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中級鐵匠工坊的價值您應該是清楚的,他足夠兌換一千匹戰馬了!”陳末勸說道。
“你們給的只是建築圖紙,又不是完好的工坊,價值沒這麼高!”
“不如我們再加一千金幣?”陳末身處一根手指,試探性的問道。
“呵呵!”商戢輕笑兩聲也不說話。
目前有了戰馬這條財源,商戢經濟壓力大減,區區一千金幣已經不被他放在眼裡了。
“三千金,不能再多了!實在不行我們一拍兩散!”陳末一咬牙,惡狠狠的盯着商戢說道。
“不知我們具體怎麼交易?”商戢估摸着價格也差不多了,就同意了,畢竟中級鐵匠工坊圖紙對商戢吸引力也是相當大的,太過貪得無厭把事情搞砸了就不好了。
“東西不在我這,我們會派遣一名叫徐浩的人前去黑水塞交易,將軍親筆書信一封交於鄧主簿,在黑水塞交易就好。”陳末立刻就答道,顯然早就做好了預案。
“徐浩?”
“對,現實名叫徐浩,遊戲中叫‘徐人博浩’”
“好,我記下了,不知陳將軍可還有事?”
“末將告退!”陳末行了一禮,退出了帳篷。
第二天一早,商戢立刻安排人手將繳獲的戰馬押送回黑水塞。商戢全軍現在只有六百人左右,要負責管理一千多匹戰馬實在不便。爲了防止意外,每次收繳戰利品商戢都是立刻送回黑水塞,將之徹底轉化爲自己的實力。
這次負責押送的是寇獻與劉猛,同樣是一百黑甲玄騎護送,不同的是這回還有兩百普通騎兵輔助押運。這次押運數量是上次的兩倍還多,商戢深怕路上出意外,故加強了押運人員的實力。
臨行前商戢將昨夜寫好的信件交給寇獻,裡面除了炎黃交易的事情外,還有一些商戢的建設命令,一同帶回去交給鄧言施行。
這邊商戢軍興奮的運輸戰利品,博科氏邑落中可就不那麼歡快了。
博科氏頭人博科巴特大帳中,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有休息的博科裡仝瞪着充滿血絲的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幾個身穿黑袍,赤着雙腳,臉上畫着各種花紋的祭祀在哪裡手舞足蹈。
“阿巴嘚西拉,可哩吶罷赤嘚吧!”
一大串連裡仝都聽不明白的奇怪語言自那個爲首的祭祀嘴中吐出,然後只見大帳之中突然颳起一陣清風,一抹迷人的光暈出現在博科巴特上空,光暈緩緩下落,最後沉入博科巴特身體之中。
隨着這陣光暈的融入,昏迷的博科巴特臉色瞬間由青灰色變的紅潤起來,甚至就連被偲戶抽出來的鞭痕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
“咳咳咳……”
博科巴特身體一震抽動,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巨咳聲傳出。旁邊的裡仝立刻上前,扶起博科巴特。
博科巴特緩緩地睜開了雙目,看了裡仝一眼,虛弱的問道:“裡仝,我這是在哪?兒郎們的戰爭打的怎麼樣了?”
裡仝滿臉的悲慼,扶着博科巴特說道:“頭人,是我無能,我們敗了!”
博科巴特彷彿早有預料一般,聞言只是喘了幾口氣,然後接着問道:“我們現在還剩多少勇士?”
裡仝避開博科巴特的雙目,低下頭遲遲不敢搭話,直到博科巴特猛地抓住了裡仝的雙手,裡仝這才艱難的開口:“撤回邑落的勇士已經不足兩千了!”
聞言,博科巴特緊抓着的雙臂頓時無力的垂了下去,眼中全是死寂之色。
“另外,大祭司說,說你日夜辛勞,超勞過度,再加上早年傷勢過多,氣急攻心之下暗疾爆發,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不得已,我下令使用了【生命獻祭】!”
“什麼?!”博科巴特聞言大驚,死寂的雙目頓時瞪得渾圓,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擡起顫抖的雙手,指着博科巴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然後緩緩地轉頭,看了一眼還留在大帳中的幾位鮮卑祭司,頓時如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剛剛變得紅潤的臉色瞬間又恢復了青灰之色。
【生命獻祭】是鮮卑祭司所特有的能力,能通過透支一部分生命力,獲得更強大的戰鬥力。對性命垂危之人使用,能起到回光普照的的效果。但使用之後幾乎必死無疑。
“我……我……我要死了?”博科巴特伸手指着自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博科裡仝。
裡仝連同旁邊的幾名祭司頓時都低下了頭。
“哈……哈……哈,我要死了!!”博科巴特似笑似哭的大叫一聲,然後雙目一閉再次昏了過去。
“頭人!”
旁邊的人急忙跑過去,一番折騰之後,可能是【生命獻祭】的效果猶在,這次沒過多久博科巴特就醒了過來。
“立刻將百人長以上的軍官召集過來,我有事要吩咐!”睜開雙眼,博科巴特立刻出聲道。
博科裡仝和祭司對視一眼,然後立刻下令召集族人議事。他們使用【生命獻祭】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博科巴特在這危急關頭出個主意,幫助邑落渡過難關,現在當然要積極配合。
不到兩分鐘,需要召集的人手就齊聚一堂,顯然之前裡仝就已經準備好了。
環視一圈,博科巴特痛苦的發現很多熟人不見了。不言而喻,這些人不是戰死就是被俘了。
強忍悲慼,博科巴特端正了身子,沉聲說道:“我決定,向納多氏投降!”
此言一出,整個帳篷頓時陷入了短暫的寂靜,而後又是一陣喧譁!
“頭人,你說什麼胡話?我們怎麼可能向納多氏那些雜種投降?”
一名千人長強忍怒氣,站起身來氣勢洶洶的問道。
“坐下,肅靜!”旁邊的裡仝大喝一聲,制止了大帳中的混亂。
“我要死了。”
帳中諸人面色各異,有人面露悲切,有人面無表情,甚至還有少數人有竊喜之色。唯獨沒有意外與驚訝,顯然這個消息他們早就知道了。
博科巴特將衆人表情盡收眼底,卻也沒興致去理會,繼續說道:“我死後你們打算怎麼辦?”
不等諸人回答,博科巴特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們和納多氏已經勢成水火,之前有我,還有四千勇士,這樣還不是納多氏的對手,我一旦故去,邑落之中人心不穩,納多氏趁勢來攻,你們如何低檔的住?”
“博科氏沒有孬種!”之前那名千人長猶自不服氣的頂撞一句。
博科巴特看了他一眼,也不搭理,繼續說道:“之前鈳壑氏的偲戶偷襲了我,甚至還污衊我勾結納多氏陷害鈳壑氏的勇士,以鈳壑氏頭人閶黃的性格,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閶黃性格暴虐無度,嗜殺殘忍,我們的族人落到他手裡,就是做奴隸都不可得!”
“那我們也不用投奔納多氏!我們博科氏和納多氏是世仇,投奔納多氏能會有好下場?”
還是那名千夫長,他的問題也是帳中大部分人的心聲,對於投靠納多氏,大部分都心存芥蒂,畢竟多年與納多氏廝殺,互相之間的仇怨早就算不清了。
“愚蠢!不投靠納多氏,我們還有誰可以依靠?!”博科巴特怒視了千夫長一眼,厲聲問道。
“我們可以投靠……”說道一半,千夫長頓時卡殼了。仔細一考慮,博科氏還真沒有好的投奔對象。
鈳壑氏是頡鼓部中有望挑戰小帥之位的大邑落,尋常邑落可沒有膽子敢冒着得罪他們的風險接納博科氏。
少數幾個有資格的邑落即使不怕鈳壑氏的報復,願意接納博科氏。但是路程太遠,遷徙途中肯定會受到鈳壑氏的襲擊。到時候一場混戰打下來,博科氏不知道還有幾人能順利完成遷徙呢。
“那我們也不能投奔納多氏啊!納多氏就敢冒着得罪鈳壑氏的風險接納我們?”千夫長猶不死心,再次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是啊,其他大族害怕鈳壑氏報復,不敢接納博科氏,納多氏憑什麼不怕?
“他不怕!”這次是旁邊的裡仝出生了。
“別忘了,鈳壑氏的兩百精銳是納多氏消滅的,他們已經徹底將鈳壑氏得罪死了,豈會因爲這點不敢接納我們?”裡仝在旁邊沉聲解釋道。
其他人頓時恍然大悟。確實,人都殺了,早就得罪死了,再得罪又能怎麼樣?
“納多氏會接納我們嗎?畢竟我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千人長還在反對,但語氣已經不是那麼堅定了。
“會的,我們打了一輩子的交道,我瞭解納多蘭德那個老傢伙。你們只要真心去投奔,他現在一定會以極高的禮遇來對待你們,畢竟他也急需人口補充實力,以此抵擋鈳壑氏的報復。”
“不對啊,這樣算來,納多氏豈不是也成了鈳壑氏的死敵?我們投奔了納多氏,最後不還得被鈳壑氏征討嗎?”
千人長聞言頓時反映了過來,這不投奔納多氏要被鈳壑氏報復,投奔之後還是被報復,這有什麼區別啊!
“十天之前,你想過我們會被納多氏滅族嗎?”
千人長頓時沉默了,十天前正是博科氏意氣風發要吞併納多氏的時候,怎麼會想到被納多氏消滅。奈何世事無常,這才幾天時間,形勢已經逆轉到這種地步了。
“您是說,納多氏能擊敗鈳壑氏?”千人長有些不確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