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妖怪折損近一半,浮島屍積如山,海水鮮豔妖異,妖怪還在前仆後繼的衝上浮島,悍不畏死的衝向接近一萬五千名的玩家陣列。
妖怪死傷兩三萬,但不得不說人多力量大,妖怪主攻的結界降了近三分之一的持久。
徵妖王虛立空中,一直冷眼旁觀,偶爾會露出一絲冷笑,彷彿下面妖怪的死活都與他無關。我感覺有些古怪,源源不斷趕來的妖怪中,竟然摻雜有老弱婦孺。
徵妖王對此無動於衷,依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看到他等級極高,生命又多得離譜,我真想現在就衝過去解決他。
現在的一切都透着陰謀的味道,徵妖王太過鎮定,自信到就跟看戲一樣,就是全體妖怪都被他蠱惑心智,也不該這麼“置身事外”。
飛行妖怪潰不成軍,天上局勢逐漸被玩家控制,到處都是飛行妖怪的哀鳴,就是如此,徵妖王還是無動於衷。一些玩家追殺殘餘的飛行妖怪,一些玩家已經開始朝地面攻擊,
天空被玩家佔據,浮島邊緣的吊索也有很多被玩家控制,能夠衝上浮島的妖怪越來越少,不過剩餘玩家依舊頂的很吃力,畢竟已經有四五萬妖怪在浮島上。
這些妖怪都悍不畏死的衝擊,結界持久以可見的速度下降。
整座浮島都一陣顫慄,無論是玩家,還是妖怪都有些站立不穩,玩家和妖怪都發現,頭頂上空懸着的紅塔開始下降,下降速度跟以前差不多。
“大家再加把勁,只要上下兩座塔再次相撞,我們就完成任務了……”人羣中,有玩家大喊。
經不少玩家這樣一喊,玩家都振作起來了,要他們殺光十幾萬妖怪,壓力不小,但現在只要撐到兩塔重合,誰還想放棄即將到手的獎勵。
跟我們一樣,很多玩家想要的是殺死徵妖王的獎勵,現在反而有些沉不住氣。消息是剛從外面傳來的,事先不會有人知道兩座塔還會繼續相撞。
我能看到不少人都對徵妖王有想法,只是沒人牽頭第一個去攻擊徵妖王。獎勵誰都想要,但沒人會甘願爲別人當炮灰。
沒人出手,不代表徵妖王不動手,他似乎有些按耐不住,身影一閃,以最快的速度朝我衝來。
我算是知道什麼叫“衆望所歸”和出頭鳥了,而且還是被動的出頭鳥,徵妖王衝向我,周圍的眼睛立即亮了一大片。
好歹我也是魅力爲十,竟然會第一個被他挑上?難道這就是魅力高的好處,這裡貌似就我仇家最多,精靈山脈搶了不少行會的東西,在場的那些行會高層巴不得我被盯上。
我轉身朝地面人羣最多的地方俯衝而去,我可沒自信頂住徵妖王的正面攻擊。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莫名波動,我竟然感到一陣頭腦發昏,頭疼欲裂,失去控制感,一頭栽了下去。
這一下突然下墜,躲過沖過來的徵妖王,但我現在的頭昏腦脹,絕對不屬於遊戲中的正常情況,我想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我沒有昏迷,頭腦反而十分清醒,頭昏腦脹的感覺也十分強烈,意識似乎在昏迷與不昏迷之間劇烈掙扎,但就是昏不過去,如果在現實,我想早已無法撐不下去。
眼前一片模糊,只有迷迷糊糊的玩家影子,晃得我更加頭暈,我想推開他們,想放聲大喊發泄,卻有心無力,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
聽到的聲音也開始斷斷續續,或高或低,聲音變強時,耳邊全是噪音,變弱時,又一點都聽不到。我已經沒心思去想到底是哪出了問題,撐着幾乎快疼爆炸的額頭,踉蹌往前面走着。
徵妖王似乎沒來攻擊我,耳邊似乎又聽到獸獸火球轟炸的聲音,隨後又出現玩家或是妖怪的慘叫聲,我想應該禍水東引成功,徵妖王開始對玩家出手。
很奇怪,明明腦袋都要整個裂開,失去對外界的一切感知,我的意識卻十分清晰,所思所想,比以往清晰無數倍,彷彿一臺運存1G的電腦,突然以數十G以上的運存速度運轉,一瞬間就能想到很多事。
如果我現在做數學題或分析任何邏輯問題,我想一定能比以前快數十倍,甚至都不用想。
周圍的一切嘈雜全部消失,如果是平時,我一定以爲已經昏過去,但意識卻否認這一切。不知躺了多久,我似乎聽到尖銳的鳴叫,似乎又是一陣嘈雜的耳鳴。
腦袋不知什麼時候輕鬆下來,意識異常清晰,用第六感的話說,我的意識一定擁有強烈的存在感,彷彿另一個我在旁邊,不過這絕對不實際。
耳邊時而會接受到一陣嘈雜的聲響,如一堆嘈雜混亂、又好像暗含某種排列規則的數據,我努力去聽、去分析,但什麼都辨別不出,最後我索性不再理會,權當都是噪音。
也不知躺了多久,估計有七八天,具體難以說清。反正這段時間,除了耳邊會偶爾傳來越來越清晰的噪音,我對外界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現在我已經能聽到外界的聲音,我在醫院,偶爾會有醫生和其他人說幾句話,但他們說話的語速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慢到我都聽不出來到底是誰在說話,聽到最後,我都想跳起來將人掐死。
我堅信是我的問題,醫生可能是結巴,但不可能所有人都結巴,而且結巴說話還越來越流利,雖然現在聽來,還是很慢,但總歸沒以前聽得難受。
好像是醫生跟秋亂舞說我一切正常,如果沒有其他意外,我應該會很快醒來。
我勒個去,理論上幾秒可以說完的對話,我足足聽了十幾秒,那混蛋還說我一切正常?正常你妹啊,就是我身體沒問題,耳朵一定有問題,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竟然還檢查不出來。
周圍又安靜下來,安靜到讓我發瘋,在這樣安靜下去,我都要被自己逼瘋。如果醒來,我第一個將醫生揍了,說很快,現在都快一天過去,我依舊睜不開眼睛。
估計是第二天,醒來時,突如其來的光亮照耀着我有些睜開眼睛,適應後才感覺頭有些悶,剛從病牀上爬起來,心裡難受得要命,心頭一悶,“哇……”趴在牀沿大吐特吐起來。
病房是高級特護病房,看樣子是軍屬醫院,普通人當然不可能住在這裡,我們秋家和軍政界大有聯繫,很多軍醫院都是我們投資建的,住這裡不算什麼。
吐完就舒服多了,我拿起旁邊的水杯,本想起來倒杯水,但我發現我的速度變得好慢,明明伸手就可以拿到的水壺,竟然用了平時幾倍的時間。
心裡有些煩悶,我決定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