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指定的地點是一處寬敞的草地,一夥三百多俠客的隊伍己是在那裡等待,不等煙蒙門的人進入範圍內,走梯幫的老大就大笑的喊道:“厭姬,這可是最後一次,輸的了話,客棧就正式歸了我,我還以爲你會砸鍋賣鐵的請來高手,沒想到還是小蝦小魚兩三隻啊!”
厭姬就是那名長相很中性的大姐大,聽到走梯幫老大的叫囂,抿嘴嘴沒有說話,倒是拉赤坦旦加入火拼的男俠客忍不住,大聲喊道:“走梯佬,囂張個屁,就算我們搶不回客棧,你敢進瀘州嗎?”
幫派搶地盤的火拼一天只能一次,上限是三次,採用三局兩勝的方式,輸掉的一方將失去奪回地方的機會,不過,若是贏的一方後來被另一方滅掉,那之前輸的一方,又可以有三次爭奪的機會。
軍團屬於國家戰爭,沒有什麼報備之類的,想打就打,想撤就撤;幫會火拼卻是不行,系統定下很多的條條框框進行限制。
走梯幫與煙蒙門先打了一場嘴仗,然後有俠客忍不住出手,火拼就開始,赤坦旦看得連連搖頭,無組織無紀律啊!遊戲內的武學千千萬,江湖幫派火拼,就要擅於利用各式各樣的武學進行組合,破防的破防、增速的增速,這樣才能夠以弱勝強,強則更強。
一個強大的幫派,首先需要有強大的武學書庫,裡面的武學書籍不需要有多高階,卻必須實用且數量要足;這樣,在與敵幫火拼時,可以將武學書分配下去,在有指揮的情況下,以整體規劃的招式進行攻擊,進退有據,這纔是強幫的跡象。
赤坦旦想到這裡啞然而笑,他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高,武學書庫說起來簡單,真正要形成規模,卻也不是煙蒙門或走梯幫這樣的小幫小派可以弄出來的;要知道武學書庫不是說把很多地攤武學收起來,而是需要精準的眼光,看出這武學書籍能發揮什麼作用,然後再花大精力、財富去收購的。
市面上的武學書籍都不屬於可收入武學書庫的,很多怪物刷新點會爆出獨特的武學,而且會大批量的爆出來,這樣的武學書籍才具備入庫的資格。
“喂,菜鳥,趕緊動手,跟着我。”赤坦旦有些出神,拉他進來火拼的男俠“火味精”,有些不滿的喊道,赤坦旦趕緊“哦”一聲跟上去。
提着一柄斷劍,身上穿着垃圾裝備,赤坦旦倒是蠻擔心自己會被暗箭、流器之類的傷到,雖不致於被秒殺,但總歸會受傷的,要知道他現在身上的防禦實在是渣得淚奔;好在,周圍的俠客雖然多,卻都修爲很差,赤坦旦的高品武學、高品輕功,很輕鬆的可以避開,再幫火味精掃滅一些人。
火味精發現自己今天好象特別猛,手下幾乎就沒有數回合之衆,敵人看似氣勢洶洶,但破綻百出,不是攻來時身形突然歪了歪,就是發招出現遲滯;火味精不是個精明的俠客,他不知道是赤坦旦暗中相助,越殺越興奮,高呼着:“陛下附體,佑我勇武,刺蝟”。
“我拷,精哥這是真的被附體了啊!”很瞭解火味精底細的煙蒙門俠客,也看出火味精確實所向披靡,驚疑之間也震奮起來,跟着火味精衝殺而去。
走梯幫的大佬正率領精英圍攻厭姬及煙蒙門的精英,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殺敗厭姬及其派的精英,勝利就算是定下來;只是正與厭姬及其精英殺得難分之難解之時,耳邊聽到自己小弟的驚呼:“大佬,左翼潰敗了。”
“潰敗了就匯合中路啊!”走梯佬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不是啊大佬,是我們的左翼潰敗了。”小弟高呼道。
“神馬?”
走梯佬大驚,擋掉厭姬的攻招之後,抽出時間朝左側方向望去,只見一名煙蒙門的俠客,大殺四方,自己一方的俠客幾乎就沒有什麼抵擋之力;走梯佬的眼光可不是小弟們可比的,雖然只是小幫派的大佬,但成爲大佬之前,他也是跟過很多前輩大佬混的,眼光還是有的。
“尼瑪,不對,這不科學,火味精是什麼鳥樣,我豈會不清楚,回防回防。”雖然有些眼光,走梯佬也沒有看出赤坦旦的暗中出手,他只是甲字號試煉修爲,赤坦旦甲字號五級壁壘修爲的出手,不定下心思來觀察的話,還真是無法看出來的。
走梯幫左路俠客被殺和潰敗,餘下近兩百俠客彙集在一起,厭姬也瞧出火味精這邊有些蹊蹺,她瞄了一眼赤坦旦,怎麼看這傢伙都不象高手啊?難道火味精有什麼奇遇不成?因此,厭姬也沒有乘勝追擊,也讓自己幫派的成員彙集到一起。
“嘖,這麼好的機會,居然不衝上去,這老大當的真不合格。”赤坦旦見厭姬居然也下令匯合,頓時鬱悶的評論道。
走梯佬覺得今天的局面有些看不透,爲了保險,他朝己退出規定戰場的俠客喊道:“去找我大哥,快點。”
“不要臉。”厭姬顯然知道走梯佬的大哥是誰,聞言後,臉色鐵青的罵道。
“我怎麼不要臉?找幫手是系統允許的,你們也可以找刺蝟軍高手來啊!最好把你們的皇帝陛下找來,嘿嘿,你有那資格嗎?”走梯佬嘲諷道。
“我呸,就憑你這小蝦魚,也值得我們陛下出手,出來,我跟你單挑。”火味精顯然殺得性起,忘了自己是什麼修爲,很是彪悍的向走梯佬下戰書,讓旁邊的赤坦旦直翻白眼,無語的很。
“挑就挑,老子怕你啊!”走梯佬雖然覺得火味精今天如此猛不科學,但他也看出火味精修爲很菜,再怎麼不科學,修爲的差距都是無法彌補的。
“大哥,你歇着,我替你揍他。”赤坦旦見火味精就要捲袖子上場,無奈之下,只好拉住火味精後大聲說道,火味精修爲差赤坦旦好幾條街,被赤坦旦一拉就沒辦法動彈,只好眼睜睜的望着赤坦旦大步走向場中心。
“哈哈哈,小子,提着把破劍你裝什麼大俠啊!”走梯佬一看到赤坦旦的裝飾,頓時樂了,邊說邊笑,笑得眼淚都飆出來。
雖然對方實力很低,但單挑就有單挑的禮節,赤坦旦雙手握劍,劍刃朝下,對走梯佬自報家門道:“楚城,赤坦旦,請賜教。”
全場鴉雀無聲,全天下有無數的楚城,但赤坦旦只有一個,而當有人敢面對數百人報出“楚城,赤坦旦”這五個字時,那他就真的是赤坦旦;沒有人敢冒充赤坦旦,不是別人不想冒認,而是冒認的代價太慘重,一個仇家遍佈天下的人,誰敢冒?嫌命長嗎?
“刺蝟”,終於回過神來的煙蒙門俠客們,非常激動的歡呼出聲。
“他叫我大哥,皇帝陛下叫我大哥啊!”火味精己經凌亂了。
走梯佬同樣在風中凌亂,尼瑪,嘴賤啊!誰不說偏偏說赤坦旦,若是自己之前沒有說“最好把你們皇帝陛下喊來”,那赤坦旦還會出現嗎?
走梯佬的大哥匆匆趕來,做爲一個老鳥,雖不是跟赤坦旦同一時期進遊戲,但他進來的時候,刺蝟軍還在草創,所以,他也跟赤坦旦打過交道;做爲跟隨今日不淫詩混的人,走梯佬的大哥知道江湖規矩,在認出與自己小弟單挑的是赤坦旦,他很痛快的拋出一塊白色的絲綢。
“陛下,此局我方認輸,請陛下開出條件。”走梯佬大哥抱拳行禮說道,甲字號一級壁壘修爲,讓他在很多地方說話都很有底氣,但在赤坦旦面前,他沒有任何的底氣,自家大佬今日不淫詩,都被赤坦旦揍得找不到北,他又有何底氣。
“按規矩來吧。”赤坦旦說道。
全天下都知道,只要別人按規矩來,赤坦旦就會按規矩來,走梯佬的大哥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一直按規矩來;如今聽到赤坦旦說按矩規來,他心頭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後面的事情,赤坦旦不會理,走梯佬的大哥也不會理,他向赤坦旦發出邀請,請赤坦旦去棣州坐一坐,今日不淫詩經過一番運作後,軍團駐地從偏遠的地方,移到了棣州。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赤坦旦嘆息道,婉言謝絕邀請後,又跟煙蒙門的俠客說了一通話,然後才脫身返回到瀘州邊境城關。
刺蝟之王赤坦旦返回瀘州的消息,瞬間傳遍整個瀘州,在外的正式刺蝟俠客,紛紛趕回瀘州,整個瀘州如沸水般翻騰起來;造成如此大的震動,跟赤坦旦長期不在瀘州有極大的關係,陛下難得回家,瀘州上下豈能不激動。
瀘州城,npc官員全體盛裝出場,刺蝟軍團的成員,穿上厚重的盔甲,維持着城外的秩序,赤坦旦一柄斷劍,一身破爛的走到城下,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24k鈦金眼瞎了,尼瑪,皇帝陛下這是要搞哪樣啊?玩落魄嗎?
角落裡補刀哭笑不得的走到赤坦旦身邊,低聲說:“大哥,你這是搞什麼?”
“我擦,你搞這麼隆重做什麼?”赤坦旦同樣鬱悶的說道。
“看清我們身上的刺,它不是擺設,那是你一生難以拔除的心刺;看清我們身上的刺,它並不溫柔,碰到將會讓你終身痛苦;看清我們身上的刺,它是無畏的利刺,我們是刺蝟,無所畏懼的刺蝟,我們勇往直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戰爭皇帝赤坦旦,我們的刺蝟之王,萬勝。”
數千上萬的俠客,在官道兩邊高唱着“刺蝟戰歌”,雖然他們的皇帝穿得很落魄,但這無法掩蓋他鐵血天下的戰績,無法遮掩他屠城滅派的狂放。震天的歌聲,狂熱的刺蝟信徒,令整個瀘州陷入歡樂中,越來越多的刺蝟返回瀘州,瀘州刺吏府的門檻被踏破無數根。
能夠拜訪到赤坦旦的,都是老兄弟,儘管最早期的血刺蝟還在繼續玩的不多,但也有五六百俠客堅持下來;他們的堅持獲得豐厚的回報,刺蝟軍團每個星期給他們的分成,折算成軟民幣的話,也有數百左右,一個月也能賺個一兩千。
五六百人的話就是五六十萬,由此也可以看出刺蝟軍團實際上具備極爲強大的吸金能力,只是它的組構卻是很奇特;赤坦旦,無機、道碑幻殿、夏日柚子茶、沐繼吉等等,有的離去,有的留下,但不管離去還是留下,只要他們當初投資進來的錢沒有抽離走,他們就擁有分紅的權力,當然,僅僅是分紅,對軍團掌控的權力卻是沒有。
刺蝟軍團最有權力的人自然是赤坦旦,其次則是六百七十名血刺蝟,或許他們修爲很低,但他們對刺蝟軍團擁有絕對的忠誠,他們把所有的在線時間,都投入到管理刺蝟軍團中;正是這批早期不計較有沒有回報,從不多工資中抽出錢投入刺蝟軍團中,才使得刺蝟軍團能夠組建起來,也在赤坦旦當甩手掌櫃的情下,保持着刺蝟軍團的高速運轉。
也因爲這批人,刺蝟軍團纔會被稱爲草根軍團,這些人雖不是高層管理人員,卻是最堅實的中層管理者;有他們,刺蝟軍團就不會敗,有他們,刺蝟軍團永遠是赤坦旦的軍團,而不會被別人奪取而走。
無論是虛擬還是現實,走關係抱大腿都是有的,血刺蝟們都有三五親朋好友,他們也清楚,只要肯拉下臉求助赤坦旦,赤坦旦是肯定會出手幫助;只是,隨着刺蝟軍團對他們的回報越來越多,他們也明白,現在不是刺蝟軍團欠他們,而是他們受益於軍團,所以,除非實在是關係太鐵,這些血刺蝟也不會來煩赤坦旦。
金刺蝟只有萬餘人,也是早期的軍團正式成員,這裡面有一部分脫離軍團,分散到瀘州各城,就是當初“遍地軍寨”計劃中的施行者;瀘州能成爲刺蝟軍團的大本營,老窩,這些金刺蝟功不可沒,他們也是刺蝟軍團的主力,有足夠的在線時間,足夠的手段等等。
當然,依附刺蝟軍團,他們也有極大的收益,兩者密不可分,拜訪赤坦旦的,主要就是這些金刺蝟;他們己經知道刺蝟軍團要升格爲軍閥,如何在升格到軍閥中,占上一些利益,是這些金刺蝟最爲關心的一點。
赤坦旦對軍團升爲軍閥後的改變也不是很清楚,他倒是很耐心的一一接待來訪的金刺蝟,除了回答問題,也提出問題,這方便他對整個瀘州做出詳細的瞭解;瀘州包括瀘州城在內,一共有十一個城池,約三千多名金刺蝟,分攤着刺蝟軍團的各行各業,比如客棧、鏢局、商團、商鋪等等,刺蝟軍團在這裡都佔有股份。
在瀘州城逗留近半天的時間,赤坦旦隨後返回到“楚城”,楚城邊己經有一座新城,即是“赤城”,屬於赤坦旦的食邑;隨着遊戲的更新,食邑也成了絕唱,俠客們升官不如早期那麼快,食邑更是沒有,需要出錢購買土地。
故鄉的雲、故鄉的風,故鄉的人都令赤坦旦感到溫暖,這倒讓他感鬱悶,“我會感到溫暖,難不成哥是個空虛的人?尼瑪,單身的男人傷不起啊!”赤坦旦糾結的嘆息着,然後,國主召喚他,赤坦旦只好屁巔屁巔的趕到南唐首都“新長安城”,進入皇宮面見國主。
“臥槽,國主,你這是腫麼啦!”看到國主後,赤坦旦嚇了一跳,忍不住脫口說出一段古怪的話。
國主還聽得懂,己是瘦得如此皮包骨的他,有氣無力的說:“坦旦將軍,孤這是要死了。”
“不是吧,國主,你可不能死啊!臣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支持,御醫,御醫,王八蛋,御醫死哪裡去了,國主,你放心,臣在天下認識很多名醫,現在就去把他們綁來。”赤坦旦那是真的很着急國主,沒有國主的支持,他在南唐會混得比較憋屈的。
最重要的是,他己經選擇了站隊,那國主死的話,就必支持國主的兒子,可國主的兒子才尼瑪的十來歲,肯定拼不過他的叔叔李嗣源;一旦李嗣源登上國主之位,新仇舊恨一起算的話,赤坦旦會扛得很辛的苦,而一旦他轉換陣營支持李嗣源話,那就會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人在江湖飄,名聲也很重要啊!
國主對赤坦旦如此關心自己,那是真心的感激,輕咳一聲,示意赤坦旦稍安忽燥,見國主一時三刻還不會死的樣子,赤坦旦也就淡定下來;擠出幾滴淚水,拉着骨瘦如柴的國主右手,聲音悽悽慘慘,語調哽咽的說:“國主,有可事需要臣去做,你吩咐。”
“坦旦將軍,孤這是裝的。”顯然己經探出赤坦旦是真心實意忠心自己,國主也就沒有隱瞞,聲音低如蚊子的說道,幸虧赤坦旦是五級壁壘修爲,否則還真聽不清的說。
“國主,你這是可以拿影帝了。”赤坦旦真心佩服的說道,尼瑪,能不佩服嗎?好端端的一個三十歲壯年青年,爲了某些計劃,硬生生的把自己折磨成跟骷髏似的,這演技,拿影帝都是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