在非常符合她的名字,情緒波動很是小,倒與之前的風鈴差之不多,也不知道後者是經歷了什麼變化,現在倒是正常了許多。
“說到十階靈寶,之後的精英角逐,你也打算參加麼?”寒月如果參加的話,憑藉着十階靈寶之威,想必也是十分難以對付的一位對手,乾風自然要先做好打算。
“會參加的,畢竟是最後一戰啊。”寒月點了點頭。乾風這問題也問了不少人了,得到的回答根本就是大同小異。其實這也是理所應當,最終一戰、永封天魔,這些名號實在是太過吸引人,不要說本來就是喜歡戰鬥的玩家們,就連喜好煉器的炎燭,也是對這十分感興趣的。
“哦,是跟別人組隊,還是一個人?”乾風又是問道。其實這個問題纔是重點,如果寒月隻身一人,大多還不是乾風的對手,可如果能組上一隊水平差不多的,估計騎士能撐個幾分鐘就算是幸運女神眷顧,多的就不要想了。
“我會跟風鈴一組。”寒月看了乾風一眼,“你不跟……你一個人麼?”
“應該是一個人吧,規則不是說,人數越少,獎勵就越好麼?”乾風說道。有若干件聖器在手,就算減去或許會分給炎燭、破羽的那兩件,他自己進入最終戰的入場卷也已然是拿穩了。既然如此,自然要嘗試一下爭取更好的獎勵,畢竟精英角逐也只是角逐,要想在那那真正的最終一戰中打出漂亮的戰績,還是要靠實力來墊底。
“一個人也有自信打入前五十麼?你的信心這麼足?”寒月是好久沒與乾風遇見過了,自然不清楚後者此時的實力。《幸運》玩家如此之多,就算是明面之上的強者都已然讓寒月十分有壓力,就更不要提或許還有一些十分低調的強大玩家。
“還好還好,凡是總要試試嘛,哈哈。”乾風一笑,“不過你們這一組,對我可是很有威脅啊,到時候可要手下留情。”
“那個可能性不大,如果遇到了我們,你還是自己下臺的好。”寒月聞言,總算也是微微笑了笑。《幸運》有別於其他網遊的方面玩家們都掌握的差不多了,其中一個方面就是大型比賽基本上都是淘汰制,就算是前十出前三,也是一輪輪淘汰下去,而沒有看起來更加合理的積分制,因此若是玩家們輸了一場,就再也沒有機會挽回了。
再閒聊了幾句,乾風也就出言告辭了。這一天總得下來成果相當大,他也算是心滿意足,便提前下線吃晚飯去了。至於實驗靈寶威力之類的,那些等到明天也是不妨,畢竟離精英角逐還有一些時間。
從遊戲艙之中出來,乾風往旁邊看了一眼,菱兒還是在遊戲之中。也不知道這妮子到底接到了什麼變態的晉仙任務,居然前前後後折騰了這麼久。
出了房間,在雪菱莊稍微轉了轉。陸青月可能是有什麼旁的事,此時並不在雪菱莊之中,而由於現在比往常他與菱兒下線的時候也早了不少,晚飯也並沒有準備好。
“嘿,正好,今天讓我來展示一番手藝好了。”乾風也很是無聊,一時便有了這個主意。他客居在陸家莊之中,本來也不太好意思讓他人提供食宿,但陸青月十分堅決地回絕了他自己做的要求,說做兩份和三份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畢竟以前小時候在這裡住過,乾風與菱兒、陸青月的關係也比陌生人親密許多,這心中的抗拒之心也就沒有那麼重,也就一直好吃懶做到了現在。
事實上,乾風不限於在遊戲之中,現實之中也有着不錯的廚藝。畢竟之前和老頭在野外修行,本就是狩獵野獸然後烤着吃,就算沒有什麼天賦,起碼也算是熟能生巧。
“呃……這些是要怎麼用……?”不過等到進入廚房,乾風才發現這種做飯和他會的根本就是兩碼事。野外燒烤只會用上簡單的烤架等工具,有些時候根本就是拿樹枝自制,而這些鍋子鏟子什麼的,他雖然見別人用過,可自己操作,卻是破題兒第一遭。
不過身爲逍遙派大弟子,乾風自然不可能就這麼放棄,於是就開始發揮了超人的探索精神,然後——
雪菱莊的三人,自然就吃了一餐極難入口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