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臉上有暖暖的麻癢,林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的是照着自己上半身的金燦燦的陽光。
雖說沒有到太陽曬到屁股的程度,但是後仰了一下脖子看了看外面的天,林墨也知道現在的時候不早了。
自己穿着一身鹿皮衣褲橫躺在小牀的中間,腦袋衝着小窗,雙腿耷拉在牀沿。想到自己就這個姿勢從昨天的天明睡到現在,醉倒前還不一定是個什麼樣子呢,林墨擡起雙手搓了搓臉,自嘲的無聲笑了笑。
只是自嘲了一下自己的酒量,完全沒有什麼不好的心情,相反的,記憶中昨天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美好到就連醉倒都讓林墨感到心曠神怡。
早上清新的空氣中夾雜着青草和野花的清香,明媚的陽光撒進小屋裡溫暖着空氣,神清氣爽的林墨大大的攤開身體在小牀上又賴了幾分鐘後,猛的撐起上身坐在了小牀上。
屋角的鹿皮墊子上,岩石蜷曲着象嬰兒一樣熟睡的身體憨態可掬,林墨看着一身鳥龍套裝的岩石悶聲的笑了笑,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後,拉開木門出了小屋。
已經看到了木桌上龍女碼放整齊的東西,那些要等到岩石醒了在去分配,林墨現在先要拿回留在棧橋上的大蛇和鳥龍套裝。
醒來時就沒有聽到清脆的敲擊聲,出了小屋後,林墨來到棧橋上,看了一眼絲毫沒有移動過的鳥龍套裝和大蛇後,伸長了脖子向着鐵匠鋪的方向極力的張望,不時還側耳聽聽那裡是不是有什麼動靜。
猛然間整日整夜響起的敲擊聲聽不到了,林墨知道那堆小山一樣的鐵礦石一定已經變幻成了什麼東西。
張望了一會,鐵匠鋪依然悄無聲息的立在村子中央的高地上。
越琢磨着那麼多鐵礦石能打造出什麼東西,林墨就越止不住心裡的好奇,胡亂的洗了洗臉後,林墨夾抱着鳥龍套裝,右手託着大蛇,急急忙忙的趕回了小屋。
拉開了木門就看到岩石席坐在鹿皮墊子上,正在脫着身上的鳥龍胸甲。
林墨靠着門邊放好大蛇後,看着岩石咧了咧嘴角露出挪揄的淺笑,他直到昨天才知道,原來岩石對麥酒的抵抗能力比自己還要小。
有些扭捏的憨笑了一下,撓了撓後腦勺後,岩石站起身來脫掉了身上的鳥龍套裝。
心裡掖着事的林墨不在挪揄岩石,將手裡夾抱的鳥龍套裝放在小牀前的地上後,走到木桌前將上面整齊碼放的東西分好,看到岩石已經是一身輕鬆,招呼了一下他後將自己的那一份都裝進了儲物腰帶。
水龍的刺鰭雖然說能夠鍛造成強力的大劍,但是肯定還需要不少的材料,林墨想着馬上去問問鐵匠婆婆,順便也藉着這個機會去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看着岩石裝好了他的那些東西,林墨想了一下後開口問道,“石頭,一會你還要去狩獵區嗎”
岩石搖了搖頭後,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林墨。
“和我去趟鐵匠鋪吧,我想問問鍛造水龍的大劍需要什麼材料”
雖然林墨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岩石已經明白了林墨話裡包含的所有意思。
點點頭,走到自己的儲藏箱前,岩石打開箱蓋後用意識探看了一遍裡面存着的所有素材後,合上箱蓋轉身給了林墨一個安心的眼神。
注視着岩石的每一個動作,注視着這個寡言少語,惜言如金的男人傳達給自己的那種安心,林墨嚥下接下來想說的話,還以心生感激的眼神。
想要岩石同行是因爲自己的儲存箱裡基本上可以說是空空如也,如果鍛造水龍大劍需要一些短時間內難以湊齊的材料,林墨希望用以物易物的方式讓岩石幫幫自己。
知道如果自己提出來,岩石一定不會拒絕,林墨現在心存着感激是因爲自己只說了一句話,岩石就心有靈犀的理解了自己的苦衷。
對視了幾秒的時間,林墨和岩石同時點了點頭後,臉上一同綻放出開心,愉悅的笑容。
笑過之後,兩個人不在多話,出了小屋奔向了鐵匠鋪。
一路腳步輕快的小跑,轉過幾個小彎,繞過幾棵鬱鬱蔥蔥的大樹,鐵匠鋪就出現在視線前方,離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不僅聽不到鐵匠鋪裡傳來的丁點聲響,而且也看不到鍛造爐裡升起的通紅火光,最不可思議的是,竟然看不到鐵匠婆婆和學徒的身影。
瞅了一眼身邊的岩石,林墨發現他的臉上也有茫然的神情,看起來岩石也不知道鐵匠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腳步不停的一溜煙登上二十多級青黑岩石鋪成的臺階,林墨和岩石來到靜悄悄的鐵匠鋪,止住身形站在鍛造臺前,看着裝着五顏六色液體的一溜石臼前面寬闊平整的地面上並排碼放的東西目瞪口呆。
碰了碰身邊凝神注視的岩石,林墨壓了壓嗓子小聲的問道,“石頭,那是什麼東西?”
從驚歎的狀態回覆過來,用力撓了一下後腦勺,岩石看着林墨搖了搖頭。
“武器?”從岩石那找不到答案,林墨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後,瞄了瞄鍛造爐邊上兩間小木屋緊閉的木門。
聽着林墨的自言自語,岩石緊了緊右拳後又鬆開,看着那些東西也壓低了嗓子,用不可置信的語氣迴應道,“不會是武器吧?”
自嘲的笑了一下,林墨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太瘋狂,如果眼前的這些東西是武器,那麼能用得了的不是神仙也得是超人。
那是四根長度完全一樣的圓錐狀金屬刺。
粗略的用眼衡量一下,金屬刺有七八米左右的長度,通體黝黑泛着金屬的光澤,後部最粗的地方伸展雙臂也就將將能夠環圍,上面等距的有三個臉盆大小的手臂粗的圓環。
從後部最粗的部位開始向前,金屬刺的直徑逐漸縮小,雖然整體成錐狀,但是尖端最細的部位也有手臂粗細。
看起來象是武器的原因是金屬刺的尖端被做成了類似於三角刮刀的尖銳三棱形,不僅如此,一米多長的棱尖後部還有一圈六根向後伸展的一尺多長,手臂粗細的尖長倒刺,看在眼裡讓人心驚肉跳。
整個金屬刺通體黝黑,單單看其一點似是樸實無華,但是整體落在視線中就帶着開山裂石的凌然霸氣。
這樣的一根金屬刺怕不是得有千斤的重量,絕對不會是獵人能夠使用的武器。
越看越是驚奇,林墨止不住心裡的好奇,剛纔已經掃了一眼木門,沒發現小屋裡有什麼動靜,林墨先將鍛造大劍的念頭放了一放,拉了一下身邊的岩石,“石頭,我們去摸摸看”
也是有心癢難耐的念頭,岩石響應者林墨的提議,點了點頭後兩個人移步來到了四根金屬刺的跟前。
離近了更能感覺到金屬刺的那種凌然和霸氣,黝黑的材質摸在手裡帶着冰涼的寒氣,鐵礦石經過提純後也沒有這種質感,想來其中一定還夾雜了其它的材料。
林墨和岩石窸窸窣窣的來回走動撫摸着巨大的金屬刺越看越在心裡讚歎着鐵匠婆婆超凡入聖的鍛造技巧。
這麼巨大的金屬刺竟然是渾然一體,林墨依照常識去尋找,竟然沒有發現一點焊接和澆注的痕跡。
將四根金屬刺都看了個遍,林墨和岩石又聚在一起,兩人互相對視着,在地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讚歎和化不去的驚奇。
就在這時,鍛造臺邊最右邊小屋的木門吱呀的一聲被拉開後,露出了鐵匠婆婆多日不見變的蒼老,憔悴了很多的面容。