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被淹沒在霓虹形成的車水馬龍之中,華仙大樓附近的一家小酒樓,這是白領常來的領地,在停車場,我同傾城從一輛黑色轎車中鑽出來,我穿着一身深色西裝,傾城穿着一身鮮豔的紅裙,外面套着單薄的外衣,提着小包,惹人注目。
“走吧,莫忘他們可能在裡面等了!”傾城露齒笑道,砰得關上車門。
酒樓前面,莫忘正站在外面朝我們揮手,她一身素淨的黑色短裙,在燈光中更增魅力,她後面站着兩個身穿西裝、身軀高大魁梧的青年。
一個戴着墨鏡,有些冷峻,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另一個剛掛電話,笑容可掬,十分溫和,不過兩個高大的身軀呆在一起,絕對能嚇住一些登徒子弟,怪不得莫忘公司的同事會說兩個“彪悍的哥們”。
“傾城!”莫忘張開手,兩個女人立即在大街上來了個輕快的擁抱,然後開始互相打量對方,莫忘拉着傾城的手,高興的笑道:“傾城,你可比遊戲裡漂亮多了!”
傾城臉色微微有些紅,抿嘴笑道:“你也是啊,先前我還說你肯定風采照人呢?亂唐你說是嘛?”
“呃,是吧?”你哪有說?只是關心用一個半小時挑的衣服和裝扮好不好看,爲了等她,她老媽拉我在樓下叨嘮了好一陣,問長問短的,好吧,我現在承認記性不好,莫忘大概也是經過細心裝扮的,從她的莊重中就可以看出一二。
“哈哈,九天!”不知道是莫念還是莫存,笑容可掬的青年和我來了個熊抱,我真受不了這種熱情,但又不能拒絕人家的好意不是,他自我介紹道:“初次見面,汪真。這位是我們的彭大少爺,彭邵。”
“我可不是什麼大少爺!”彭紹露出無奈的笑容,摘下墨鏡,露出一張清秀的臉,朝我伸出手,“九天,幸會了,咳,莫忘你已經認識了,我是莫存,汪直大奸臣本來要你猜的。”
“秋亂唐!”我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傾城還是叫傾城!”
“呵,原來你們真不是一家人!”傾城笑道,兩個女人已經很熟絡了,閒話家常的,彷彿多年未見的好友,所以說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不到三分鐘就可以達到別人一輩子也達不到的友情,當然,有時候反之亦然。
“靠,莫存,誰是大奸臣?”莫念大罵。
“別以爲多長了一個八就真了!”
“我……”莫念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反駁的,最後憤憤的笑罵道,“好啊,以後小心別栽在我手裡!”莫忘笑着打趣道:“你們在這裡抓各自的小辮子吧,我們可不在這裡吹風,嗯,九天,我們進去吧?”
“走走,我們去喝酒,今晚要喝個一醉方休!”莫念拍着我和莫存的肩膀道,五個人一同走了進去,莫忘預訂好了一個雅緻的包間,侍應生確認莫忘的身份後,立即引我們過去。
這時一個憤恨、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一個濃妝粉抹的醉醺醺女人跑了出來,指着莫忘的鼻子罵道:
“喲,這不是我們的莫副總,你不是自命清高的嗎,怎麼也爬得那麼快啊,怎麼也來我們這種下等人來的地方……這幾個小白領是誰?”
她醉眼朦朧的一個個盯瞧着我們,手舞足蹈,活像一隻跳樑小醜。
“胡安娜,你喝醉了!”莫忘氣得臉色發白。
“我沒醉,醉的是你們……”胡安娜毫無儀態的叫喊道,渾身酒氣,她伸手想要拉扯莫忘,“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莫存冷着臉攔住她,呵斥道:“不要動手動腳,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還像一個人嗎?有什麼事,給我清醒了再來,我們現在沒興趣理你,我們花錢不是來看猴戲的!”最後一句是對保安說的,其實酒樓現在安靜得出奇,怔在那裡的保安連忙走過來。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那你們又是什麼東西?”胡安娜歇斯底里的叫喊道,指着酒樓大廳的所有人,她又指着莫存道:
“哦,我明白了,就是你,要不是你這傢伙,那個混蛋怎麼會把我炒了,提拔她做副總,自己反而躲去臺灣,他不是怕我報復又是什麼?說,你是不是和她睡……”
“啪!”這一聲整個大廳都清晰可見,莫存毫不猶豫的扇了胡安娜一巴掌,差點把她打得滾出去,“滾!”臉色不好看的傾城和氣得面紅耳赤的莫忘都被莫存的動作嚇了一跳,氣憤歸氣憤,這女人也不值得同情,她們還沒想到要動手。
我和莫念雖然也皺着眉頭,也沒想到莫存這麼快動手,他的臉色冷得很,任誰看到都感覺可怕,胡安娜捂着臉,此時也怔住了,似乎想不到真有人動手,她叫喊道:“你敢打我?你這個人敢打我?保安,看到他打人了嗎?”
“是啊,你去報警吧,監獄我又不是沒去過!”
“呃?”他說這句話,最吃驚的是我和傾城,傾城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胡安娜狂亂的叫喊起來,跟瘋了一般,因爲保安一左一右將她架住拖了出去,莫存吐了口氣,發現我們兔子看老鷹的眼神,他很無奈、不在乎的道:“去給一個親戚拜年也算嗎?”
“不過你好凶!”傾城小心的看着他,彷彿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犯罪分子,但莫存已經沒有剛纔的表情了,無奈苦笑道:“對這種人,你好好跟她說話,她越是會裝瘋,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她是裝的!”我對很不解的其他人說道,這回連莫存也驚訝的看着我,傾城和莫忘吃驚的道:“怎麼可能是裝的?”
在她們看來,是個女人都做不出這種丟盡臉面的事情,但對心存報復的人來說,做這些並不難,她就是要讓人難堪,跟她一起丟臉,通過這種方式發泄仇恨。
“一個醉酒的人,意志也沾染上酒氣,必定神光渙散,但她看人是那麼堅定,就算假裝指着莫存,眼中也忘不了對我的仇恨……”
我如此解釋,在我清晰無比的意識和視力面前,沒有什麼微小表情可以逃出我的視線。
“到底是什麼事啊?她爲什麼要恨你們?”傾城困惑不解的道。
“沒什麼,一個失意的人總會千方百計報復她認爲應該報復的人,她不懂仙神的規則,得到怎樣的結果都是咎由自取!”
我毫無同情的道,上次的事情,就算我不出現,她的結局也同樣,提拔莫忘、將他們的總經理調去臺灣公司都是之前決定好的事情,她什麼都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